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人物又追來了,這下子,雷鎮凜非閃人不可了,「邵伯伯,那我回去上班了。」
「好。」邵柏生接著暗示,「我辦公桌上的牛皮紙袋記得拿。」
「是。」雷鎮凜東西拿了,快閃。
「鎮凜,你別走啊,我……」
「欣恬!」邵柏生大聲喝停她想要追趕上去的腳步。
宋欣恬跳腳,「外公。」
邵柏生走到她身邊,「文靜一點、文靜一點,鎮凜說他喜歡文靜的女孩。」
難怪他剛剛會對那個像鬼的女人那麼好!宋欣恬不禁抗議,「文靜的女孩哪裡好?」
「不是文靜的女孩哪裡好,是鎮凜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
「外公。」宋欣恬拉著他的手撒嬌道,「您幫人家想想辦法啦,人家不能沒有鎮凜啦。」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在幫她,但雷鎮凜就是不為所動,他又能怎麼辦?邵柏生無奈的看著外孫女,真是有口難言。
「外公……」
拿她沒轍,邵柏生隨便找個理由支開她,「這裡是公司,有什事我們回家再說。」
「好嘛。」宋欣恬放開手,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憑良心說,如果要在外孫女和顧晨曦之中選一個,他也會選顧晨曦,畢竟外孫女的性子……邵柏生搖搖頭,光想他就覺得頭疼了,娶回家做妻子?看是下輩子都不用考慮吧。
第2章(1)
是夜,窗外又下起細雨,回房準備睡覺的顧晨曦被突然衝到她眼前的鬼影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嚇死我了!」她不停的輕拍著胸口。
她已經不記得上次她在自己房裡被鬼嚇到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被我抓到了吧!」女鬼得意洋洋的笑道,「你看得見我。」
由於太過驚訝,顧晨曦一時忘了掩飾,衝口質問道:「你怎麼進得來?」福田爺爺找法師作過法,照理說鬼是進不來這裡的。
她終於願意和自己說話了,女鬼更加得意,她悠哉的來到床沿坐下,「走進來的啊。」
顧晨曦擰眉,「走進來?」
女鬼點頭,「嗯。」
難道是陣法失效了?顧晨曦不由得再問:「那為什麼別的鬼進不來?」
聽她這麼說,女鬼才恍然,「原來是進不來啊,我還想說他們為什麼都站在門口呢。」
聞言,顧晨曦更好奇了,「你是怎麼突破法師擺的陣法的?」
女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就直接走進來了啊。」
這麼奇怪?顧晨曦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審視著她,想看看她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為什麼放我鴿子?」女鬼慢了好幾拍才想起要找顧晨曦算帳的事,幸好自己知道她住在哪裡,不然回家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顧晨曦也有滿腹的怨言,「是誰放誰鴿子啊?」才會害她撞到那個凶巴巴的女人。
「厚!」女鬼斜睨著她,「講話這麼大聲,你之前是怎麼忍得住當啞巴的?」
顧晨曦懶得和她多說,「我要睡覺了。」
「我想要回家。」女鬼突然說道。
「那你回家啊。」
女鬼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開始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別人都看不見自己,之後她知道自己死了,卻想不起來生前的事,不得已只好在大街上遊蕩,想碰碰運氣看看會不會遇到認識她的鬼或是看得見她的人,這樣她就能回家了,但是她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都沒遇到,直到今天下午在殯儀館外遇見她。
「晨曦,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做一個孤魂野鬼了。」
女鬼如同孤兒一般的處境與心情,教顧晨曦很難不同情她,「但是你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怎麼幫你?」
這個問題女鬼早就想過了,速速送上答案,「你把我的長相畫下來,拿去找警察就好了啊。」
顧晨曦很抱歉的看著她,「我不會畫畫。」欠栽培不要緊,有天分依然能自學,偏偏她就是沒有繪畫的天分,她也沒辦法。
女鬼才剛露出的笑容又消逝了,「你為什麼不會畫畫?」
當作沒聽見,顧晨曦問道:「有沒有簡單一點的?比方說你身上有什麼特殊的特徵?」
「我看得見的是沒有。」
「你介意脫掉衣服讓我找找看嗎?」
當然不介意,這麼想著,女鬼先脫下皮衣,然後背過身去,「有沒有?」
「有耶、有耶!」顧晨曦興奮的叫道,是一個刺青,「你拉下背心右邊的肩帶。」
女鬼依言而行,「是什麼?」
「一隻破蛹的蝴蝶的刺青。」
一聽,女鬼立刻跑去照鏡子,「真的耶!」
見女鬼直接把頭向後轉一百八十度,顧晨曦的臉色險些綠掉,「拜託,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鬼樣子。」
女鬼翻個白眼,再把頭轉回來,「你的膽子真的很小耶。」
「從小被鬼嚇到大,膽子怎麼大得了?」她沒被嚇破膽就不錯了。
「好啦好啦,以後我在你面前盡量像個人樣就是了。」女鬼接著催促道:「畫、趕快畫。」
「喔。」顧晨曦坐到書桌前,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筆記本,再從筆筒裡拿出一枝鉛筆,很認真的畫著,大約三分鐘後,她放下筆。「好了。」
「這麼快?」女鬼開心湊上前要驗收成果,可是她一看差點昏倒。「這是什麼鬼東西?」
「蝴蝶和蛹啊。」
能把蝴蝶和蛹畫得不像蝴蝶和蛹,看來她也挺有才的。女鬼歎了口氣,說道:「我來畫。」
「好啊。」顧晨曦把筆遞上。
女鬼伸手,卻怎麼也拿不起來,只能瞪著筆,區區一枝筆,她竟然拿不動,恨啊!
顧晨曦再把筆放回桌上,「今天就先這樣,我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忙,真的得睡了。」
她剛剛上樓睡覺前父親對她說了,雖然還沒找到房子,但既然已為小慧、小綺姊妹倆找到安置之處,他想明天就搬走。
女鬼再不願意也得妥協,「知道了。」她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問:「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條手帕,怎麼看都像是男人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