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相盼妻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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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惶然不安中,金多福闔上眠,恍恍惚惚間,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醒著。

  她似乎正飄在空中,她看見一間像是書房的地方,有個挽著髮髻的少婦走進來,瞧見書房裡的男子坐在案桌後方專注的看著書,她沒出聲打擾他,自個兒坐在椅子上,托著腮,一臉癡迷的注視著看書的男子。

  兩人臉上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芒,她瞧不清他們的五官,卻奇異的能感覺到他們的表情。

  看書的男子察覺少婦的目光,擱下手裡的書,看向她,語氣裡透著抹寵溺,含笑問道:「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家夫君長得真好看,讓我百看不膩,越看越喜歡,哎呀,要是有一天看不見了,那可怎麼辦?」她清脆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笑意,逗弄著自家丈夫。

  「娘子又貪為夫說笑了。」他起身走過去,執起她的手,「為夫會一直陪在娘子身邊,不會讓娘子看不見的。」

  「騙人,你現在身子越來越好,也開始替皇上外出辦差,上次一出門,幾天才回來,留我一人獨守空閨,夜裡沒人替我暖床,我只能躲在被窩裡,獨自思念著夫君,一邊哭。」說著,她裝模作樣的抹著沒有半滴淚的雙眼。

  男子拿妻子沒轍,抱她入懷,溫言軟語的哄道:「那下回我不出遠門替皇上辦事了。」

  「真的,皇上的話你敢不聽?」

  「娘子的話比皇上的話來得重要,我縱使抗旨,也不能違抗娘子,讓娘子傷心失望。」

  「喲,都會說花言巧語了。」

  「你若真不想我做官,我辭了便是,陪你走遍大江南北,看遍大雅的每一處風光。」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現在身子好了起來,正想有一番作為呢,要你年紀輕輕就辭官,整日陪著我,沒過多久,只怕就會開始埋怨我了。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官吧,我在家裡閒著沒事,可以教教采霏和紫瑛她們讀書識字,還有你那繼母和兩個弟弟時不時來找碴,這日子過得倒也不寂寞,熱鬧得很呢!」

  「母親和兩個弟弟的事委屈你了。」

  「我沒覺得委屈,你沒見他們每次來招惹我,都被我罵得吞了一肚子氣回去嗎?上回老三還想當眾羞辱我,被我狠狠修理一頓,出了個大糗呢,這兩天見到我就絡路走。」

  提起這事,她笑得一臉得意,「對了,我想剪指甲,你這兒有沒有剪刀,我屋裡的剪刀不知擱哪兒去了,一時找不到。」

  「我來幫你剪吧。」他從一旁櫃子的抽屜裡拿了一柄小剪刀和一把扁平的修甲刀,坐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低頭替她修剪指甲。

  她垂眸注視著丈夫,嘴裡像摻了蜜似的,連聲誇讚道:「想不到夫君真是多才多藝,連修指甲都會,真是賢慧,能嫁給夫君,真是我燒了三輩子的好香,前世我一定沒少做好事,才能有這麼大的福氣。」

  他被妻子的話給逗得笑容滿面,對妻子真是又愛又寵,「哪有人用賢慧來說男人的。」

  「難道要說夫君英明神武?」

  「你呀,這張嘴真是半點不饒人。」

  「你不是愛死了我的這張嘴嗎?」說完,她嘟起嘴,毫不羞怯的親了他的唇一下。

  他耳根泛紅,眼裡那繾綣的情意,密密的纏繞在妻子身上,但又忍不住笑斥道:「坐好別動,萬一被剪刀弄傷了可不好。」

  「這全怪我家夫君太迷人了,才讓我這般情不自禁。」她笑咪咪的調戲著自家丈夫。

  午後的春光下,兩人言笑晏晏,親密的依偎在一塊兒……

  清晨的晨曦照進房裡,金多福睜開眼,意識還沉浸在先前那甜得快讓人蛀牙的夢境裡,有些渾渾噩噩。

  沒多久,等她的神智逐漸清醒過來,她不禁納悶的喃喃自語,「奇怪,怎麼昨天晚上會作那樣的夢?」

  賴了一會兒床,她不再去想那怪異的夢,起身,揉揉眼皮,換上湖綠色的侍婢衣裳,洗漱一番後,把頭髮隨意挽了個髮髻,接著在房間裡練了遍太極拳,再到書齋去上工。

  打掃完書齋,她和其它幾個侍婢輪流去吃早飯。

  吃完朝食,再回到書齋門前,瞥見不遠處有人走來,她望去一眼,競是蔣疏靜,她心下一驚,這傢伙怎麼一大早就過來?!她連忙躲到柱子後,避開他。

  「噫,是蔣世子。」同她一塊過來的兩個侍婢瞧見蔣疏靜,臉上紛紛漾開笑。

  其中一名侍婢發現她不見了,回頭去找,見她靠在柱子後,納悶的問道:「紅柿,你怎麼啦?」

  「我的肚子忽然有些疼,我去一下茅廁。」金多福按著肚子,露出疼痛的表情,說完,躬著身趕緊溜之大吉。

  蔣疏靜這時已來到門前,刺下的兩名侍婢福身向他行禮,「奴婢見過世子。」

  蔣疏靜風度翩翩,優雅地道:「免禮,我記得今兒個你們大人休沐,他可在書房裡?」

  兩名侍婢剛用完飯回來,並不知曉主子在不在,守門的侍衛答腔道:「大人方才來了書齋,小的這就進去幫世子通傳一聲。」說完,他進去稟告,須臾,便出來請蔣疏靜進去。

  丞相府的門房見看蔣疏靜,都是直接讓他進府,不過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由得他自由進出,內院和書齋便是,他也不會自恃著與魏遐之感情親厚,就不顧魏遐之的規矩。

  蔣疏靜走進書齋,見前頭花廳裡沒人,熟門熟路地直接來到書房。

  「怎麼一早就過來了?」坐在案桌後方看奏折的魏遐之抬頭覷他一眼,皇上病重無法理事,如今六部的奏折都往他這裡送,即使休沐也不得閒。

  蔣疏靜一見到他便嗔嗔道:「出大事了!」

  「出了什麼事,讓你這般大驚小怪?」他身為丞相,京裡若真出了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金二小姐死了!」說出這件事,蔣疏靜的表情有喜有憐,喜的是,他用不著娶她為妻了;憐的是,她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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