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開車,她不安分地動了一動,黑皮帽掉了下來,柔軟的髮絲如瀑布般披瀉而下,髮香沁入他的鼻息。
他再看她一眼,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部分悄然著火且繃緊了……
禽獸!他暗啐自己,轉移視線不去看她,可她的香氣不斷向他襲來……
難受,真的難受,他對她竟然很有感覺。
他猛踩油門,加速前進,希望快點到,快點叫醒她,她得坐好,別再靠近他。
第2章(2)
車下了高速公路,遊走在郊外,終於到了股市名人的私人俱樂部。從外觀看,這間俱樂部像是座豪華的莊園,入內,院落裡已停滿各式名貴轎車。
他停好車,叫醒她前他做了一個不可原諒的舉動,他輕佻起她長及腰間波浪般的長髮,輕嗅她香甜的味道……
「到了?」巴可蕾矇矓中意識到車好像停了,醒了過來。
他迅速放開她的發,但願她沒發現他偷香,低啞地問:「睡飽了嗎?」
「好飽。」她睜開亮瑩瑩的雙眼,覺得脖子酸疼,這才驚覺自己靠在他的肩上。「對不起……對不起……」
巴可蕾驚羞萬分,速速坐正了,看見帽子掉了,急急拾來握在手心,心慌亂地跳著,明明告訴自己不能睡的,她竟然還睡得那麼放肆。
「沒關係,二十四小時中你總有累的時候。」他這不是客套話,是真心體恤她。
「我……待會兒會更賣力看顧你的安全。」她得加倍回報他。
「下車吧!」他用淡漠掩飾複雜的心緒。
「是。」她因自責而沒有察覺他的心思。
下了車,她利落地盤起長髮塞進帽子裡,戴上墨鏡,先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四下無人,她加快腳步隨他走向俱樂部。
兩名侍者打開雙併大門,氣派的中庭內有座惹眼的大型青花瓷流水造景,隱約可以聽見狼吼般的唱歌聲從樓上傳來。
項仕鴻熟門熟路地走向鋪有紅毯的樓梯,巴可蕾緊跟著他。
二樓有別於一樓,燈光幽暗,一打開包廂,可怕走調的歌聲飆了出來,她定眼一看,裡頭有自助餐、舞池,多變的燈光效果。
超長沙發上坐著許多男女,男子多是知名人物,女子們穿著清涼爆乳裝,個個都是艷光四射的超級美女,可想而知她們是專門來作陪的女郎。
他們飲酒,唱歌,跳貼胸舞,不亦樂乎。
「我在這裡守著。」巴可蕾自動在門外止步,心想他一進這個門,也會和其他那些人一樣快活地玩樂。
她的心情莫名地感到煩躁了。
項仕鴻點了頭,俱樂部的主人已上前來迎接他了。
門關上後,巴可蕾雙手交叉在胸前,兩足與肩同寬佇立在門邊。
她深呼吸,調整氣息,安靜地凝聚心神,排除一時間的煩躁,對裡面的一切充耳不聞。
偶爾有人進出,她一一記住他們的長相。
包廂的門又開了,兩個微醺的女子走了出來,見到她像尊銅像立在門邊,浪笑著倚身過來問她。「酷小哥,你長得好清秀喔!誰罰你站在這裡的?怎不進裡面喝一杯呢?」
兩個美女一下拿高巴可蕾架在鼻樑上的墨鏡瞧她,一下隨興地搭她的肩,嗆人的酒氣令她很不舒服。
巴可蕾動也不動,用眼角瞄就曉得她們醉了。
她真的長得很像男人嗎?還是她們醉到連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低頭看自己一眼,她的皮衣太緊,胸部都束平了,她平常沒這麼平的,但也不像她們是「巨蛋」就是了。
「酷小哥別不理人嘛!」美女們大膽地用露半球的巨蛋磨蹭著巴可蕾。
巴可蕾渾身發毛,拿下墨鏡塞到領口,低聲說:「別煩我。」
「你是女人?」兩個女人沒醉到連聲音都分不出男女,立刻就不再搭著她的肩了,卻有趣地打量著她。
「你怎麼看都像個清秀的酷小哥耶!呵呵呵……」
她們嘻笑著,歪歪斜斜,相偕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不久那端發出慘不忍睹的嘔吐聲。
巴可蕾暗自祈禱項仕鴻出來時不是醉得手腳無力外加嘔吐,她不識路,該怎麼回台北?
她繼續當差,約到黃昏時分,項仕鴻出來了。
他面色酡紅,顯然是喝了不少,幸好他的眼神依然炯亮犀利,這表示他意識清楚。
「你的表情看起來很擔心,擔心什麼?」項仕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怕你醉倒了,回不了台北,你醉了嗎?想不想吐?」
他嗤笑,把車鑰匙交給她。「我沒醉,走吧!我來告訴你怎麼開。」
她慶幸著接下鑰匙,和他一起下樓。
戶外天色已漸暗,上車後她照他說的路線走,上高速公路返回台北,直接到他位於半山腰的獨幢豪宅。
「先解除保全系統才能進去。」他把密碼遙控器交給她,念了一串號碼。
她照他的指示按好遙控器,解除保全後,車庫的門開了。
她開進去,停妥了,關上鐵門,設定好保全密碼,兩人下車。
她提下行李,他領著她從車庫上到一樓大廳,溫控感應燈立刻開啟。
「好大的房子,有平台鋼琴耶!院子還有游泳池耶!外面又沒人,為什麼要開著燈?這樣很浪費電。」巴可蕾從大廳的透明落地窗看見院子的景色。
「開著燈看起來溫暖多了不是嗎?」項仕鴻脫下鞋子,換上拖鞋。
「你不像缺乏溫暖的人,剛剛不是已經有很多巨蛋妹給你無限的溫暖了嗎?」她不經腦袋地脫口而出。
他凝著她的黑眸深不見底……
她住嘴,一股寒意從腳底冒出來。「對不起,我不應該亂開你玩笑。」
「你更應該記住,我去哪裡、跟誰會面,你都不能說出去。」他沉聲下令,走過她的身邊,進了大廳。
「是。」她拍拍自己的嘴,怪自己說話不經大腦,惹惱他。
「我上樓了,冰箱裡有食物,你可以自己弄吃的,客房就在大廳內側,你自己進去就行了。」他一面上樓一面說。
「是。」一切都是自助式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