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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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熾書離開霜北關不久後,嚴應匡真的等到了親妹歸返,也才清楚知道這扮豬吃老虎的龐邑根本就是城狐社鼠,於是親自走了趟居南關對嚴熾書表達謝意與不分畛域的心悅誠服。

  至此,最具挑戰的霜北關已被嚴熾書攏絡,而西塞關桓王也因為邊關告急,苦候不到朝廷援兵,孤立無援之際,質疑起自己對當朝丞相龐邑的忠心是否值得。

  而身為居南關凌王的嚴熾書在臨危之際,義無反顧的領百餘精兵輕易擊退東胡,又與其談定休兵半年,更讓身邊大將羅修武留在西塞關協助訓兵,種種舉動均讓桓王由衷敬佩。

  再加上嚴熾書怎麼說也是皇朝正統繼承人,就是攻回京城復位也是師出有名,更是讓桓王甘心臣服,唯其馬首是瞻。

  然而,嚴熾書卻沒因此如釋重負,反而因為玄殷情非得已的權宜之策,讓他不得不緩了拉攏臨東關的步調,暫且將心思用來處理隱駐於居南關百里外的數千兵馬正面臨的討伐。

  等到他順利地以伏敗假象為身在朝中的玄殷爭取優勢,再暗中讓西塞關桓王與霜北關匡王在關外另訓直屬於自己的將領兵士,等前往臨東關時已經是大半年後了。

  相較於西塞關的蒼風勁勁、霜北關的千巖萬壑,臨東關稱得上是鍾靈毓秀之地。而臨東關之主淳王司徒淳人如其名,為人敦厚淳樸,就是身子羸弱。

  高風亮節的司徒淳因為恥於阿諛逢迎,以致被掌權弄政的龐邑發派到邊關來。所幸臨東關週遭鄰國尚且安分,而他身邊又有幾名不錯的副將幫撐著,倒也還能謙沖自牧地當個邊關閒王,就是有些懷才不遇的抑鬱。

  幾番不分上下的棋盤廝殺,便讓難得棋逢敵手的司徒淳卸下心防,與嚴熾書聊起了對當前朝政的諸多不滿,而其對治國理政的獨到見解,與善謀略的腦袋也讓嚴熾書頗為賞識,更是打定將來予於重任的主意。

  也因此,嚴熾書只花了短短兩日便輕而易舉地將臨東關收攏氅下,也比照西塞關、霜北關與居南關那般,讓淳王在關外百里安排秘訓新兵與駐軍之情事。

  東胡鑿山建出的石城祭壇不若數年前那般神聖,魁梧剽悍的胡兵持刀戍守著前後的態勢,更是讓這曾經代表著信仰中心的祭壇,儼然成了座堅不可破的囚牢。

  「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曾經地位只在汗王一人之下的祭司慕容克木,腳上銬著鐵鏈,正以同樣被圈鎖的掌輕拍著慕容妍纖細的背,心疼地開口。

  才剛以學習之由,被迫看完活春宮的慕容妍,胃裡早吐得一淨,然而烏圖那極盡變態的褻玩女子畫面仍在腦中縈繞不休,讓她止不住的陣陣乾嘔。

  「阿爹,我沒事的,您別擔心。」安撫地說了句,慕容妍抬袖輕拭唇角,隨即又有些急躁地開口問道:「那名中原舊使臣到了嗎?」

  「剛讓人押著過來,正在後頭……」慕容克木話還沒說完,便見慕容妍急匆匆地轉身欲走,連忙拉住了她,「丫頭,聽阿爹把話說完呀。」

  「阿爹要說的,我都知道了,就別再多言了。」雖然有些不耐煩,可慕容妍仍是溫順的應聲,然後便往後方石室裡去。

  「那使臣終究是你生父呀……」看著慕容妍離去的背影,慕容克木不由得感慨地低歎了聲。

  雖然腳步走得急,但這句數年來聽了不下幾百次的話仍是落入了慕容妍耳裡。

  當初她逃離東胡,想去投靠的也就是向明允這位生父。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被送回了東胡,而向明允也被抓回了東胡,還成了負責教她中原一切事物的人。

  雖然知道向明允也是身不由己,回到中原的他更是被罷官,可慕容妍仍是難以毫無芥蒂的接受這位生父,甚至對他有些怨懟。如果當年他有勇氣帶著她娘一起走,那麼她便可以不是東胡人,也就不會成了烏圖的刀上俎,嘴邊肉,更無須在今時此地為博得一線生機淪為工具。

  被送回東胡近三年的慕容妍,蛻去了稚氣的臉蛋雖是貌不驚人,但眉宇間那股不向命運低頭的執拗卻讓她添了抹冰清玉潔的妍麗。雖然自幼便在巫女母親的教導下能聽說些中原漢語,可真要將自己置身中原,她要學得可還多著。

  除了那老是讓她咬到舌頭難澀拗口的詩詞,學著那些媚態橫溢的舞更是讓她吃足了苦頭,然而這都還算不上什麼,真正最讓她感到難熬的,是烏圖總是借驗收成果與精進之由,逼她眼睜睜看著他行淫。值得慶幸的是在向明允的極力勸阻下,烏圖終究壓下邪淫之心,沒能將她身子全看光。

  雖說對於將自己當成工具與烏圖合作的她來說,清白遲早是得在非我意願下失去,可能夠不失在烏圖手裡這點,還是讓慕容妍對向明允的觀感好了一些,但仍是難以和顏悅色的面對他。

  「向夫子上回教導的宮廷禮儀,我已熟記,這就給夫子查驗。」來到石室的慕容妍淡淡開口後,便轉身端起玉盤,準備演練宮妃該有的謙卑儀態。

  看著眼前的親生女兒,向明允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與沉痛,他多想能夠疼愛地摟摟她,愛憐地對她說:別怕,有為父在。

  偏偏自己曾經的懦弱與時不我予的無能,均讓他沒那資格開口。

  「不必不必,我相信妍兒的學習能力。我們今天就學學弈棋吧。」制止了慕容妍的舉止,向明允直接走向一旁擺著棋盤的矮榻,同時伸出手想牽她。

  不著痕跡地閃過他的手,慕容妍心底其實對他口中喊出的「妍兒」二字很是介意,可血緣是永遠無法抹滅的,況且這些年來教導她一切的他謹守分際,她又如何能制止這能讓他稍感滿足的稱謂呢。

  一子一子地教著落棋進退,向明允覓著監視的人去喝水的空檔,壓低聲開口:「趁著汗王這幾日不在皇帳城境內,你跟著我早前查訪出的秘徑逃往中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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