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駱迪凱走向用錯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安裴霓,「好久不見了。」
「呃……是,好久不見。」她趕緊抽回視線。老天,沒想到三年不見,他俊魅依舊,當然那副高高在上的氣勢也依舊。
怎麼會在這裡碰見他,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嗎?由於從沒料到他們還會再見面,她連該說什麼都不知道。
「和內山認識?」他瞇起一雙銳眸。
「對,去年為他辯護過。」眼神左右飄移了會兒,最後知道逃不過,還是將目光鎖定他厚銳的眸子。
「那種人你還為他辯護?」他不苟同地皺眉,望著她的眼神深邃如沉海,令安裴霓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那個案子他的確是無辜的。」
駱迪凱還想說什麼,聽她這麼說之後,只好說:「心術不正之人,還談得上無辜嗎?」
「三年不見,才見面就要與我辯論誰是誰非?」他怎麼老樣子不改,還真是讓人氣結。不過,現在她已不是那個被他甩在家裡自艾自憐的前妻,不會再被他的氣勢給壓住。「當然不是,我——」
「裴霓,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找好久。」潘希燕的聲音傳來。
駱迪凱眉心一蹙,隨即道:「晚點我有話對你說,就你一個。」說完,他便如來時般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潘希燕正好看見他的背影,疑惑道:「他是誰?好像是見我來才走掉的。」
「不是這樣,你別想太多,好不好玩?」看潘希燕手中的盤子放滿點心,她忍不住笑問。
「當然好玩了,東西又好吃,就是不知道等一下有沒有舞會?」這是她最期待的節目。
「舞會?」安裴霓轉首看了看一旁有樂隊,現場還有舞池,「應該有吧!你就再等等囉!」
「意思是我們還可以再待會兒?」潘希燕眼睛一亮。
「嗯。」安裴霓點點頭,其實她是因為駱迪凱有話對她說,才不得不留下,否則剛剛被內山這一鬧,她已覺得厭煩,甚至連一分鐘都待不住。
只是……他究竟要對她說什麼呢?
第3章(1)
在這場晚宴中,安裴霓另外遇上幾個熟人,彼此寒暄後不久音樂突然響起,舞會開始了!
這時,一位長相斯文的男子朝她走近,以中文彬彬有禮地說:「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這個……」
「答應吧!難得的機會耶!」身邊的潘希燕撞了撞她的肩。
安裴霓含蓄一笑,朝對方點點頭,「好。」
兩人步進舞池,隨著音樂起舞,這時她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聽得懂中文?」
「不好意思,我剛剛經過你身邊,聽見你和你的女伴說著中文,暗地打聽後才知道你來自台灣。」他緊接著自我介紹,「我叫郭易仟,是住在紐約的華裔。」
「我叫安裴霓。」她回以_抹笑。
「好美的名字!」他客氣笑說:「希望你有空來紐約玩玩,我肯定會好好盡地主之誼,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一定帶到。」
「有機會的話。」她的回答有些疏離,但對方大方有禮的態度倒是給了她不錯的印象。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可以做到?本不想說出身份,但我不得不說了。」
「什麼意思?」安裴霓自認不太會交際應酬,尤其是對首次見面的人,顯然是他誤會了。
「易陽集團聽過嗎?總裁郭陽鋒是我父親。」說起這個,他倒是挺自豪的。
「易陽……」她一直忙於工作,對於那些國外的集團並不瞭解,也不感興趣。
「看來你連易陽都不知道,真傷我的心。」他一臉心痛樣。
安裴霓不禁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一曲還沒結束,她突然被人拉走,驚愕的抬頭一看,居然是駱迪凱!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太無禮了。」安裴霓瞪著他,「我沒想到你也會做出這種事。」
她回頭向郭易仟求救,但是他只是蹙眉看了駱迪凱一眼後,便迅速離開了。
「你看你這麼霸道,把我的舞伴都給嚇跑了。」她蜷起一對柳眉。
過去的他冷酷無比,連和她說句話都不屑,讓人看不透他的心,而現在這種激進的表現,卻是這麼的陌生。
「離婚之後你的桃花挺旺的嘛!不過怎麼淨招些爛桃花呢?」言下之意在她周邊圍繞的男人都不好。
「你還真是開口就沒好話!」她真後悔留下來等他,他還是那麼自以為是、言語傷人。「難道侮辱人已經成為你的嗜好了?」
他輕哼,「我只是好心勸你,別被那男人給騙了。」
「駱先生,我不是未成年,算是已經經歷過人世間酸甜苦辣的女人,不會這麼容易被騙!」她忍不住對他咬牙切齒的,連下顎都發疼了。
駱迪凱蹙眉不悅地叮著她,「你愈來愈能言善道了。」
他的不悅其實是針對自己,為何再次見到她,他心中居然會百回千折?是因為過去誤會她因為錢財才嫁給他而感到抱歉,還是被她後來所表現的傲氣所折服,間接產生的一種迷惘?說穿了,他並不討厭她,若不是因為奶奶的命令,他不會這麼恨她,甚至不當她是妻子、不留給她顏面。
他自認做事無愧於心,但是她離開之後,讓他唯一感到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就算是,但我留下也並非想展現我的口才,你如果沒話要說,那我要走了。」她才打算走到會場外,卻被他拉住。
「你!」她叮著被他攫住的手腕,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強硬的碰她。
「這首曲子不錯,我們邊跳邊說。」
他硬是把她重新帶進舞池,隨著華爾滋的節奏與她緊貼移步,並將熱唇貼在她耳畔問道:「為什麼把錢都退回來?那些本就該給你的。」
「你錯了,那並不屬於我。」他的太過靠近讓她渾身無法控制的打個冷顫。
「不屬於你?依契約——」
「免了。」她拒絕他繼續說下去,「如果你要說的就只是這件事,我想我們之間已沒什麼好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