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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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她有何好同情呢?雖不能生育,但她就要成親了,而且嫁的還是應炎隆,

  一個再不可能有人比他更讓她放心的夫婿人選。

  一想到應炎隆,正捧著暖手爐看著窗外的花明子雙唇微揚了一下,旋即蹙了下眉,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莫名的不安。

  也許是因為不習慣這樣事事有人打點的安逸生活吧,她這幾日心頭總有些不安寧。

  花明子看向門口,想著喚來翠宇,讓她去把負責花記食鋪的尤管事及花家內務的吳管事都找來,打算將家裡、食鋪裡的事都說上一說。

  「翠……」

  「姐姐!」花明子聲未落,一身珠翠叮噹響的錢盈盈已經入門了,身邊還跟著翠宇。

  「怎麼了?」花明子飛快坐直身子,隨即蹙了下眉,因為傷口處傳來了不適。

  「姐姐聽說了傾城山莊梅少莊主的事情了嗎?」錢盈盈立刻坐到榻邊,氣喘吁吁地問道。

  「梅兄怎麼了?」花明子抓住錢盈盈的手臂急問。

  「梅少莊主病重,命在旦夕。」錢盈盈咬著唇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花明子轉身就想下榻。

  「應家二少爺告訴我的。他說今天清晨應當家領著幾個大夫急急趕往傾城山莊去了。」

  「該死!怎麼沒人告訴我這事!」花明子揪著心,握住腕上那只她最後一次與梅以文在傾城山莊相見時,他說她既視他為兄,定要贈與她的白玉鐲。

  「也許是他們不知道你跟梅少莊主的交情吧。」

  花明子眉頭鎖得更緊了,因為應炎隆是知情的。他是因為怕她擔心,所以隻字不提嗎?

  但她真討厭這種事事被別人代為決定的感覺。她的身體如何她最清楚,難道她會為難自己嗎?

  「翠宇,替我更衣。」花明子命令道:「吩咐人備車,我要去傾城山莊。」

  「當家,不成啊!傾城山莊這一來一往,全是山路,萬一扯動傷口……」翠宇急得連連搖頭,並對錢盈盈求道:「姑娘,您替我勸勸當家啊。」

  「姐姐,你要是在路上出了事,應當家不宰了我才怪。我求你好好在家躺著吧!我讓應家二少爺一有消息就過來告訴你,這樣可好?」錢盈盈擋在花明子面前,怎樣也不讓她下榻。

  「不好。我得去見梅兄。」花明子推開錢盈盈,撐著身體就要下榻。

  「見誰?」應炎隆走進屋內,一看到花明子作勢要下榻,雙唇一抿,立刻上前阻止。

  「幸虧您來了,否則我這姐姐就要衝出門了。」錢盈盈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我問你,傾城山莊的梅少莊主身體怎麼樣了?」花明子定定看著應炎隆問道。

  應炎隆利眼瞪向錢盈盈,她立刻噤聲。

  「我出去透透氣。」錢盈盈頭皮發麻,轉身便往外溜,順道帶走了翠宇。

  「梅兄怎麼了?」花明子扯著應炎隆衣袖問。

  應炎隆低頭看著她,明知梅以文如今情況危急,她擔心也是人之常情,但一想到她與梅以文交情不同,且梅以文喜歡著她,他竟還是心生了些許不快。這自私的念頭讓他一驚,連忙鎮定心神,用最平穩的口氣說道:「我們趕到時,梅以文已經昏迷。大夫說他出息多入息少,怕是捱不過今夜了。」

  花明子眼眶霎時一紅,一手護住傷口,側身便想下榻。「我得去看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

  「他不是一個人,他有至親陪著。」

  「誰?梅兄並無親人。」她懷疑地看著他。

  「當初花記食鋪就是因為有梅公子的幫助,我才能開出第一波叫好又叫座的菜單,我不能連恩人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即便是封莊,我也要去一趟。」花明子語氣堅定地說。

  「擅闖者是死路一條。」應炎隆的手指陷人她肩膀裡,嚴聲說道。

  「京城就在天子腳下,誰敢這麼大膽……」

  花明子閉嘴的同時,應炎隆的大掌也搗上她的嘴。

  她身子一震!突然間懂了那個大膽之人也許正是唯一可以在京城為所欲為的人。

  「且不論下令封莊的是誰,此去傾城山莊來回要花上三個時辰,萬一你的傷口又裂開呢?聖手大夫現在不在京城,你去看梅少莊主是打算一命換一命嗎?況且,若是羅繼才得到消息在半路攔人呢?我可以派人保護你,但惡戰之中,你能擔保自己沒有損傷嗎?你這一傷,連腦子都壞了嗎?」

  應炎隆光是想到她貿然前去會遇到的危險,臉色都變了,斥責也就份外嚴厲了起來。

  花明子幾曾被人這麼斥責過,一陣怒氣直衝腦門,氣得她拍開他的手,不客氣地說道:「對!我是沒腦子!但我有心,知道朋友病危,我拚了命也要去看他。」

  「為了見他一面,連累花家、應家幾百口陪葬,也無所謂?」他瞪她。花明子貝齒緊咬住唇,想起當今天子彼時踩著血腥登上皇位的過程,驀地打個冷顫。原來封莊的人真的是天子……

  應炎隆見她臉色發白,心生不忍,擁她入懷後,撫著她的臉柔聲說道:「我不是沒心,而是我的心只放在你身上。你的安危是我最擔心之事。」

  花明子看著他那讓她心慌的黑眸,蹙著眉推他的肩——

  「你不能老用這種方式管束我,我不是小孩子。」

  「我能,而且我會繼續用。」

  「那我不嫁了!」她瞪他。

  「你得嫁,而且還得提前嫁。我已經吩咐朱管事請來應家族長,就說你我父親同托夢,命我們在今日成親。」應炎隆神色肅然地說。

  「你瘋了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她問。

  「若是梅以文在那人面前喊了你的名字,或是表露了什麼心事,你若是我的妻子,還有機會保住一條命。」他壓低聲音說道。

  她倒抽一口氣,整個腦袋渾沌了。

  「你想太多了,情況不會那麼嚴重的……」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並在她掙扎之際,以單手扣住她的雙腕,輕易化解她所有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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