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是情人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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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傅遠新將面前的大體從頭至腳看了個仔細,「似乎沒什麼明顯外傷?」

  法醫沒有回應,只撐開死者眼簾,他看了看,發出疑惑聲,隨即拿了小夾子在死者右下眼瞼處輕夾起碎片。

  「這個是……」法醫抬臂,藉著死白的燈光,看著那一小片,挪了挪鏡架。一會兒細瞇起眼,一會又睜大眼,「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眼屎?」

  眼屎?傅遠新驚疑地看著法醫。

  「啊哈哈哈哈,我開玩笑,放輕鬆點,」法醫晃了晃手中夾子,「你看得出來這是什麼嗎?」

  傅遠新湊近看了看,猜測道:「會是死者被攻擊時,凶器上有什麼東西剝落,進入死者眼中?」

  「有可能啊,而且這看起來蠻像油漆斑塊……」法醫招來鑒識人員。

  「哎,把這個帶回去驗」

  翻了翻其他部位,法醫才回答方纔的問題,「目前看來,除了鼻樑上面和手臂上的瘀傷之外,沒其他外傷,看他鼻腔有褐色血液。有可能是被打斷,鼻腔裡大量出血,血液倒流進喉嚨窒息而死不過這也不排除藥物致死,建議解剖,才能釐清死因。」

  窒息而死……如果是這個原因才造成死者死亡,那麼兇手一開始並未有致人於死的意圖?

  第3章(2)

  回到辦公室時,傅遠新見林宥箴不在位置上,他問:「宥箴不在?」

  黃柏毅從屏幕後探出頭「她開庭呀,你有事找她?」

  「想跟她調卷證。」他松領帶,將外套與領帶掛上衣帽架,然後回到位子,利用等候警方送數據過來的時間處理其他案件。

  「跟她調卷證?」黃柏毅納悶,想來幾秒,問:「你剛剛出去驗的那一件,不會跟她手中的案件有關吧?」

  「我懷疑是同個兇手。」

  「什麼案子?」

  傅遠新翻著明日開庭資料,頭也未抬,「雨夜怪客。」

  「他又犯案啦?」黃柏毅揚聲問

  「我懷疑是他,現在等警方調監視器出來,」他抬起臉,看著同事,「死者是灣視記者,陳屍的地方就在灣視附近,身上證件財務沒有遺失,但是——」

  「等等!你剛才說陳屍處,鬧出人命了?」

  傅遠新點頭,「死者身上有蘋果麵包和無敵鐵金剛公仔」

  「又是蘋果麵包和公仔?」黃柏毅驚訝,想了想,問:「是不是模仿犯案,上次郭檢不是才遇到一個模仿雨夜怪客的案子?」

  「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前後兩者被害人都是記者,剛剛相驗。法醫懷疑是鼻腔出血倒流,才造成窒息死亡。所以我懷疑是同一人犯案,因為前一案件被害人僅受傷,這能證明也許兇手無意鬧出人命。」

  「是跟記者有仇?還是很討厭記者?」

  傅遠新點頭,「我也這麼猜過,不過……」他輕笑了一下,「討厭記者的人,好像還不少。」

  黃柏毅嘖了一聲,「不說誰,我就是其中之一。先不說他們的學歷什麼的,但起碼在追新聞是有點同理心行不行?反正我只要想到現在記者的素質……」。

  他搖頭,忽憶起什麼,問道:「你有在臉書看到家族的聚會通知嗎?」

  「沒有,最近下班都在整理宿舍,沒時間登入」他低垂眉眼,翻看卷宗。

  「你好像兩次沒參加了,這次總該出現吧?」

  傅遠新靜了一瞬,道:「你應該知道我原則。」

  「她沒回復說她會參加」不指名道姓,但彼此心知肚明。

  「上次聚會她也沒說她會參加,後來不是出現了?」他在臉書看見那次聚會的照片中有張子潔。

  黃柏毅不說話,只盯著他瞧一會兒時間。他納悶的口氣,「我說傅遠新,我怎麼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你昨晚不是跟人家約會吃飯嗎?」

  他錯愕迎視,「約會?」

  「不是麼?子潔都把照片貼在她個人臉書上了,底下一堆學長姐恭喜你們咧。」

  「什麼照片?」

  「你在翻菜單的照片,她就貼了你點餐的照片,寫著你們正在晚餐約會當中,還貼了一個愛心呢?」

  傅遠新大概猜到是何情況了,八成他在翻菜單未留意時偷拍了他的照片,再上傳臉書,這麼做用意何在?能抹滅她用情不專的事實嗎?

  「有吃飯,沒有約會」稍久,他低低開口:「我不喜歡解釋感情這種事,但也不希望大家被誤導,是她要還我東西,不知道怎麼就成了我跟她約會了。」

  「這是挽回手法嗎?」黃柏毅說著說著就笑出聲,「不是我要嫌,子潔的手法也太粗糙了,虧她還是律師,怎麼就想不出更有誠意的挽回方式?」

  傅遠新微一扯唇,道:「我沒想要復合,無論她怎麼做,分手是事實,聚會我不會參加。」

  那你難道要因為她一個人就跟其他學長姐斷了往來。

  「當然不是,只是昨晚吃飯時,她確實提了復合的事,我不想再和她有接觸的機會。」

  「要讓她死心,你不會趕快交一個,她就會知道你的心真的不在她身上了,她以前在班上一向就很自信,大概自信過了頭,以為你非她不可,才會找上小王,其實有時候我們私下也會說你對她太好了,什麼都讓著她,她你讓習慣了,他就變得自以為是。

  真是自己太讓著她了嗎?細細想來,似是如此,以往有了不愉快,即使是她較理虧,他仍是讓著她,是否真因為他沒堅持立場,才讓她以為他什麼事都能由著她,他也曾經對她處理事情的態度不認同,卻不曾開口提醒,只因為他認為身為男性,該對她多點包容才是,是否就是這樣的性子,讓她認定他什麼都能包容,感情走到這樣的地步,或許並非全是張子潔的錯,他或許也該當起責任。

  見他不說話,黃柏毅緊張起來,「別誤會,我們可不是在你背後說你壞話,只是真覺得你對子潔太縱容了。」

  傅遠新笑一下,不以為杵,「我知道,你別緊張。」

  「那聚會你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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