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嫡女麻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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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知道了,別囉唆了。」

  離靜嵐拉起了帷帽,對春姑使了眼色,春姑也戴起帷帽走在前頭,直到來到大門前確認大街上沒人,她才把郭靜嵐給請了出來,並立刻關門上鎖離開。

  俞睿淵以為自己終究與梅水菱兩情相悅了,可除卻那一夜的意亂情迷,真的讓他感覺到她的情意之外,他漸漸有著說不上來的異樣感。

  梅水菱依然是笑著的,但那笑容若說她是因為有他陪伴在身邊而笑,倒不如說是因為如今的她變得容易滿足。

  她也不再用那逗趣的表情抗議著他「奴役」他,反而很甘心的服侍著他,從晨起的梳洗到用膳時的服侍,甚至在夜晚也會縱情的與他一同享受魚水之歡。

  俞睿淵知道自己不該不滿足,但一對有情人的相處真的只是如此嗎?

  那一夜他問她喜不喜歡他,她給了肯定的回答,但她卻不像一般的女子,纏著問他是不是也喜歡她。

  她既然認為先前他對她所做的行為是欺負,後來又懷疑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可她為什麼就沒問過一句他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她就連一句「我也是」也不期望聽到嗎?

  「菱兒,如果繡坊的事忙,後宅的一些瑣事你可以交給李總管去辦。」

  這幾天繡坊好似接了一筆大生意,梅水菱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回到家裡天色都晚了,還要分神去處理後宅的事,他看她這麼累,實在捨不得。

  梅水菱沒有逞強的說她可以,更沒有嬌嗔著埋怨是他給了她那麼多工作,現在才懂得體貼她,而是笑著應道:「我知道了,那麼……繡坊的工作比較要緊,是嗎?」

  「自然是的,後宅再怎麼樣也出不了大事,倒是繡坊剛開設,還是要你多擔待些。」

  「說什麼擔待,為了報答你對我的好,這是我應該做的。」

  俞睿淵原本已經套上披風走出瑱房,卻因為她這句話而停下了腳步。

  「你最近怎麼了?」

  寢房外的阿喜跟在主子身後正要一併離開,就見主子停下了腳步,而且一臉不快的問了少夫人這一句,阿喜皺起眉頭,立刻揚手揮了揮,遣走了其它奴僕,這才為他們關上房門,在門外等著。

  梅水菱不解的看著阿喜的動作,這才發現俞睿淵似乎在生氣,她走上前依偎著他,討好的笑道:「睿淵,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俞睿淵不答反問,「你怎麼了?」

  他一直忍耐著這種異樣感,拚命說服是他太貪心、是他多想,一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察覺了他們之間的問題。

  她對他所有的依賴、她與他之間的溫存,都是她被她父親遺棄後,怕自己一無所有才攀附著他,因為她察覺到他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她在報答他,不是愛……

  她一臉困惑的道:「我?沒什麼啊!」

  「之前你不是會跟我頂嘴嗎,最近為什麼都不這麼做了?」

  怎麼,她順從他他還不開心嗎?梅水菱掩嘴輕笑。「之前是因為我以為你在欺負我,我自然會跟你頂嘴,如今我知道你做那些事都是有目的在幫我,我怎麼還會那麼不識好人心的跟你頂嘴?」

  「你真的喜歡我嗎?」

  「怎麼老是問人家這麼害羞的問題?」梅水菱將額頭抵在了俞睿淵的肩上,輕聲的說道:「當然喜歡啊!」

  俞睿淵在她這麼說的同時,立刻扣著她的雙臂推開了她的身子,他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偽裝,她是真心的說出這句話,可是他卻沒有看見情意。

  「菱兒,你是我的妻子,服侍我的這些工作不是你一定要做的,讓那些奴僕來做就好。」

  「可我想為你做啊!之前雖然你是為了幫我暫時忘記愁思,但我在你身邊服侍你,你看起來也很開心,不是嗎?你對我這麼好,我不知道要怎麼報答,只能為你做這些小事,我是真心的。」

  「真心?那麼當你說完你喜歡我後,為什麼從沒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你?」

  「我不在意這些的。」梅水菱挽著他的手臂倚著他,「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就夠了,你要我喜歡你,我做得到,而你給我的這些就夠了。」

  俞睿淵猛地推開了她,自嘲一笑。

  終究他又做錯了,他愛著她,她先前卻只感覺到他的惡意,如今好不容易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惡意,卻又將之當成一種恩惠。

  如今的她是在報恩,報答他收留她、報答他一次次的幫助她、報答他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她能感覺到他的善意,卻不能感覺到他的愛意。

  甚至她口口聲聲說的喜歡,是因為他希望她喜歡他,所以她能做到,不是她發自內心對他有了愛意。

  「菱兒,你也希望我喜歡你,那才是你對我真正的喜歡,只有對一個人沒有愛意,才會不在意對方是不是喜歡你。」

  「不是的,我只是不敢強求……」

  「你該強求!我娶了你,不是嗎?我佔有了你的身子,不是嗎?還是為了報恩,你可以把你的身子給任何一個男人?」

  為什麼那個會說話傷害她的俞睿淵又回來了?為什麼他要將她說得如此不堪?

  梅水菱有滿滿的委屈,可終究只能說出這樣一句抗議,「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俞睿淵看得清楚明白了,原來他的情意還是單方面的,原來梅水菱沒有一絲改變,她還是和洞房花燭夜時的她一樣,會因為他的話而受傷,卻不敢做出更激烈的反駁——因為她一無所有了,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氣我說話傷了你,為什麼不生氣、不反抗?為什麼不衝著我喊要我不許這麼說?為什麼不向我證明,你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報恩?」

  「可是我……」

  「或許是我錯了,竟讓你以為我是那麼齷齪的人,竟想用這一切來得到一個女子的身子。」

  「睿淵……」梅水菱急著要解釋,但雙手才剛抓住他的油子,便被他無情地拂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頭也不回的拉開房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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