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迷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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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是。」

  「多年不見了,令尊大人可安好?」辜仁貴語氣溫和,面帶微笑,但是望上去卻不怎麼可親。

  聽他問起父親,顏雨恩更加恭謹,語有哀淒:「家父已於年前過世了。」

  「真是英年早逝,你爹可是我的知交呢。」辜仁貴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

  「唉!天不假年,你爹怎麼這樣就走了呢?」

  「岳丈大人的盛情高誼,家父在天之靈一定感激涕零。」

  「你既然來了,就在此住下吧。」辜仁貴撚鬚淡淡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一道來呢?」

  「岳父大人容稟。昨日小婿將到平江府,在郊外樹林被一夥盜匪打劫,將我的行李全都搶了去,頭上還受了傷,幸好是霍大人和姚兄弟路過救了我,不然小婿一條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要緊嗎?」

  「感謝岳丈關懷,現下已不大妨事了。」

  辜仁貴笑了一笑,道:「霍總捕頭,我們就來商議一下捉拿盜賊之事吧。雨恩,你有傷在身,我先命人帶你進去客房休息。」

  「小婿聽霍兄提到平江府盜賊肆虐,百姓不得安生,如蒙不棄,小婿也想盡一分力,共同參謀參謀。」

  「如此甚好。」辜仁貴不置可否,在上位坐定,待眾人都坐下,他開始緩緩談起匪情:「半年前,平江府南方問仙山上,不知何時來了一窩匪徒,起先他們只是搶劫單身行人,後來食髓知味,賊心越來越大,不只搶人財物,甚至還進城擄人要贖金,不從就殺人。平江府內有不少富商都遭了殃。唉!本府無能,問仙山易守難攻,這批盜賊甚是熟悉地形,本府幾次要圍剿,都讓他們給逃脫了,所以才厚著臉皮向孫大人討救兵啊。」

  霍、顏兩人聽完,都暗暗思忖著計策。

  「其實小婿有一計策,不知是否可行。盜賊既然來去無蹤,難以追捕,我們可以募集城內的無業遊民,讓他們加人盜賊集團做內應,這樣他們出來作案,我們就可以先一步得到消息,加以埋伏捉人。」

  霍連逍一掌打在腿上,連連點頭。「此計大妙,制敵機先。」

  在一旁喝茶的姚天插口道:「我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要他們在盜賊的衣服上縫上秘密記號,這樣他們如果混進城來,就可以清楚辨識誰是盜賊了。」

  辜仁貴聽得不住點頭,微笑道:「年輕人腦筋靈活,果然大妙。我們這些老頭子是大大比不上你們這些後起之秀了。三言兩語就把我們苦思不得計謀的難事給解決了。以此計去辦,一定很快就能捉到盜賊。」

  霍連逍看向姚天,微笑示意嘉許。姚天忍不住心中得意,報以一笑。計策既定,辜仁貴讓下屬去召集城內無業遊民,徵詢有意願的加人剿匪行列,給予銀兩安家。顏雨恩就留在辜家攻讀,以候科考。

  事情進行順利,霍連逍開始忙著四出襲匪,姚天沒事可做,只好整天在城裡閒逛喝酒。這城裡的酒肆茶坊好吃好玩的地方全讓他玩了個遍,只是無人陪伴,這些事情做起來甚無趣味,可是霍連逍公務繁忙,他也不敢去吵他,只好東走西逛,打發辰光。

  這一日,他又坐在座頭喝茶,從二樓往下望,看著街上人們熙來攘往,忽見一人從樓下走過,看著好生面熟,再仔細一看,不正是顏雨恩那個呆書生嗎?

  急忙衝下樓,自背後拍了拍他肩膀。「顏兄!」

  聽見有人叫喚,顏雨恩回過頭來,面色鬱鬱。

  「姚恩公。」顏雨恩仍是謙恭有禮,只是眉間帶有愁雲。

  「好久沒見到你了,怎麼有空出來走走?」姚天正悶得發慌,見到熟人格外欣喜。「相請不如偶遇,走!我們喝酒去!」由不得顏雨恩分說,硬將他拖了上樓。

  「姚恩公……」

  「還姚恩公!」姚天翻了翻白眼,拍拍他的肩膀。「我比你小了好幾歲,

  你恩公恩公的叫,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姚兄弟就好!你躲在辜大人家裡一直讀那之乎者也的,悶也悶壞了吧,來,陪我喝酒。」為他斟滿一杯。

  顏雨恩怔怔看著那杯酒,心中塊壘氣堵,突然舉杯一口飲盡。姚天拍手叫好。「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嘛!來!干!」又給他滿上。兩人飛觴傳盞,一個是逸興遄飛,一個是滿懷心事,後者很快就喝了個半醉。

  「顏兄,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姚天轉頭,忽見他身邊帶了一個包袱,奇道:「咦!你怎麼帶著行囊?是科考到了嗎?」

  顏雨恩聞言醉眼半睜,道:「考科考?對!男兒志在天下,當有所作為。」

  「顏兄,你有心事啊?」姚天這時也看出來了。「說!有事兄弟我替你出頭。」

  「我……我沒心事。」顏雨恩擺擺手。「喝酒!」

  「說嘛!當我是兄弟,你就把心裡事跟我說,有什麼事不能商量解決的?」

  「好……好兄弟!人生得一知己當浮一大白,來!干!」顏雨恩當真口緊,即使已經醉得厲害,仍是不吐半字。

  顏雨恩酩酊大醉,昏昏睡去。姚天想著若辜大人知道必定擔心,就雇了一頂轎子護送顏雨恩回辜府。到了門口,門房將之攔了下來查問:「幹什麼的?」

  「你家姑爺和我喝酒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姑爺?」門房上前掀起轎簾,看見顏雨恩醉得人事不知,甩下轎簾,嗤道:「什麼姑爺!不過是個騙吃騙喝的窮酸,早被我家老爺趕出去了,還有臉回來!」

  姚天一聽門房無禮辱罵,登時大怒:「你這傢伙,怎麼口出惡言,隨便罵人?!」

  「怎麼不是?說是我家的姑爺,沒個信物又沒婚書,就想要騙婚嗎?老爺有吩咐,以後不准他進門。今天可是我親自送他出去的。」

  姚天怒從心頭起,捋袖就想上前理論;但他酒喝太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跤。那門房嘲諷道:「怎麼?這麼惡霸霸的想為他出頭?這裡可是平江府辜大人府邸,照子放亮點,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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