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守護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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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手機沒有亮,表示來人不是一般角色,才能在不觸動保全系統的情況下闖進來,他得去處理才行。

  聽到事關女兒的安危,情慾彷彿退潮的海水,嘩啦啦的退去,只殘餘她一身被逗惹後的汗,羞怯湧上心頭,她克制著放開顫抖的雙手,像被燙著般縮手,但手心卻殘留著他的溫度與膚觸。

  「待在這裡,我離開後就鎖門,必須確定是我才能開門。」他給了她一個結實的啄吻,然後俐落的起身,拉起牛仔褲的拉鏈,束縛仍堅硬的慾望,轉身殺氣騰騰的往外走去。

  不論來人是韓武麒再派來,意圖更換他的紅眼員工,還是要對書慶與小愚不利的定伙,他都不會手下留情,盡快把對方解決後扔出去。

  只是才踏入大廳幾步,他已經察覺到對方不是紅眼員工,那人穿著黑衣,腳步很輕,手上握的槍因為月色而微微反光,槍管上還有滅音器。畢竟交替工作並不需要配槍,韓武麒可不會殺了他,因為那還要替他出治喪費。

  手持槍枝的黑衣人,朝樓梯方向走去,因此背對著他。

  忠國趁機衝上前,迅速無聲的用鐵管扣住對方頭頸,那人立刻僵硬,雙手高舉過頭做投降狀。

  「是誰派你來的?」他嘶聲逼問,說出的字句彷彿世界末日的前兆。

  「不知道,這是匿名委託案。」那人用英文回答。

  「你有同夥嗎?」他再問。

  那人沒有回答,往窗戶開了一槍,動作快得連忠國都沒有時間阻止。雖然裝了滅音器,但是玻璃破裂的聲音在暗夜裡太響亮清楚。

  他低咒著把手肘壓下一寸,截斷對方的胸部供氧,黑衣人很快就昏厥倒地。他把對方繳了械,槍放在後腰,再上樓抱起睡得正甜的小愚,輕輕奔跑下樓,來到門旁的房間,沒有開門直接靠上輕喚。

  「慶慶。」

  門在下一秒打開,長髮凌亂的她站在那兒,雙眼驚謊的睜得大大的。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她一直貼在門後聽著,破璃窗碎裂的聲音嚇得她差點不顧一切的衝出去。「你受傷了嗎?」她追問。情況有些微超出她的盤算,即使知道有危險,以他的身手都足以應付,卻還是情不自禁的問出口,非要確認他的安危。

  「我沒事。那傢伙射破玻璃窗,他鄰近的同夥肯定都聽見了。」他把熟睡的女兒交給她,再抓起隨身行李。「抱好小愚,我們要離開這裡。」地點一旦暴露,就不能再藏身。

  她緊抱著女兒,在遭遇危險時,本能的依靠著他。

  「我們要去哪裡?」

  黑暗中眸光一閃,回答得很簡單卻篤定。

  「回家。」

  第15章(1)

  她原本以為,離開英國的古堡後,忠國會帶著她們搭飛機轉往內華達州。

  畢竟他曾經說過,那間位於內華達州的房子,是他們的家。

  但是,他買的竟是往台灣的機票。

  他們先在倫敦一間小旅館休息,對於改變環境,小愚沒有半點抱怨,好奇的東張西望,在狹小簡陋的旅館房間裡,抓著電視遙控器不放,坐在床上盯著動物頻道裡,母熊帶著兩隻小熊在春季覓食的節目,在小熊每次遇到危機就緊張不已。

  楊忠國離開了幾小時,回來時帶了她跟小愚的假護照。她翻開護照一看,不意外她的新身份是楊太太。

  「我們搭哪間航空公司的飛機?」她問道,看他吩咐小愚關掉電視穿上鞋子,兩人的互動跟一般父女無異。

  「不豪華,但能避開有心人的耳目。」他說出那間航空公司的簡稱。

  她立刻知曉,那間設立於台灣,機尾處有一朵梅花標誌的航空公司。「需要轉機嗎?」她問。

  「不用。」他看了看手錶,像趕小羊似的催著小愚出門,回頭對她說道:「我們動作要快一點,才趕得上最近的那班飛機。」

  他開車載著她們,車子開得很快卻很穩,到希斯洛機場的停車場後下車,一起進入人潮絡繹不絕的航廈,取得登機卡後很快入關,沒等多久三人已經搭上飛機,時間控制得非常合宜。

  剛好遇到機票促銷,同班飛機的絕大部分都是年輕的背包客。他們三人劃到的機位,在最左邊的那排,剛好三人一組,而他則選了走道的位子,最能保護她們。

  她本來就極少搭乘經濟艙,尤其是小愚出生後,頭等艙就成了唯一選擇。

  而且,搭乘的總是標榜奢華舒適的阿聯酋航空,能夠舒服的躺臥睡眠,還有淋浴水療間,美食跟最新電影更是樣樣不缺。

  但是以安全來考量,楊忠國選擇的航空公司,反倒更能掩護他們的行蹤,避開她習慣的消費模式。

  起飛之後飛機上很冷,他請空姐送來三條毛毯還有枕頭,一條替再度跟周公玩遊戲去了的小愚蓋上,兩條則是給她。

  「你怕冷,把自己蓋好,不要感冒了。」他把兩個枕頭遞給她,又仔細吩咐,「放在腰後,坐久了才不會腰酸背痛。」剩下的那顆枕頭他塞在小愚背後。

  她握著毯子,背對圓形的飛機窗,看著坐在狹小座位上,擠迫難伸的龐然身軀。他手長腳長又健壯巨大,坐在經濟艙的位子上,像是大人卡在兒童座位上。

  「你這樣坐很不舒服吧?」她問,把兩個枕頭都讓給他,卻被他搖頭拒絕。

  「我習慣了,枕頭你留著。」空姐恰巧經過,他要了兩瓶水,拿到手時先看了看,才拿給她。「這是蒸餾水,不是礦泉水,但是水質軟,你多喝一點補充水分。」

  她接過水,翻過身去望著窗外的黑夜,雙手抱緊水瓶,回想著他剛剛低頭審視水瓶上文字的神態。原來,他還記得她的飲水習慣,知道她不愛喝硬水,偏愛軟水。

  機艙雖然冷,但是蓋著兩層毯子,她身體逐漸變暖,連心口都是暖暖的。

  這狹小的空間裡,沒有豪華設備、沒有美酒佳餚,但是有他守護在一旁,她就充滿安全感,沒有半分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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