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這兒打擾幾日。」
章清蘭嚇了一跳,「什麼?」
「不行嗎?」
「不是,只是……」她如今是成國公府的丫鬟,可以在靖國公府過夜嗎?章清蘭不解。
「雖然我是丫鬟,但是閻子驍親口允諾我可以隨時回靖國公府。今日來看三太太,我認為應該留在三太太身邊照看幾日,這不對嗎?」
「……當然對,你願意留下來照看幾日,我真的很開心,真的。」章清蘭敢對天發誓,姌兒肯定跟閻大公子吵架了。
有必要一直強調「真的」嗎?秦姌月知道不該計較,若非她是章三太太的大夫,章清蘭恐怕也不敢留她住上幾日,沒法子,靖國公府的實力不及成國公府,章清蘭當然擔心得罪閻子驍。
「放心,閻子驍不敢找你麻煩。」秦姌月保證道。
章清蘭趕緊點頭應是,吩咐春晚為秦姌月安排房間,同時琢磨著要不要派人知會閻子驍一聲。
他知道姌兒跑了嗎?不對,只是暫住幾日,不能說是跑了,但無論如何姌兒終究是閻子驍的丫鬟,若閻子驍認定姌兒是「逃奴」,她不吭一聲會不會落個包庇的罪名?可是,姌兒是她的恩人,出賣恩人,她良心如何過得去?算了,還是等他自個兒發現吧。
閻子驍從宮中回來後先去了明春園,不過匆匆說了幾句話,便急急忙忙回湘竹園,卻尋不到秦姌月的身影,也不見麻雀,便隨意抓了看守院門的婆子,得知秦姌月去了靖國公府,心想她是去給章三太太診脈,這是身為大夫的責任,因此沒放在心上,隔日便進宮當差。
連著三日夜宿宮中,回到成國公府,他迫不及待直接衝回湘竹園,想先見過秦姌月去明春園向娘親問安,順道陪娘親用膳,沒想到還是不見人影,他立刻感覺到不對勁,便叫閻河先看看府雀是否在府裡,很快的閻河便帶了麻雀過來。
「我要你照顧好姌兒姑娘,可是姌兒姑娘不在,你卻在此,這是為何?」閻子驍冷閨怨的光比寒冬還令人顫抖,嚇得麻雀很自然的跪下來。
「公子答應姌兒姑娘隨時可以回靖國公府給章三太太診脈,奴婢不敢阻止,本也想跟著一起去,可是礙於身份,姌兒姑娘不便帶上奴婢,奴婢也只能留在府裡。」
「姌兒姑娘去靖國公府那一日,你為何不見人影?」
「奴婢被夫人扣在明春園。」
怔愣了下,閻子驍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夫人派人將姌兒姑娘請去明春園,關著門說了大約一個時辰的話,可是說了什麼,奴婢並不知道。後來姌兒姑娘回到湘竹園,便收拾衣物去了靖國公府,還叫奴婢將此事傳出去,而且要傳到明春園,後來果然如姌兒姑娘所料,夫人派人找奴婢過去問話,奴婢按著姌兒姑娘的指示回話,夫人就將奴婢扣在明春園整整一日。」
閻子驍仔細琢磨,很快就明白娘親惹到了姌兒,她一氣之下便去了靖國公府,而他承諾她隨時可以去靖國公府,還特地吩咐門房要安排馬車送她去,府裡當然沒有人敢阻止她,「姌兒姑娘離開明春園過是不是很生氣?」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麻雀用力點點頭,「氣急敗壞。」
「我要你照顧好姌兒姑娘,無論如何,你都應寸步不離跟著她。」
「奴婢怕公子怪罪,可是姌兒姑娘很堅持,還叫奴婢告訴公子,若是她回來見不到奴婢,公子就死定了。」麻雀越說越小聲,還小心翼翼的看著閻子驍,生怕他一氣之下將她掐死。
閻子驍咬牙切齒,「她倒是很懂得保護自個兒的人。」
麻雀不得不在心裡發出讚歎,姌兒姑娘真是了不起!
「雖然這次她保住你了,但是你聽好,若有下一次,你就別伺候她了。」
「奴婢要伺候姌兒姑娘。」成國公府有四房,每房的主子都是比誰最難纏,姌兒姑娘是她見過最好的主子。
「若想伺候她,無論她上哪兒,你都要寸步不離跟著她。」
頓了一下,麻雀忍不住嘀咕,「公子別答應姌兒姑娘可以隨時去靖國公府,今日不就沒事了嗎?」
閻子驍臉都綠了,閻河趕緊跳出來打圓場,「你被姌兒姑娘寵壞了,竟敢頂嘴!」
「奴婢知道錯了。」麻雀連忙趴在地上謝罪。
「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雖然很惱,但閻子不敢動麻雀,再說了,這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於是轉身大步走出去,「我去接姌兒回來。」
「整個湘竹園沒有一個丫鬟比得上你,你跟了一個好主子。起來吧,伺候好姌兒姑娘,你就有好日子過。」閻河輕輕踢了麻雀一下,趕緊追上主子。
來到靖國公府,閻子驍不能直接闖進內宅找人,只好去了百草堂。
「你來得可真快,我剛剛見到你的丫鬟,你就來了。」章連誠心情太好了,感覺整個人都快要飛起來了。
平日總是高貴優雅,天塌下來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某人,如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真是太好玩了。
閻子驍聞言一怔,「她來找你?」
章連誠故作神氣的點點頭,「她有事求我幫忙。」
閻子驍瞬間繃緊神經,「何事?」
略微一頓,章連誠緩緩的搖搖頭,語帶挑釁的道:「不告訴你,有本事,讓她自個兒向你開口。」他真想大笑三聲,不敢置信閻明璇也有如此一日,居然迷戀一個丫鬟,還是個丑到極點的丫鬟。
「你這個臭小子……」
「閻明璇,我年紀比你還大。」
「是啊,一歲,你真的不說?」
慢條斯理的看了閻子驍一眼,章連誠無奈的雙手一攤,「我答應她不能說。」
閻子驍差點一拳揮過去,「你在耍我啊!」
章連誠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平日都是你欺負我,如今不耍你,更待何時。」
「我要見她,你派藥童去請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