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王淳蕙!朕當初不該對她手下留情!」
歐浩文接過信函一攪,上面寫著:
皇上,別來無恙?
想見易宛倩那殘人的話,隻身來圖中所示的山洞。
記住——只准你一個人來!
王淳蕙
※※※
王淳蕙和孟玉瑾在驪山上設下毒計欲害宛倩的陰謀被子准識破後,盛怒的他將兩人押回長安即下令即刻處以死刑。沒有誅九族已是天大的恩惠。
但被害人宛倩卻替兩人求情,她的說法是:「她們也是由愛生恨,子准,不要殺她們,至少給她們一條生路吧。」
宛倩的軟話相勸再加上王淳蕙及孟玉瑾兩人的祖先亦曾為高祖開拓疆土、建國有功。子准才特別從輕發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將兩人貶為庶人,流放邊疆為奴。
嚇破膽的孟玉瑾在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後,即乖乖地被押至邊疆;但心機毒辣深沉的王淳蕙可不願乖乖就範,她設法聯繫忠心的家奴,在前往邊疆的路上將她救出後,隨即展開她的復仇大計——
易宛倩!這個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不殺她,她誓不為人!
「啪!啪!」王淳蕙左右開弓狠狠刮下兩巴掌,再潑下一桶冷水。「易宛倩,你裝死啊!你給我醒過來!」
因剛才那一鞭而痛得暈過去的宛倩幽幽醒來,冷靜地看著王淳蕙,「你把我擄來,到底有何目的?」
「賤人!你沒有資格詢問我!」王淳蕙又刮下一巴掌,咬牙切齒道:「下賤的東西,憑你也有資格當皇后?我今天就要好好地折磨你,叫李子准痛苦!」
「我與你有何冤仇嗎?」宛倩的嘴角已逸出血絲,卻更加平靜道。
「住口!沒有你說話的餘地!」王淳蕙將皮鞭往地上一甩,神情更瘋狂陰狠道:「如果不是你,皇上也不會對我不聞不問,皇后的寶座也是我的!驪山那次沒能殺了你算你命大。今天——我非教你死在我手上不可!」
怒火攻心的王淳蕙揚起手上皮鞭狠狠一抽,凌厲的鞭子無情地落在宛倩身上……宮?我是永遠回不去……
宛倩咬緊牙根,雖然早做好心理準備挨這一鞭,但如火灼燒般的巨大疼痛仍令她昏了過去!
「裝死?哼!這只是剛開始!」王淳蕙獰笑,再度高舉皮鞭……
「小姐!使不得!」一旁的忠心家奴——王琳,也就是入宮假扮宮女劫走宛倩的人,捉住王淳蕙的手道:
「她不竟是皇上的人,如果真的將她打死了,皇上震怒之下,小姐與皇上也無法復合……」
「復合?哈哈……」王淳蕙淒然冷笑,「你以為李子准還會要我?還會讓我回宮?我是永遠回不去……你讓我痛快殺了這賤人——」
瀕臨瘋狂的王淳蕙抽出利劍,正欲在宛倩身上刺去時,守在洞外的家奴匆忙跑進來。
「小姐,皇上來了!」
※※※
李子准依信函上所示,找到那地形隱密的石洞。
他拉住馬,轉過身對緊跟在後面的歐浩文道: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放心!我會將宛倩帶回來的。」
歐浩文沉默地點點頭,「皇上,一切自己小心。」
王淳蕙那女人的性格是愈來愈偏激瘋狂了,他真的很為宛倩和子准擔心。
歐浩文策馬往來時路走,當然,他不會就這樣回宮,他隱身入一草叢內,等子准需要他時,可以出來支持。
才躲下來沒多久,他感覺後頭好癢,他伸手去捉,卻聽到一串熟悉的悅耳笑聲,一個嬌小的身子由空中直落下來,正落人他懷裡——蝶衣!
「蝶衣?!」歐浩文又驚又喜,「你怎麼也來了!從空中——」他抬頭一看,但樹梢上什麼也沒有,只依稀見一縷青絲迅速消失……
「是菁楓姊送我來的。」蝶衣嫣然一笑,「別看了,育楓姊最討厭男生,如果她不想讓你見著,你永遠也找不到她。」
「蝶衣,快請她送你回去。」歐浩文緊張道:「你待在這兒很危險……」
「就是危險我更要陪你留下來。」蝶衣挽著他的手,堅定道:「我也要來幫皇上救宛倩!噓……別說話,山洞內有人出來了!」
兩人壓低身子,果然由石洞內走出一個人。
「皇上,」王仁恭謹地行禮,「請隨小的來。」
王仁領子准進入一十分隱密的入口,在又黑又暗又濕的洞內小徑繞了好久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大洞穴,燃著兩個巨大的火炬,王淳蕙正端坐在石椅上。
「皇上,你終於來了!」
王淳蕙細小的眼睛裡射出複雜怨恨的光芒,對這卓絕出眾、桀為不馴的男人,她還是無法不愛他……他還是那麼英挺逼人,令人無法不傾心愛慕……
但正因愛而轉恨,王淳蕙好恨,恨他不寵愛自己半分,反把那出身低賤的易宛倩當寶?
她絕不甘心!
「宛倩人呢?」子准鷹眸一掃,犀利冷峻的目光足以令王淳蕙全身血液凍結!
「她好得很,你別擔心。」王淳蕙走下石椅,嫵媚萬千地挨近子准,眼神又柔又媚,「皇上,別來無恙?想不想念臣妾?」
皇上捉下她攀上他肩的手,黑眸更加冷冽,「我要見她!」
「迫不及待見你的心上人了?怕我會凌虐她嗎?哼!」王淳蕙冷笑,表情更詭異陰狠,「王仁!帶那女人上來!」
王仁應聲而去,一會兒,衣衫襤褸、髮絲凌亂,臉上毫無血色的宛倩被他押上來。
「宛兒!」子准心痛如絞,欲撲向她卻被王淳蕙攔下,「你竟敢對她用刑?」
如果子准蟄猛冷怒的目光可以殺人,王淳蕙早死上千次、萬次!
「李子准,不准你再上前一步!退下!」王淳蕙以劍抵住宛倩咽喉,尖銳叫道:「哈!我為什麼不能對這女人用刑?我沒一刀殺了她算是客氣了。她在宮中集三千寵愛於一身,舒舒服服地當皇后;而我呢?堂堂官家千金出身的我卻淪為庶民,還得淪落至邊疆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