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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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和俄國人交涉的這些天,她孤單、忐忑、恐慌、緊張,又期待能看見自己國家的人前來幫助,心情如同泡在三溫暖裡面忽冷忽熱的,可不論在何時何地,總有一個聲音不斷盤旋在她腦海——

  「小安回來!」

  那個男人的聲音她完全無法忘懷,甚至作了噩夢,看見他還困在車內出不來,他受重傷頻頻呼喊她,嚇得她半夜驚醒,熱淚兩行全身直冒冷汗,即便將米迦勒按在胸口也沒法緩和她劇烈起伏的情緒。

  奇陌·金斯基!這個名字令她心痛,她忘不了那些親密的吻和擁抱,他笑臉凝視她,他戴著她送的項鏈,他救過她保護過她、表白對她的愛意,反觀她卻趁機逃離他,一句話都沒說。

  當安琪拉來到駐俄羅斯代表處,第一件事就是借用駐外單位的計算機上網,急於查看那天街頭槍戰的相關消息,她用網絡翻譯轉成中文,見報導裡面並無捕獲奇陌、巴察和琉璃子他們的新聞,爆炸的車輛裡也沒有屍體,她不禁鬆了一口氣,這表示奇陌他們應該成功離開了。

  「阿奇……」她忍不住愧疚的低喃。

  如今她人在機艙內,準備回國,想到不可能再見到奇陌,她鼻頭酸酸眼睛發熱,原來,離開奇陌竟會如此難受……

  第十章 鍥而不捨(1)

  安琪拉下了飛機,看到入境櫃檯和指標的中文字樣、還有周圍的人說著她能聽懂的語言,這才有了回國的踏實感。

  她跟隨外交部人員走過長長的通道,前往機場大廳,不料在出口等待著她的人竟是邱豐年。

  邱豐年聽駐外人員說明情況,才知道安琪拉是被抓去俄國,所幸她夠機智,才能成功脫逃,為免她被媒體打擾,他決定低調不發佈消息,也沒有通知敏德,省得影響兒子工作的心情。

  他原本想派主任秘書接機,可考慮之後,還是決定親自開車過來。

  「邱伯伯……」再看到邱豐年,安琪拉的心情已然不同,對他不再充滿感激。

  邱豐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由衷的說:「你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和敏德、你警局所有的同事一直在找你,很擔心你被壞人傷害……老天爺保佑,你平安健康的歸來了。」接著,他轉向一旁的外交部人員,「安琪拉是我老友的女兒,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晚輩。」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在想這位小姐究竟有什麼來頭,竟能勞動局長自己開車過來接機。」外交部人員笑了笑。

  「我不辛苦,你一路陪著琪拉從莫斯科搭機回來,才是真的辛苦。」

  邱豐年向陪伴安琪拉的外交部人員表達謝意之後,遂帶著安琪拉離開機場大廳,驅車載她離開。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今天來我家住吧,我還沒告訴敏德你在莫斯科的事情,你的分局那邊也還沒通知,等敏德下班回來看見你了,他一定很驚喜。」邱豐年說道。

  接著,他表明今天之所以過來接機的重點,就是想詢問她當時在賈昆的俱樂部裡面看見了什麼?又為何會被抓走?抓她的金髮眼鏡男是誰?

  安琪拉將對俄國警方講的話重複一遍,既然提到俱樂部,她也詢問了賈昆的情況,聽了不禁大吃一驚。

  「賈昆死了?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邱豐年說賈昆是在警方攻入俱樂部的隔天死的,死因是背負的降落傘給人動過手腳,從高空墜下慘摔身亡。

  一聽,安琪拉不禁冒冷汗,頭一個就想到兇手是奇陌,十分確定是他幹的邱豐年打量著身旁的安琪拉,發覺她神色有異,覺得她沒有講真話,直接問說:「我怎麼想,還是無法理解尤里·金斯基的手下為什麼要把你抓去俄國,還給你動手術療傷,這太不合理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說出來,比如那個金髮男人是誰?」

  安琪拉直視邱豐年,認真地說:「那邱伯伯呢?對於十一年前我爸爸的失蹤,你是不是也有什麼沒說出來?」

  聞言,邱豐年嚇了一跳,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收緊,「你在俄國,該不會已經見了尤里·金斯基?」

  安琪拉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回答了一切。

  瞬間,邱豐年沉下臉,「十一年前的問題,我們回家再談。」

  這天晚上,邱豐年家裡沒人,他老婆前天回娘家探親小住,兒子今天留在局裡值夜班。

  既知無旁人,安琪拉也不囉嗦,就在邱家客廳的筆記型計算機插上SD記憶卡,直接讓影像說話。

  消失十一年的行車記錄器畫面重新出現,甚至他和安雅各布爭執的聲音都錄得清清楚楚,看得邱豐年臉色大變,想賴也賴不掉。

  「這是尤里·金斯基交給你的?他知道安雅各布,還有你是安雅各布的女兒?」

  「是的,尤里·金斯基知道我,才會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也把行車記錄器的影像交給我。」安琪拉再次看到爸爸中槍倒地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哭了。

  她眼前這個慈善的長輩,和屏幕裡為了一億髒錢不惜開槍傷害好友的是同一個人嗎?她真的很難把兩者聯想在一塊。

  「我不懂,你為什麼能狠得下心對我爸爸開槍?」

  邱豐年沉著臉不語。尤里·金斯基為什麼把記憶卡給安琪拉?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安琪拉在俄羅斯究竟經歷了什麼?

  「你說話啊,是你拿錢,為什麼要我爸爸背黑鍋?」安琪拉哭著問道。

  邱豐年被哭聲干擾思緒,惱火道:「你還要我說什麼?這影片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他瞥過安琪拉,兩眼盯住筆電屏幕,「當年若不是你的父親扛罪,就是我要負責,可不能是我啊,我很需要那筆現金,還有老婆小孩要養,我不能為了拿錢放走通緝犯這種小事情,就被安仔抓住。」

  安琪拉不可置信,淚眼瞪著那張毫無悔意的臉,怒說:「拿錢放走通緝犯怎麼會是小事情?!邱伯伯,你這是犯罪啊,你在污辱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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