「羅繼才,我勸你還是盡快把我放回去,免得我回去之後一狀告上衙門。」那女子說。
應學文一聽到羅繼才三字,眼睛立刻大睜。原來是羅繼才這條壞蟲!
此人素行不良、仗勢欺人的程度,向來為他所不齒。他只是不知道,羅繼才居然連強擄民女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告衙門?你都已經躺在我身下了,還敢囂張!」羅繼才扯下臉上黑布,笑著站到她面前。「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一狀告到我爹面前,把我在外頭欠的賭債全列了出來,害我被我爹痛責了一頓,還被禁足。」
「你敢做就要敢當。」她勉強坐起身,朗聲說道。
應學文看著那名女子在亂髮間露出的些許小臉,他的心頭頓時狂跳了一下。好一張明艷動人的臉孔!好一對美目盼兮的眸子啊!
「待會我們成了夫妻之後,我立刻回京城娶你為妾,這樣就夠敢做敢當了吧!」羅繼才仰頭哈哈笑著。
「我說過要嫁給你了嗎I?你若有本事,就直接在這裡殺了我。否則,我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衙門告你!耗盡家產亦不侮!」她朝羅繼才吐了口口水。
羅繼才沒閃躲過那口口水,氣急敗壞之下舉腳踢向她。
「不識好歹的賤女人!我給你臉你不要臉!都要變殘花敗柳了,還想找死!」
應學文氣得掄起拳頭,恨不得立刻衝過去給羅繼才一拳。
她被踢得縮著身子,好」會之後才又抬頭看向另兩個蒙面人。
「二位,你們確定要跟他犯下殺人罪嗎?不如聽我一言,我既被擄到這邊,就只能放手一搏了。我願付每人一百兩金,你們替我擒住羅繼才。我保證不供你們出去,我的名聲你們應當都聽聞過,我絕不空口白話。」
另兩名蒙面男子互看了一眼,一時之間都沒有接話。
「你們敢背叛我!」羅繼才扯住其中一名離他較近的男子,怒吼地說:「信不信我立刻就去把你們做過的爛賬全告上官府!你們想死還不容易嗎!」
「你們所做的壞事不都是羅繼才指使的嗎?萬一他哪日入獄了,你們這輩子也要跟著毀了嗎?一百兩足以讓你們展開新的人生。」
應學文看著她雖在危難時亦極力鎮定的語調,竟聯想到了大哥。
「你們愣什麼愣!這女人口蜜腹劍,一旦她離開,一定會把你們送上衙門的。」羅繼才說。
「我在商場上的信譽有目共睹,而你才是那個不可信之人。」她說。
「看來你很需要老子來讓你閉嘴。」羅繼才甩了她一巴掌,在她痛得蜷曲著身子時,他一把扯開她衣襟。「我很快就會讓你發現老子的好處……」
應學文倒抽一口氣,一躍下樹,就要去救人。
花明子飛快地從腰間拿出一九東西放入口中,一咽而下。
「這是冰毒。」希望羅繼才相信她情急之下編出來的謊言。「吃了之後,十二個時辰內會吐血窒息身亡。明日搜尋我的人,就只會找到一具屍體,而兇手就是你羅繼才。你現下要對我做什麼醜事,最好不要留半點痕跡,別讓人查出你們——」
「老大,沒說過要犯人命的……」黑衣人退了一步。
「你們給我閉嘴!等老子教訓完賤女人再來教訓你們!」羅繼才俯身對著她拳打腳踢。「你敢算計我!十二個時辰內會死是吧!老子就讓你在這十二個時辰裡生不如死!然後,再把你毀屍滅跡!」
羅繼才撩起袍衫,鬆了褲腰,壓在她身上,開始扯著她衣帶,只要她稍有反抗,就會遭到拳打腳踢。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她即便想反抗,卻已被打得完全沒了力氣。
應學文見狀,一鼓作氣地回到方纔他拴馬之處,然後在乾枯樹葉上用力跑動,製造出許多人的感覺,並且用盡全力大喊:「官差大人!我看到有票人從這邊進去了!還擄了個穿杏綠色衣服的姑娘!」
「知道了,來人!快點包圍!」應學文壓低聲音裝成另一個人,再度喊道:「務必抓住嫌犯!」
樹林的另一頭,羅繼才臉色一沉,立刻從花明子身上起身。
「快撤!」羅繼才命令道,抽出了匕首。
「她怎麼辦?她知道我們是誰!」兩名蒙面人急嚷道。
「殺了!死無對證!」羅繼才說。
「羅繼才!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花明子聲嘶力竭地喊。
「臭女人!你給我死!」羅繼才壓低聲音,朝花明子舉起了匕首。
「我聽見有人在叫羅繼才這名字,如果抓到他,就一定是他!你們從另一邊包抄,趁他們還沒離開之前,快!」應學文說。
「姑娘!我們來救你了!你別怕!再說一次殺你的人是……」一人分飾二角的應學文邊說邊往樹林裡跑去。
「啊!」一聲女子慘叫聲傳來。
應學文跑到空地時,正好看到羅繼才三人消失在遠方。
而女子身前被狠剌了幾刀,血流滿地倒在地上。
「官差大哥,我看到他們,就在前面……」應學文為防止羅繼才等人回頭,一邊放聲大喊,一邊從懷裡拿出大哥給他的止血救命「九還丹」餵入她嘴裡。花明子睜大眼,看著眼前男子,勉強只擠出三個字:「羅繼才……」
「我看到他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她微笑,用嘴形說著「謝謝」,而後一陣狠狠抽搐痛得她身子一縮,很快地便閉眼昏了過去,唇間溢出了鮮血。
應學文嚇出一身冷汗,雙手分別壓住她胸前腹部幾處止血大穴。「失禮了!」
一見血稍微止住,應學文立即抱起她往樹林外跑去,飛快地上馬離開。
「你原本不是打算要讓他跟花明子成親嗎?怎麼她一拒絕,你就打了退堂鼓?這不像你的個性。雖說她如今遭父喪,但若能早點把婚事辦一辦,也可圓她父親一樁心事吧。」
應宅內,宋青蓮正對著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喝茶的大兒子應炎隆說道。「他那性子太莽撞,成親不見得是好事。」應炎隆想起花明子日後必然會上門跟學文求婚,臉色不免又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