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經打算好了,就算搜出來的物品不足以證明她是異端,也要偽造出足以殺了她的證據,要不是她有了防範去了凌王府,此刻早就被以異端的名義殺了。」
「能知道大概是什麼物品嗎?」
「聽說是一隻怪包袱,裡頭裝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管是當時的世子侍妾還是如今的皇子妃,就算搜出了一些異端之物,也並不一定能將她的死罪定得死死的,三皇子專寵她,說不定會為她脫罪……你糊塗了。」
「希望糊塗的只有我,你能有所進展。」
「皇上當年會對異端之說深信不疑,是因為瓏城連連發生了數起離奇祝融之災,還因此燒死了不少百姓及一名官員,直到建塔之後不再傳出失火的消息,皇上才真正信了,如今要讓三皇子沒有機會為蘇語恬開脫,就必須讓當年之事重演,再挑起異端之說才能令人動搖。」
「你以為你說說她是異端就行?」
「要有物證也要有人證,慈恩寺住持若能為我所用,這事不難。」
丁麗蘊想著,過去她真的小看阮夕蘭了,竟然光聽她說起證物的事,馬上就能想出讓蘇語恬無法翻身的方法。
「慈恩寺住持能成為國師是二皇子給他的機會,若你能由德妃那裡取得協助,或許能說動他。」
「德妃雖被軟禁,但要買通看守的人倒也不難。」
「利刃我已經交給你了,能不能讓她一刀斃命,就看你的能耐了。」
第9章(2)
皇帝始終認定蘇語恬配不上白擎蒼,白擎蒼的確受她影響變得上進,但皇上也無法忽視這種影響也有可能用在錯誤的地方,因此對她一向很反感。
會冊封她為皇子妃是為了安撫白擎蒼,也是想給她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真配得上這個位置,對皇帝來說,皇子妃可封也可廢,暫且留她至白擎蒼登基前,好好觀察一番,還是可以的。
蘇語恬如今都跟在太后身邊學習,畢竟她未來是操辦六宮事務的六宮之主,那可不是只管管一個世子府後宅的程度而已。
「這是年前要發給各宮及宗親的賞賜,現在後宮的妃子不多,再加上白氏皇朝兩代人丁單薄倒也不費事,正好給你機會學習。」太后一邊把一本禮簿交給蘇語恬,一邊說著。
「是,皇祖母,臣妾明白。」
「現在宮裡人少,擎蒼登基後我打算好好操辦一次選秀,多挑幾名後宮嬪妃,為皇室開枝散葉。」
聞言,蘇語恬翻開禮簿的手微微一顫,做一名世子都無可避免的娶了那麼多妻妾了,成了皇帝自然更是,她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而是一直不願去想。
她老實的反應全讓太后看得一清二楚,哪個女子真能不在意自己並不是夫君的唯一,太后也曾是後宮女子,自然明白。
「皇帝重情又有主見,從來不肯接受哀家選秀的提議,雖然最終讓哀家安排了幾名美人、才人在後宮,但見也沒去見過她們幾次,皇后賢淑,但她只生了擎軒一個孩子,如果當年皇帝肯多臨幸幾名妃子,皇帝最終也不會落得在宗親裡挑一個孩子來入嗣,哀家不會再讓擎蒼重蹈他父皇的覆轍,皇子還是多些才好。」
「臣妾明白。」蘇語恬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可十分不願,只是她無法反駁太后的話,一國之君的地位重中之重,若白擎蒼膝下沒有賢能的皇子,難道要再由凌王一脈裡去挑個侄子來繼位嗎?
她能肯定白擎蒼的孩子胤文帝是個好皇帝,只是她無法肯定胤文常是不是她所出。
太后意識到選秀的話題太過沉重,讓蘇語恬聽了心裡鬱悶,話鋒一轉道:「最近朝中事務繁忙,你要多關心擎蒼的身子。」開春之後才登基,登基之後也總得過幾個月讓整個朝廷穩定下來,再來談選秀的事。
「近來因為瓏城裡發生了數起原因不明的火災,再度起了異端之說,三皇子覺得這不是天災也不是異端而是人禍,正傾力追查,夜裡難得有好眠,臣妾讓御醫開些安神的方子給三皇子,但怕這異端之說不平息,三皇子難以得到安歇。」
又是異端!太后那雙畫得秀致的眉緊緊鎖起,上回發生異端之事是在擎軒那孩子剛被陷害入獄的時候,皇帝心慌意亂的信了異端之說,還大肆修建慈恩塔,為了異端弄得人心惶惶,為了建塔也出了幾個官商勾結的案子。
建塔之後城裡平靜了下來,朝廷也派人查清了含贓枉法的情事,這才讓瓏城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他對這事有了懷疑?」
「是!三皇子不信異端之說。」
「他別過於執著就好,由著他吧。」
太后語音才剛落,宮人就入內通報皇子側妃阮夕蘭在外求見,太后煩躁地沉下臉色。
阮夕蘭的神色總是高傲不馴,剛入宮就因為生性挑剔,鬧了一次汰換全宮宮人的事情,這還不是唯一,蘇語恬遷入了她的寢宮玉華宮後,不愛玉華宮豪華而不實的擺設,在徵得同意後,更替了她宮中的擺設,還設計了一個宮中從未見過的床帳,阮夕蘭一聽說她這麼隨意擺弄宮裡擺設,以為她是不愛舊物換了一批新的,也鬧著要重新擺設她的寢宮。
太后知道阮夕蘭只是想與蘇語恬比較,也向她解釋玉華宮是先前皇后的寢宮,皇后逝去多年,一直未有人使用,宮裡的東西本就陳舊該換,是蘇語恬不愛奢華,太后才由著她自行整理,但阮夕蘭住的是魏美人的寢宮,魏美人是前不久遷居的,整個寢宮大致都還是新的,不該全數更換。
哪知阮夕蘭不服氣,便問她用自己母家送的器具全面更新可否,堂堂皇宮內苑,要重新替換宮中擺設,卻一應由妃子母家供應成何體統,最後太后只好應允了她,所以如今阮夕蘭的寢宮,比她這個太后的寢宮更為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