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藍家綺忽然睜開眼睛,含糊的說:「大唐哥哥,我好難受、好熱……很不舒服……」
唐旭風坐在床邊,頭有些暈,他應該馬上離開房間的,卻忍不住責備正躺在床上的藍家綺。「怎麼那麼晚了還跟小月去酒吧?你們兩個女孩子去那種地方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趕不及到酒吧,會發生什麼事?那幾個外國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在他腦海裡徘徊不去。
「我跟小月說過不要去的,可是小月說今天是她生日,想要去酒吧看看……」
「你喝了什麼?」
「我點了一杯冰茶,小月點了一杯啤酒,有幾個人過來搭訕,小月跟他們去玩,沒多久端回兩杯酒,小月說是幾個剛認識的朋友請的,她看著吧檯的酒保調的,很安全。我喝了一半覺得很不舒服就沒再喝,後來小月跟他們跑去跳舞……
「我找不到小月,又覺得很不舒服,就趕快出來了,沒多久小月打電話給我,說她在酒吧遇到喜歡的學長,他們要去夜遊,叫我自己回家,可是我越來越不舒服,只好打電話給你……」
「你的中磊哥同意你跟小月去酒吧?」唐旭風揉揉眉心。
「中磊哥去美國出差還沒回來,他說那邊有點狀況,可能要等到我生日過後才有辦法回台灣……」藍家綺有些沮喪,「你買給我的衣服鞋子,我都還沒有機會穿到……」
唐旭風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他站起身,決定盡快離開這個空間,「早點睡吧,你大概是沒喝過酒,所以醉了。」
他轉身打算離開,手卻被藍家綺抓住,她眼神有些迷濛的對他說:「大唐哥哥,我覺得不只是因為喝了酒……那種感覺很奇怪……我蹲在人行道旁邊時全身發熱……想著你……想著……」身體生出更強烈的燥熱感,那感覺自從喝了小月帶來的那杯酒後時而出現時而消失,但隨著每一次出現,燥熱感就會變得更強烈,幾乎要讓她發狂。
殘餘理智告訴藍家綺應該放開手,可是身體那股熱度卻讓她想緊緊抓住他,想要抱住他,想要做一些……她不該做的事情。
她不懂身體為什麼可以凌駕理智,但是這一刻,她不想讓唐旭風離開。
唐旭風被抓住的剎那,有股熱流從掌心飛快觸碰到他的心臟,觸及他的大腦,那瞬間他覺得自己被融化,他想抽手,卻抽不開。
他回頭看藍家綺,帶著指責的語氣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藍家綺奮力睜大眼睛,點點頭,說:「我當然知道,我很清楚我的身體想要做什麼……」
唐旭風完全沒料到會聽見這個答案,他聲音沙啞,極力克制自己,「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嗎?」
「大唐哥哥,我、我想要你……你可不可以摸摸我、抱抱我……」
唐旭風從來不認為自己脆弱,但這一刻,在藍家綺用哀求語氣,請求他抱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脆弱到無法抵抗這種誘惑。
不!他不能這麼做!唐旭風告訴自己,此刻的藍家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他雖然喝了酒,但他應該要保持清醒,他應該拒絕她……
但下一秒,藍家綺從床上坐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唐旭風僵著身體無法移動,藍家綺順勢吻上他的唇。
理智在碰上藍家綺唇瓣的剎那徹底崩解,碎成了粉塵,唐旭風順著生理本能回應了藍家綺顯得青澀,又有些粗魯霸道的索吻。
接下來的事他沒有多少印象,甚至想不起來他們是怎麼倒在床上的,只聽見藍家綺輕軟的聲音傳進他耳裡——
「大唐哥哥……旭風……抱我……請你抱我,我想要你……」她邊說邊用雙手觸摸他早已發燙的身體。
她的唇輕輕地、不規則的在他頸間碰觸,偶爾發出低低呻吟,唐旭風縱使有再強大的克制力,也抵不抗不了這樣柔軟的請求。他的手探進了她衣服底下,撫摸著她光滑細緻的肌膚,當他的大掌貼上她胸前的柔軟,兩人同時發出喟歎,像是口渴的旅人終於喝到清涼的水。
可那短暫的喟歎終究止不了渴,反而讓一切失控,瞬間將慾望轉變成燎原大火,讓他們對彼此需索更多。
藍家綺掙扎著坐了起來,強烈的慾望讓她主動褪去身上的衣服,也幫忙褪去唐旭風的衣服,她不停親吻著他,纖細的手指在他身上遊走,將他逼成了一頭野獸。
唐旭風貪婪地汲取她身體每一寸芬芳,那動人的香氣從他的鼻間鑽進他的身體裡、他的心裡,也鑽進了他的靈魂裡。
他品嚐她胸前那兩朵綻放的柔軟粉紅,換得她高亢的呻吟與催促,「我想要你……好想、好想要你……」
他如她所願,沉下身子佔有了她,他們飢渴的擁抱對方,向對方索求全部,最後一同抵達他們不曾到達過的歡愉高點——
「我愛你……」藍家綺語氣恍惚、神色也恍惚,在高潮餘韻裡,她抓住一閃而過的念頭,化成語言說出了口。
「我也愛你。」唐旭風低喃。
當歡愉的高潮退去,他清醒幾分,理智回來了,他也看得更清楚,他對藍家綺的愛的種子早已開了花、結了果,以至於今天的他全然沒有能力抵擋誘惑。
性愛像場夢境,所有的細節激情又甜美得不像真實發生過,他的手曾經在她細膩肌膚上撫觸的感受,他的唇曾嘗到她身體泌出的甜,他的剛強遇見她的柔軟,在佔有她、進入她那一瞬間的契合,被定格在他的腦海裡。
奇妙的是,他總覺得這銷魂的感受他也曾在夢裡經歷過?
唐旭風越來越清醒,他聽著藍家綺漸趨均勻的呼吸,輕輕地、小小聲地,他知道她睡著了。
他輕輕抽出擁抱她的手,從床頭櫃拿下先前擰來的毛巾替她擦拭下身,淡淡血跡在毛巾上暈開來,紅得有些刺目,像是在控訴他佔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