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項先生,我也有些事想請你跟我配合。」
「你快說。」
「外出時請允許我一直跟在你身邊。」
「那當然,不過……也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就像他和女友上汽車旅館,這點他先前倒是沒想過。
「你上洗手間時,我會在外面保護你的。」她以為是這點不方便。
「我是指和女朋友上汽車旅館。」他挑明了說。
她忽地臉紅,隱約明白他昨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郊區了。
「咳……我還是會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守著。」這是她該做的。
「嗯。」他允許。
「我想問,昨天從你車上下來的女人是誰?」
「你的問題和你的職務無關吧?」
「誰說的?跟你接近的人我都應該過濾一下,確保你的安全啊!」
項仕鴻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是有理,她是應該熟知他身邊的人。至於張凱兒,昨天他已甩了她,她無故下車後竟然還打手機給他,說她是一時情緒激動,請求他的原諒,不過他當下拒絕了,還提出分手,因為他再也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鬧。
「她是我上一季的女友。」
上一季?「那下一季的呢?」
「還在物色中。」他的手指敲著椅臂,測試自己對她的耐心底限,她還要杵在他面前多久?
「喔!」她吶吶地吐出一聲,在他深不見底的目光下,一顆心忽然猶如小鹿亂撞,臉頰驀然發燙了。
原來大老闆的女友都是一季一季換的,未免也太多情了,她真替他感到害羞,她從小到大也只交過商建仁一個男友而已。
不過不是她職務範圍的,她也不敢再多問,她負責的是保護他的身體不受到傷害,至於他的心要交給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她好像進來很久了,應該要去人事部報到了。
「那我去你剛才說的那裡報到了。」她小心地迴避他的目光,拉著行李箱就要走。
「行李箱不用拿,拿這張履歷表去就行了。」項仕鴻叫住她。
她佇足,不好意思地走回頭,把行李箱放在一旁不礙手礙腳的地方,拿了桌上的履歷表,慢半拍地跟他說:「是。」
也不知怎麼搞的,她一接觸到他愛笑不笑的表情,臉更熱了,心跳異常的快。
「我走了……」她感覺很糟。
「去吧,別再來吵我了。」
她一怔,他的言下之意是她跟他盧太久了?她更覺窘迫,低著頭速速走人了。
她走了,關上門後,項仕鴻忍俊不禁地笑了。
這二十三歲的女人足足小了他八歲,雖有一身好武藝,仍不脫稚嫩氣質,兩種極端的特色加在她身上,頗耐人尋味,很有趣,臉紅紅的樣子也煞是可愛,教他忍不住多瞧了她兩眼。
昨天在她出手相救的那一刻,她獨特的魅力已經擄獲了他的目光,否則他不會立刻決定要留她在自己身邊工作。
她看似青翠爽口,他對她也有喜歡的成分存在,不正好遞補女友的空缺……
唉!在想什麼?竟然為那小女人著迷了?她可是他請來的保鑣,不是他的菜。
何況他對女人向來無情,每當不再眷戀女友時,甩人的功夫一流,簡訊絕不看,來電一概不回,斷得一乾二淨。
巴可蕾太嫩了,並不適合他。
項仕鴻頭一甩,迅速打斷放肆的想法,提醒自己嚴守分際,執起案上的筆,斂起心神,全心全意地處理桌上的一堆公文。
巴可蕾趁著到其他部門之時,弄熟了辦公大樓的地形,辦好手續後,她回到項仕鴻辦公室的門外站崗。
她沒有打擾他,安靜地注視進出他辦公室的人,除了員工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一上午算是風平浪靜地過了。
大約下午兩點,項仕鴻拉著她的行李箱走出辦公室。
「我要外出了。」
巴可蕾趕緊拿過自己的行李箱,問道:「你不再回來辦公室了嗎?」
「對。」項仕鴻腳步沒有停留,直接走向電梯。
在他按下燈鍵之前,巴可蕾很快地跑過去,替他按了。
項仕鴻瞬了她一眼。「你動作挺快的。」
「還好啦,你是要去哪裡?」
「桃園,私人的俱樂部。」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並肩佇立,無聲中,空氣忽然變得窒悶了。
「看看這地址,路你熟嗎?」他把自己的車鑰匙和一張股市名人的名片拿給她。
巴可蕾接過車鑰匙和名片,兩人的手指輕觸的瞬間,她竟然感覺到有股無聲的電流從指尖竄進她的心間。
「在台北我都還有些路不熟,桃園……我沒去過,你車上有衛星導航嗎?」她故作鎮定地看著那名片。
「是有,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我來開車好了。」他盯著她淡粉的臉頰,內心起了想呵疼的異樣感受,察覺到自己竟然不放心她開車。
「不好意思……」她抬起歉意的雙眼,交回車鑰匙和名片。
他的喉結隱約滑動,視線從她無辜的眼神移開,用主管的口吻沉聲說:「你得認識路,這地方我常去,必須和一些金融界的朋友交流。」
「是。」她感到內疚。
兩人在地下停車場上了車,車開出路面後直接往高速公路駛去。
上了高速公路後,行駛愈是順暢。高級房車坐起來平穩舒適,隔音效果又好,車上開著冷氣,聽著鋼琴音樂,巴可蕾有些昏昏欲睡。
不能睡!萬萬不能……她強烈警告自己要認好路,下次得由她開車載他才行。
可是,她一大早就起床了,中午又沒午休,終究敵不過睡魔,眼睛愈瞇愈小,
恍惚中她的頭愈漸歪斜,幸好有個靠枕接住她,她不自主地就靠在上頭,睡著了。
項仕鴻瞥著斜倚在他肩上的她,她竟睡得小嘴微張,只差沒流口水了。
照道理該叫醒她,工作的時間,怎麼可以說睡就睡?
而且她也睡得太肆無忌憚了,靠在他肩頭上已經逾矩,有失分寸了。
「你……」
「你好小器……」
他小器?好傢伙睡著了還說夢話。
再瞥一眼她晶瑩剔透的臉,彷彿泌出水來的艷麗朱唇,他捨不得叫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