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沒用,她真沒用!
第7章(2)
看她一見到他就低下頭,嚴毅鈞的心微微一揪,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人,但他仍強牽起微笑,問道:「需要送你回去嗎?」
「等一下會有人來載我。」早知道在喜宴進行中她就先打給袁成棠,這樣現在就不用在這裡等了。
他看著她的發旋,心頭泛起苦澀,她連看他一眼也不願意嗎?
關潔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剛才好像聽到他在歎氣,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抬起頭,正好對上一雙黝黑的眸子,心臟非常用力地跳了一下。
近看發現他更帥了,連顆小痘痘都沒有……要命,幹麼突然彎起嘴角,她吞了吞口水,天啊,好渴。
「你……」幹麼挑眉,存心要勾引人嗎?
嚴毅鈞皺了皺鼻子,「你剛才喝酒了。」
關潔書怔了一下才想起他不喜歡女人喝酒,「同學玩開了,所以……」真沒志氣,他們都沒關係了,她要喝幾瓶甚至幾打酒,關他什麼事。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不用了,我剛才已經說了,有人會來載我。」其實她也可以自己回去,只是敵不過出門前袁成棠的碎碎念,堅持一定要讓他來載她,不准獨自回家。
「男的女的?」
「男的。」沒什麼好隱瞞的,等一下袁成棠過來,他也會看到。
「男朋友?」他知道這些年來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他會這麼問,不過是想多跟她說說話而已。
「不是。」關潔書老實回答。明知道他們已經沒關係了,但她就是不想對他說謊。
「馬上打電話跟他說不用來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袁成棠。
關潔書本想問為什麼,但見到他臉色一沉,她只好乖乖拿起手機撥電話。
沒志氣,真沒志氣,幹麼他說什麼她就照做,當年她離開台灣就是要忘了他,拿下手煉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心,怎麼一見到他決心全跑光了?
可惡,真可惡,人帥成熟穩重,不用施展魅力,光站著不說話,就會散發出獨特的男性魅力,讓女人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他西裝褲下。
嚴毅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要不要把我的手機借你用?」
關潔書不解地看向他,「為什麼我要用你的手機?」
「你滑這麼大力,不是不靈敏嗎?」他看她有想將手機往地上砸的態勢。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她點開袁成棠的電話號碼,按下撥話,接著側過身子,壓低音量道:「不用過來了。」
袁成棠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有人會送我回去。」
「誰?你別騙我,也別以為台灣的治安很好。」除了大哥的車子可以上,其他男人都不可以。
「認識的人,好啦,你別囉唆了好不好,就這樣。」不給袁成棠說話的機會,她直接掛斷。
她側過身,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呼吸瞬間一窒,她連忙別開眼,不敢看他。
是錯覺吧?他的眼神裡怎麼可能會有癡戀、愛憐的情緒,她一定是看錯了,可她沒有勇氣去印證。
嚴毅鈞把她的動作當作是閃避,他試著平復胸口脹滿的酸澀情緒,淡淡地道:「走吧。」
「走去哪裡?」她一臉困惑。
「你要站在這裡吸廢氣嗎?」他還有些事要交代,不能這麼快就離開。
關潔書沒再說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她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在心中哀歎,關潔書,你真的沒救了。
雖然一度有想要偷偷溜走的衝動,但最後關潔書還是很沒志氣地坐上嚴毅鈞的車。
他瞧了一直在閃避的她一眼,「潔書。」
熟悉的呼喚讓她嚇了一跳,她扭過頭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還是你希望我叫你關小姐?」
她很想回答就叫她關小姐,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嘴巴講的跟腦袋想的不一樣,「叫潔書也可以。」
唉,她在做什麼,都怪他,眼神中幹麼有一種緊張的情緒,好像她的答案很重要。
「你的安全帶沒系。」他提醒道。
關潔書連忙繫上。
「住址。」明明就知道,卻只能假裝不知道她的近況,連想要關心也無法直接表達。
「還是和以前一樣。」話出口後關潔書就後悔了,他說不定早就忘記了,但神奇的是他竟然還記得。
車內氣氛異常沉靜,嚴毅鈞一語不發地開著車,關潔書望著流經窗外的風景,直到車子轉過兩個轉角。
「現在在做什麼?」她不想理他,可是他想跟她多說說話,沒有她的日子,他才知道他的世界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孤獨。
「社工。」
「很符合你的個性,哪一方面?」
關潔書咬了咬唇,思索著該不該回答。
「怎麼?不能說?」就連回話也不願意嗎?
也不是不能,而是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她做什麼與他無關,他只不過是沒話找話聊而已,對,一定是這樣。
「家暴。」
嚴毅鈞扭頭瞪了她一眼,淡淡評論,「很有挑戰性的工作。」
袁成棠竟然沒有告訴他!現在仔細想想,自他們離開美索,他給他的消息就沒有很明確……回頭看他怎麼收拾他。
關潔書心頭一驚,他怎麼又一副她犯下什麼錯事的指責眼神?
「是很有挑戰。」
「也可以說不知死活。」他的語氣有些不快。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又沒做犯法的事。
「這份工作比較適合男孩子。」要是遇到不理性的人,發生肢體衝突,她該如何自保?
「男女平等,你不該歧視女性的能力。」她就知道他一定沒什麼好話,以前他就說過不喜歡她的夢想。
「遇到沒有理性的人,你可以應付嗎?」有些人情緒一旦失控,連男人都壓制不住,更何況是她。
「那些人再可怕也不會比緬甸邊境的……」下面的話她不敢再說下去,慢慢地扭過頭,果然,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還是去了。」嚴毅鈞早就知道了,但故意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