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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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原來救她的是應家二少爺,看來上天也覺得他們有緣,因此讓他救了她一命。所以這幾天總在她耳邊說話的人是應學文嗎?

  可那沉穩的語氣怎麼聽起來卻像是應炎隆呢?花明子腦中閃過彼時他陪在她身邊遇事不亂的神態。

  「應當家……打擾……」花明子顫聲說道。

  「是啊……應當家待您真沒話說,什麼仙丹妙藥都往您這裡送,每天再忙都要抽空來看您……」翠宇突然放低說話聲音,因為從眼尾餘光瞟到有人進門了。

  翠軒往門口看去,只見應學文在進門前整理了下儀容。

  「花當家,你醒了!」應學文帶著一臉笑意,用最瀟灑的姿態進了屋裡。花明子看著眼前這個身著墨藍刺繡衣的年輕男子,用眼神要翠宇扶她起」

  「躺著躺著!」應學文連忙揮手搖頭,阻止她起身。

  「多謝應少爺救命之恩。」花明子說。

  「是你命大。先是我正巧經過,後來瞿大夫和聖手大夫又都剛好還在京城。再者,我大哥也願意把那些丹藥拿出來救你……」

  花明子看著應學文說得眉飛色舞的俊容,只是靜靜地聽著,眼皮竟又忍不住往下垂,她好累。

  第6章(2)

  「當家,瞿大夫來了。」翠宇一見到瞿大夫來,立刻上前幫忙提醫箱,並在桌上備好筆硯方便大夫寫藥方。

  「你再不醒,我這招牌就要砸了。」瞿大夫往榻邊一坐,立刻執起花明子的手腕診脈。

  「多謝大夫。」花明子朝瞿大夫一頷首,感覺應學文正灼灼地看著她,但她實在無力回應,只得閉上眼,由著大夫把脈。

  「你受了這般重傷,能活著就是萬幸了。皮肉傷容易復原,可一旦傷及臟腑及底氣,非得再躺個三,五個月才能補足。幸而你現在醒來,能夠吃喝,氣血補充就能快一些;再加上應家藥鋪等於是把寶醫寶山都搬到你面前了,你就安心休養吧。」瞿大夫放下她的手說道。

  「多謝瞿大夫。」花明子張開眼,以氣音說道,只覺得此時呼吸及唇間全是藥味。

  「要謝就謝應當家吧,是他用了計硬把我從宮中挖出來的。否則我出宮一趟哪能待上這麼久。」瞿大夫對著她笑道,當她是應當家的心上人。

  「敢問大夫……我這身子何時可以復原?可會留下病根?」花明子問。

  瞿大夫斂起笑意,皺了下眉,卻未接話。這花當家命不久矣一事,應當家叮嚀過他先別提。

  花明子見瞿大夫不語,心裡一沉,移眸看向應學文,見他亦是一臉凝重,她於是深吸了口氣。橫豎她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怕什麼呢?

  還有時間能讓她安頓好花家產業及重視的人,那也就夠了。花明子心裡雖這麼想,冷汗卻泌出了頸背。

  「請大夫實話實說吧。」花明子看著瞿大夫說道。

  「我來告訴她。」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人。

  花明子和所有人都往門口看去,只見身著墨藍長袍、面色肅穆的應炎隆正大步朝著他們走來。

  「大哥,你怎麼來了?不是正在跟掌櫃們開會嗎?」應學文奇怪地看著大哥。

  大哥和掌櫃們的每月一會,向來要持續到晚膳時分,且從來不許任何人去打擾。

  之前他就曾經因為有事想進去找大哥商量,結果一進門就被大哥凌厲的目光給嚇到動彈不得。

  「不礙事。就只剩」些小事,他們決定即可。」應炎隆站到榻邊,看著她面色蒼白,連一雙美目都失了光采。

  花明子迎上應炎隆的灼灼黑眸,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昏迷多日必然憔悴的容顏。她微低了頭,伸手要撥鬢邊髮絲,可轉念一想,她受傷時的慘狀,他應都目睹了,她是在羞個什麼勁!

  況且,她不是總認為好看與否只是皮相嗎?放下拂發的手,她再度抬頭看向應炎隆,語聲虛弱但語氣堅定地說:「應當家,多謝連日的照顧,大恩難忘。麻煩您告訴我我的狀況,好讓我做好準備吧。」

  應炎隆看了瞿大夫一眼。

  「我到小廳寫藥方去。」瞿大夫踱步離開。

  應學文扁了下嘴,不情願地轉身離開。

  花明子見此,淺淺倒抽了口氣——莫非她的傷勢很嚴重?

  「我還能活幾天?」她故作鎮定地問,雙唇卻止不住地顫抖。

  「沒那麼嚴重,你想太多了。」應炎隆在她榻邊坐下,定定看著她。

  「若沒那麼嚴重,你何需叫所有人全退下?」花明子柳眉一擰,嚥了口口水後說道:「您請說吧。我承受得住的。」

  「你好好保養,不過分操勞,幾年不是問題。」見她眉頭仍擰著,滿臉的不信,他微微傾身說道:「護你的是整個應家,你該對我有信心。」

  她耳朵微熱起來,身子不由得想後退,偏偏沒半分力氣移動,只能別開眼,假裝二人之間的距離不是那麼不合宜。

  「就只有這樣?我還有幾年壽命,不是幾個月?」從瞿大夫的表情及他鄭重屏退他人一事看來,她不認為事情如此簡單。

  「還有一事。」應炎隆的手隔著絲褥覆住了她的。

  她驚跳了下,對上他的黑眸。

  「你今後無法再生育了。」他盡力用最平靜的聲音說道。

  他手上的熱度透過絲褥傳入她的手背,可花明子卻感覺全身一涼,怔怔地看著他,有半刻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能生育……她驀地打了個寒顫,感覺他隔著絲褥,更加抓緊了她的手。

  「人……真的很可笑……我原本以為自己命休矣,還慶幸著能醒來……誰知道……我……沒想到花家的血脈竟會斷在我手裡。」她感覺鼻尖一酸,胸口像是被什麼梗住了似。

  「你還活著,這便是最萬幸之事。」他更加握緊她的手。

  花明子低頭看著兩人隔著絲褥交握的手,想起昏迷間輾轉時的痛苦時刻,那雙握住她的大掌——

  是應炎隆吧。

  他這般待她,是何用心?她緩緩抽回手,揚眸看人他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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