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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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罷了……」薄唇微動,嚴熾書低喃了聲後,便閉眸不語。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東胡送來獻女這招分明是別有居心,你看不懂嗎?」一踏進御書房,穿著常服的玄殷便衝著嚴熾書劈頭問道。

  擱下手中奏折,嚴熾書懶洋洋地看向玄殷,「你三更半夜闖進御書房,就為了問我這事?」

  「對,就是專程來問這事,怎麼,不成嗎?」理所當然的朗聲應道,玄殷大剌剌地往紅木圈椅上落坐。

  「若以君臣相問,那麼丞相無詔擅闖御書房,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唇線微抿,嚴熾書在奏折上落了個准字,隨即朝旁使了個眼色,示意圓子退下。

  「這會兒知道跟我論君臣了?我今天就是用兄弟身份來討個答案,有本事

  你砍我呀!」面對嚴熾書這腹黑帝王,有著笑狐狸之稱的玄殷臉一臭,半點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薄唇微揚,嚴熾書淺笑開口,「既是兄弟,我有沒有本事你應當最清楚了,還想討什麼答案呢?」

  「你少跟我來這套!不管是君臣抑或兄弟,收下東胡獻女這事就是不該輕忽。」玄殷一臉正色地開口。

  「登基未久,復位一戰才翻天,百姓仍需休養生息,既然東胡來上這獻女緩招,那麼我順隨其意,假意示好,又有何不妥。」端起蔘茶,嚴熾書淡淡應。

  「首次獻舞就朝你發暗器,這叫緩招?!你腦子何時這麼不好使了?」

  聞言,嚴熾書龍眉一挑,深邃的眼犀利地朝上一掃。

  帝王這一個冷眸飛瞥,隱在樑柱上的幾名熾影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默默在心底無聲吶喊:要糟!咱們這是找錯人報訊了……

  「你少在那用眼神嚇唬他們。雖說我掌文不司武,可現下修武在外討伐叛臣餘孽,有任何危及到你生命的事,熾影衛跟我通報有什麼不對!」

  「是沒有不對。」收回冷厲眸光,嚴熾書狀似無奈地應了聲,心裡卻暗忖改明兒個定要明青好好整頓一批新進的小子。

  「那你倒是說說,這東胡妍妃擺明了要殺你,你把她留著是怎樣?」

  「她傷不到我。」淡淡低應了聲,嚴熾書又翻起另一本奏折。

  「敢情你這是拿她來練身手嗎?!」嚴熾書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看得玄殷更是氣惱,幾步一跨便衝到了御案前,「她現在傷不到你,明天呢?後天呢?你敢說她一定不會成功嗎?」

  「練身手倒是挺有意思。」面對玄殷的質問,嚴熾書連頭都不抬,淺淺笑道。

  「……」這是重點嗎?!玄殷這下真的是傻眼了。

  無語至極的深吸了幾口氣,玄殷接著又道:「我聽修武說,那妍妃似乎是五年前被你從西塞關送回東胡的那個。你……是不是對她有意?」

  對她有意……

  只是記得她那張帶點稚氣的清純臉蛋,只是記得她那無助卻不甘的倨傲神情,只是想知道看來柔弱的她為何在五年後能清冷地想殺他,只是胸前那淡去的牙印在見到她時隱隱泛熱……這樣,算是對她有意嗎?

  幾瞬的思忖在唇角不自覺微揚時結束,嚴熾書抬頭對上玄殷,「這事我自有分寸,不論是君臣或兄弟,都別再過問了。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你還要帶平曦出宮。」

  「汗王急欲見成效,妍妃務必抓穩今兒個獻胡旋舞之機。」隨慕容妍自東胡來的侍女在幫她攏整滾著細毛的襟口時,不著痕跡地附耳道。

  低低頷首,慕容妍款款坐下,將小巧細緻的足踩抬擱在束腰杌凳上,在侍女繫著串著金鈴的細煉時,不由得若有所思。

  算算時日,她進後宮也半年有餘了,一心想殺了嚴熾書的她在首次獻舞之際,便大膽地以暗器行剌。原以為自己的失手會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誰知嚴熾書非但沒降罪責罰,還三天兩頭召她到鹹樂殿以舞悅君。

  想到數次獻舞的狀況,慕容妍不由得眉心緊蹙。那男人每回總讓她跳同一支舞,然後屏退隨侍的一千人,再要樂師只能在殿門前的簾幕後彈奏。除了他,誰也瞧不見她擅長的那曲斂艷吟。

  斂艷吟是中原著名的媚舞,慕容研苦練多年,將這舞跳得純熟,為的就是以妖嬈嫵媚的舞姿填補自己貌不驚人的弱處。從他連番數次召她獻舞,以及他看著她旋舞時那抹讚賞意味,自許以舞成功吸引了帝王目光的慕容妍卻備感挫折。

  層層紗幕隔出的旖旎氛圍裡僅只兩人獨處,常常幾曲舞罷,她屢次擲出的暗器總是被他輕而易舉地攔接。首次交手她便猜到他的身手不凡,可目的明確堅定的她仍是不肯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面對她明擺著針對他的暗招偷襲,他總是一派淡定從容,就連接下暗器的舉止也像是撥拾片葉般優雅,更是完全不當回事地從未開口質問,只是噙著戲譫的淺笑看著她,偏偏他眼神裡那絲挑釁最讓慕容妍感到氣結。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雖然在入宮前便已對他的事有粗略的瞭解,可幾次交手下來,慕容妍很難不覺得男人這「玉面修羅」的稱號根本就名不符實,喊錯對象了吧?

  也因此,在知道今天要跳胡旋舞的當下,慕容妍不免有些躊躇不決。比起輕薄的舞衣,傳統胡旋舞的裝扮更易暗藏殺傷力較大的凶器,可也同時是五伶共舞,倘若她又失手,而嚴熾書一反往常的龍顏大怒,恐怕會牽連諸多無辜。

  為了復仇、為了至親的安危,她死不足惜也從來不怕,可要她為殺一人而踩著他人的屍體向前,她真的做不出來。

  幾番掙扎下,在宮人傳來該前往鹹樂殿的通報聲時,慕容妍還是在腰間與毛靴邊各藏了柄刀,暗暗決定見機行事。若真沒能有不累及無辜的適當時刻,至少也能騙過身旁這名為貼身侍女,實則替烏圖監視她的胡女。

  甫踏入鹹樂殿,慕容妍便因眼前的景況感到愕然,雖然早知今日不是僅己獨舞,沒有同早前那般圍起紗簾,樂師也未被摒至殿外實屬正常,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那男人竟會帶著另一名女子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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