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星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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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壽娃冷冷地看著她,「你這無知的女人,到現在你還是沒弄明白吧?」

  「什……」杜書淵無法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女孩竟會如此凶殘邪惡,「壽娃,我跟冬濤對你不薄,你怎能恩將仇報?你……」

  「笨女人,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壽娃哼笑著嘲弄她。

  她一愣,「什……你是什麼意思?」

  「你看我是壽娃,但其實我不是。」壽娃得意地說:「壽娃不過是本道人的一隻容器罷了。」

  聞言,杜書淵陡地一震。

  壽娃是他的「容器」?慢著……難道說壽娃被奪舍,此時宿在這十三歲女孩體內的另有其人?

  「你……你到底是誰?」杜書淵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本道人是秋山,是一個為了報父仇、斷絕樓家血脈而苟活至今的人。」

  「斷絕樓家血脈?你……」杜書淵很快便意識到這個秋山道人是樓家的仇人,奪了壽娃的身體以接近她、取信她,就是為了報仇。

  「我本來是要殺你的。」秋山道人哼哼一笑,「可你身上帶著那老妖婆施術的銅錢,以至於我無法對你下手,於是才會偷走你的銅錢……」

  杜書淵一怔。秋山道人偷走她的銅錢?什麼時候?銅錢一直都在她身上呀!

  「我偷走你銅錢時被黑丸那只蠢狗發現,我便趁機誣陷他,」他說:「那蠢狗不會說話不會寫字,根本無法為自己辯駁,再加上樓冬濤未有靈力,根本無法與那蠢狗溝通,我要陷害他,易如反掌。」

  聞言,杜書淵知道自己果然誤會黑丸,心裡懊悔不已。

  她應該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所認識的黑丸,而不是……都是她的愚、蠢害死了樓冬濤。

  想著,她流下懊悔的眼淚。

  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他露出嘲諷、戲謔的眼神,「唉呀,看來你是真的愛上他,難怪他對你也是情深意重呀,居然……」說著,他看著倒在床上,胸口插著利刃的樓冬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終究是個男人。」

  「你住口!」杜書淵恨得幾乎要衝上去扯著他的頭髮,狠狠的掌他幾耳光。

  可是她知道就算她把壽娃的身體打出幾個洞,也對秋山道人造成不了傷害。因為,他只是暫宿在壽娃體內的一條邪惡靈魂。

  「你是與樓冬濤相生共生之人,在他滿二十八歲之前若不與你結合便死劫難逃,也因此只要你在這之前死了,他就不能活。」秋山道人續道:「你十一歲那年,我咒殺了你,沒想到那老妖婆讓你起死回生,還在你身上施咒讓我無法下手……」

  「什……」原來原主的死,是他咒殺的。

  「我本來要殺了你,讓樓家絕後……」他瞥了一眼樓冬濤,陰陰地一笑,「沒想到他卻先跑來送死,哈哈哈。」

  他猖狂大笑,「我終於給我父親報了仇,終於讓樓家斷後了!」

  聽了他這些話,桿書淵才想起樓冬濤說的話——越是邪惡的東西,越會以純真無害的樣子呈現在人們面前。

  當時,樓冬濤是不是已經在暗示她?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她不明白?

  是她給了秋山道人這樣的機會,是她害死樓冬濤的。

  「冬濤……」她轉頭看著床上的他,淚如雨下。

  倏地,她想起樓冬濤所說的返還咒一事。他說返還咒是為了讓人們可以彌補並搶救已發生的遺憾及錯失,也就是說,只要她死了,一切都會回到她跟他還未見面之前。

  對,她要救他,她死都要救他。

  於是,她猛地上前拔出樓冬濤胸口的利刃,毫不遲疑地朝自己心口刺下——

  刀尖就那麼抵在胸口,不動了。

  杜書淵用力地想將它刺進自己的身體裡,卻完全無法動作,她驚疑地看著那刀,秋山道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麼可能?」秋山道人不解地道:「你的銅錢已經在我這兒了。」

  經他一提,杜書淵想起了這事。

  對,因為銅錢護身,所以她連想殺了自己都辦不到,於是她伸手將銅錢自腰間掏出。

  見到她身上竟有一枚銅錢,秋山道人陡地一震,「你身上還有……」

  話未說完,一條體型龐大的黑狗衝了進來,一個飛撲將秋山道人撲倒在地。秋山道人宿在身形矮小的壽娃身上,被這麼一撲,登時難以動彈。

  黑狗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他生吞了般。

  杜書淵被這一幕嚇傻,瞪大了眼睛。「這……」

  隨後,一名穿著黑色帽兜斗篷的老婦人像風似的飄進房裡,站在壽娃的肉身前。

  一見她,秋山道人驚恐地說:「老妖婆,你!」

  老婦人伸出手指,在壽娃的肉身頭上繞了兩圈,唸唸有詞。突然間,秋山道人的脖子像是被無形的繩索套住般,教他難以呼吸、痛苦不已。

  這一切教杜書淵看傻了眼,動也不動地杵在一旁。

  這時,老婦人接著取出一個瓶子,手指輕抵著壽娃的腦袋,又念了一串咒語。

  「啊……啊!老妖婆,你、你……啊!住手!」宿著壽娃身軀裡的秋山道人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面孔猙獰。

  老婦人氣定神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揮動著手指,不一會兒,她的手指離開了壽娃的腦袋,卻從中勾出白色猶如雲霧繚繞般的絲線。

  那白色絲線順著她的手指指引,一點點、一寸寸地滑進瓶子裡。

  接著,老婦人蓋上瓶塞,壽娃的肉身瞬間昏死過去。

  黑狗放開了她,退到一邊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在掌心呵了一口氣按在壽娃的腦門上,不一會兒,壽娃慢慢甦醒,虛弱地睜開眼睛。

  見狀,杜書淵立刻上前,「壽娃?你……你是壽娃吧?」

  「嗄?」壽娃恢復了意識,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她,「你……你是小姐?」

  「壽娃,你……」杜書淵其實也不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一切都很神奇,很不可思議。

  「壽娃是在作夢嗎?」壽娃虛弱地說:「我好像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小姐,有……有姑爺?還有……我以為是夢,但不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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