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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野風還笑咪咪地問:「只是近來我的火氣頗大,又剛被藥神傳承給燒過一回,還差點就被凍成根冰棍,因此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體諒,我在經歷過冰火二重天的煎熬後,這時很想殺殺人放放火的心情是不是?」[眾人聞言神色驟變。

  藥神傳承?她已經得了藥神法典成為神宮主人了?

  來自黃殿的祭司虎目圓睜,「不可能,這定是假的!」野風也不在意他們都急得想跳腳的模樣。

  「你們是不是很懷疑我是怎麼逃過這一路的追殺,還返宮順利繼承了法典?要我說,其實錯不在你家主子的身上,他可是下足了血本截殺我,只可惜事與願違,勝利總是站在邪惡的那一方。」邪惡的那一方?

  不只是大祭司他們,就連一殿的神捕也禁不住有些發愣……呃,方纔他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別懷疑,我指的就是我自個兒。」她大咧咧地承認,並瀟灑地對他們擺擺手,「至於我想做什麼,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葉慈朝旁一瞥,「朔方,送客。」見識過葉慈不可同日而語的身手後,高調前來的祭司們,很快就被暗恨他們在心的朔方給派人攆出去。

  野風揉揉眼,呵欠連天地楸著葉慈的衣袖,半瞇著眼由他給帶回寢宮裡去歇息。

  她在鑽進被窩裡時,對著正俯身替她掖被角的葉慈道。

  「方纔那票祭司之所以會來找我的碴,是因為我把司徒霜的東宮給封了。」也不知那個法典究竟是啥做的,硬是在她的腦子裡胡塞海塞了一大堆有的沒用的東西,她可是想了好半天才從腦海中撈出一樣能用的。

  葉慈的兩眼登時燦燦閃亮,「宮主,你已獲得藥神所賜的法力了?」

  「嗯。」她索性拖著他在床榻邊坐下,「司徒霜他不是愛設陣困人嗎?他再過不久就會明白,以前他玩的那些都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他但笑不語,打心底感到欣慰,又有那麼點不捨,他伸出手輕撫著她臉上的傷疤,在心底回想方纔她在殿上的處變不驚,究竟是如何練就的。

  她抓住他的手指,撈回他那不知出神到哪去的魂兒。

  「很醜?」她知道他一直都很介意她的這個疤痕,或許他不知道,平日裡他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流連在這上頭。

  「一點也不。」

  「這是我保命的代價。」野風垂下眼睫,一綹落下的髮絲掩蓋住了她的神情,「它要我一輩子記得,我的親人是如何慘死,而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葉慈撥開她的髮絲,甚想也就這般撥開她對他隱藏著的過去。

  相識以來,她的過往,她從來不說,他不知她這是想減少他對她的愧疚,抑或是她再也不想提及那一段從前,她只把熱熱鬧鬧的生活擺在他的眼前,卻不說那道傷痕的由來。

  「日後,你有我。」他放軟了音調,輕聲向她保證,「我會是你的刀劍也是你的護盾,再不會讓你付出什麼代價。」她側首看向他,「哪怕我要你做把屠刀?」

  「便是屠刀,我也願意。」

  她怎會讓他染上那些不乾不淨的顏色?

  打從知道保管閱魂錄是神宮宮主的責任後,她就沒想過要逃避責任,日後她將會因散佚於各國的魂紙而面對什麼,她大抵也知道。當風雨迎面而來時,他以為,她會狠不下心或是內疚?他其實根本就不知,她的心,早就刀槍不入了。

  早在她當年淪為魂主們的許願材料時,就已是如此。

  熟悉的大掌拍撫在身上,沒過許久,早就累慘的野風就睡得很熟了,也是滿身疲憊的葉慈,正想去打床被子好在她身邊打個盹時,松崗站在門外輕敲著門扇。

  「大人,黃金門的人來了。」

  「先安頓好他,晚點我再請宮主去與他一談。」

  「是。」當野風狠狠大睡上兩日,補足所耗費的體力和精神後,她將神宮內所有的神捕全都聚齊,並站在殿上大聲對他們宣佈,自今日起,神宮將開始改革。

  在朔方與松崗的指揮下,眾神捕兵分十六路,於次日天色都還灰濛濛時,展開神宮內鐵血大抄家,以往那些大祭司與祭司們在司徒霜的默許下,利用地宮密道出宮,將神宮內的丹藥賣給江湖中人,所大賺的無本不義之財,在野風的令下全數抄收,且這抄家一抄,就連抄了七日。

  每當朔方將一位祭司給抄得家中鍋底朝天之時,就會有人氣沖沖地來找上野風抗議。

  「你怎可如此不肖?老夫可是宮中三朝元老!」青殿祭司氣得面色通紅,嘴上白花花的鬍鬚都亂翹。

  野風神色淡然地道:「我乃一宮之主,我是主你是僕,既然神宮是我一人的,我憑什麼不能處置你?要不要叫你滾出去,也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在葉慈把劍架上青殿祭司的脖子上時,他這才閉上嘴,滿心不忿地任人給拖出干元殿外,只是又過了一日,又有下一位祭司也找上門來。

  白殿祭司在聽說野風之所以抄眾祭司的家,原因就是她在日後要讓眾神捕帶隊去各國義診,且她還要利用那些錢財開辦醫藥館,好教授世人神宮的醫學與藥典,他痛心不已的大喝。

  「你這是吃裡扒外!雲取宮已避世數百年,從無人出世,你這麼做是糟蹋祖宗的清淨,與世俗同流合污!」野風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身為大夫,醫人治病還有錯?宮中哪條律令規定不許我開創先河的?找出來讓我瞧瞧先。」就在抄家行動已結束,野風派葉慈改拆起宮中用來裝飾在建築上的金銀時,所有的祭司全都一塊兒殺上門來找她了。

  「祖宗數百年血汗結晶,就這般被你拿出去換世俗的金銀,你怎能如此敗壞祖宗積攢的大業?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她咧嘴一笑,照樣有招拆招,「您老在說笑嗎?你口中的祖宗已經銬世投胎在我身上了,我就是你口中的祖宗。」眼見她橫豎就是軟硬都不吃,被逼得狗急跳牆的祭司們索性也不走了,死皮賴臉的就待在干元殿內與她橫眉對眼,她既不讓他們好過,他們也就讓她的日子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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