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人生之中,你是少數真正會擔心我並照顧我的人,我想,這是親人才做得到的吧」
「親、親人?」他想當的何止是親人而已啊!
看他一臉呆傻的站在房門口,梅水菱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床邊,開始為他更衣準備就寢。
俞睿淵愣愣站直了身子,任她一件件的脫去他的外衣。
「我們是夫妻,不就像親人一般嗎?對不住,我之前一聽到真正的夫妻,只想著我們要發生夫妻之實,卻沒有想過有了那樣的關係後,給我的還有一個永遠會陪伴我、照顧我的人。」
「你之前明明對於我們要圓房感到害怕的,不是嗎?」
「但我現在不怕了。」
不怕了?她說她不怕了?這是代表他如今真的能完全擁有她了嗎?可是……
「你若不喜歡我,我們就不該圓房。」
「我喜歡。」
她這雙眸子中瑩瑩閃爍著的,是愛意嗎?他對她的付出,終究讓她看進眼裡了,是嗎?
「你真的喜歡我?」
說一次就夠梅水菱害羞了,哪裡還能說第二次,她緋紅著雙頰,微微側過臉,但唇邊帶著的那抹微笑,可沒有一絲的不甘願。
她這嬌羞的模樣觸動了俞睿淵的激情,他拋開一切懷疑,打橫抱起她就往床邊走去,他雖從小就對她動了心,但想要好好的愛她、佔有她的這種感覺,可是直到他真正懂了男女之事,才知道自己對她有多渴望。
……
在漫長的一夜結束,迎來天明之時,梅水菱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夜的狂歡快感,在不知自己到底是哭、是叫,在不知自己是痛苦還是愉悅之中,她只是緊緊地攀住了身上的男人,成為了他的女人。
夜裡,兩名身著斗篷的女子來到貽湘繡坊的門口,兩人張望了一會兒,確定街上沒有人,其中年紀稍長的女子才拿出鑰匙開門,接著把身後年輕的女子給請進門,又立刻關上大門。
等兩人走進了廳裡,這才取下了帷帽。
年紀稍長的是貽湘繡坊裡的一名繡娘春姑,很有能力,很得王掌櫃的信賴,甚至給了她繡坊的鑰匙,派她留意門戶的工作,而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從來到繡坊,便沒繡出一件繡件,除了在俞睿淵來到繡坊的日子以外,都不太努力工作的郭靜嵐。
當初俞睿淵交代梅水菱對郭靜嵐要一視同仁,所以當她一件繡件也沒繡出來時,梅水菱便把她叫進了她的繡室告誡了她一番。
雖然梅水菱說不上斥責,但只是簡單的幾句口頭告誡都不是郭靜嵐這樣的千金小姐能忍受的,尤其還是被自己的情敵給告誡。
所以梅水菱說完後,郭靜嵐不馴的撂下話,說她可以不領月銀,但梅水菱休想指揮她。
此舉讓梅水菱非常不快,要她若不肯好好工作就不能留在繡坊裡,怎知郭靜嵐竟威脅她若趕她走,她便會去姨母姨父面前哭訴,說她公報私仇欺負她。
梅水菱也是刁蠻過的大小姐,怎麼不知道郭靜嵐會使這種把戲,她對她說,既然同為繡娘在繡坊裡工作,就不能讓人感覺到不公,否則若有人告狀告到了俞睿淵那裡,雖然這繡坊不在他的名下,但終究還是他出資開設,他出面來管繡坊裡的事也是天經地義。
郭靜嵐無話可反駁,終於敗下陣來,接下了梅水菱交代給她的工作。
梅水菱倒也沒信任她給她什麼要緊的工作,就讓她繡一些尋常繡件,多少可以堵住其它繡娘的嘴。
「表小姐,就是這個。」春姑捧起王掌櫃收到櫃子裡的繡件,交到了郭靜嵐的手中。
「這就是錦紋繡?」
「是的,錦紋繡雖不是什麼稀奇的繡技,可繡工繁複,本來王掌櫃是不太想接這筆生意的,但梅老闆知道了以後斥責了王掌櫃,說接生意怎麼能只接好做的,王掌櫃只好接了下來。」
「這個梅水菱還真是狐假虎威,以為我表哥疼她,她就敢為所欲為了。」
真正狐假虎威的人哪裡是梅水菱,該說是這繡坊裡的人才是,王掌櫃背後的人是俞老爺及俞夫人已不是秘密,王掌櫃被斥責了之後心裡不快,幾個眼色就讓梅水菱吃足了苦頭。
由於所有繡娘都說自己並不熟悉錦紋繡這個繡技,唯有不婆說她擅長,於是最後這筆生意的繡件就全落到不婆的頭上,梅水菱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又差使不了其它繡娘,便自己分攤了一些來做。
然而梅水菱雖然明知道繡娘們與王掌櫃沆瀣一氣的反抗她,卻因為沒有證據,她也無可奈何,不工作的繡娘她可以名正言順的辭退她們,難道不會繡她還能強逼著人家繡出來嗎?
郭靜嵐看著梅水菱及不婆所繡的繡件,這兩個人不但站在了同一陣線,居然連刺繡的技法看來都有些相似,好似師承一脈一般。
郭靜嵐的女紅雖然不是拔尖的,但繡件的好壞她還是分辨得出來,這兩人不但趕在時限前把繡件令完成了,而且品質還好得不打折扣。
離靜嵐拿起剪刀剪爛了那些繡件,丟在地上硬是踩了好幾腳才解氣。
為了掩人耳目,不能只針對那些錦紋繡的繡件,所以春姑把整間帳房給大肆破壞了一番,做出想來偷銀子偷不到洩憤的樣子,然後把櫃子裡王掌櫃特意收起的較珍稀的繡件全丟了一地。
除了那幾件錦紋繡,其它的只是弄亂了並沒有加以破壞,畢竟若全壞了,到時要再趕工她們也累。
郭靜嵐看著帳房裡的一片混亂,這才滿意的笑了,梅水菱居然敢威脅她,她非要給她一點苦頭吃不可!
「表小姐,明日繡坊開門後,發現鎖沒壞,裡頭的東西卻壞了,會不會一下子就懷疑到我頭上啊?」春姑反應慢了好幾拍,擔憂的問道。
「你真笨,有看過小偷在大街上破壞門鎖的嗎?都是翻牆進來的,沒人會懷疑你。」
「那就好,到時有人懷疑我,表小姐可得給我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