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疆沒有比蔣默安好到哪裡去,方才逗裘涵的輕鬆感消失,現在的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準備朝對方狠攻猛擊。
因為特特那句「就算不是蔣默安,也不會是你」徹底惹火他,他沒有辦法把特特抓起來揍一頓,但是對蔣默安……他有什麼好客氣的?
如果每個男人都有自己的拿手武器,那麼阿疆的武器是拳頭,而蔣默安的武器是嘴巴。
蔣默安發出第一波攻擊,他冷笑說:「我還以為鄭先生的辦事效率很高,沒想到都經過六年了,才送來帖子,看來也不過爾爾。」
踏地,火氣從阿疆心底飛竄到腦袋中央!
如果他有帖子可以送,他才不屑跟他動手,他只會居高臨下俯看手下敗將,偏偏他沒有,所以……用力給他……
砰,一拳頭殺過去,即使蔣默安閃得夠快,眼鏡也被他打偏了。
雖然眼眶隱隱作痛,蔣默安卻還是氣定神閒地把眼鏡摘下來,調調鏡腳的角度,重新掛回臉上,慢條斯理地發出第二波攻擊。
「果然是家學淵源,除了拳頭,沒有其他可以拿出手的。」
阿疆再度被激怒,衝到蔣默安身邊,揚起右手。
剛才是猝不及防才挨揍,現在知道阿疆的直線攻擊法,他哪會坐以待斃?
蔣默安快速閃身,這些年的健身房會費不是白繳的,他舉起手臂,及時擋下一拳。
一拳一腳,雖然沒有行雲流水像高手過招那樣,可是兩個長相頂級的男人打架,確實養眼,更何況其中一個還裸著上半身。
阿疆朝蔣默安揮拳,蔣默安險險閃過去了,隨手抓起小几上的花瓶往阿疆砸去。
阿疆像泥鰍似地閃開,他沒有輕功,但腳步輕巧、身形靈活,身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展現完美的線條。
兩人對峙間,蔣默安緊盯著阿疆,扯掉領帶、兩手一拉,襯衫的鈕扣整排掉了。
線條?他也不是蓋的。
蔣默安才把襯衫脫掉,阿疆不給他喘息機會,抓起桌面上的一疊文件往他身上丟,隨著紙張擲向對方,他的拳頭跟著進擊。
這一下蔣默安沒躲過,臉頰青掉一塊,但他反應很快,抓起手上的領帶當鞭子使,咻咻咻,順利逼退阿疆。
阿疆覷準時機,用力一扯,把蔣默安的領帶搶過來。
蔣默安單手撐著沙發背,跳到沙發另一面,抓起身後書架上厚重的原文書,一本一本朝阿疆丟,一、二、三、四……就在阿疆心裡算著第五本時,出現的竟是蔣默安的拳頭。
他的落點很漂亮,阿疆的嘴角跑出像雲彩般的紫紅色。
阿疆怒吼一聲,也撐過沙發背,抓起對方的書本猛攻。
緊接著,書本落地聲、中拳的悶哼吼叫聲,電話機砸到牆面的鏗鏘聲不斷出現。
代理董事長辦公室的隔音設備不錯,但裘涵還是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身為及格的秘書,她應該立刻撥打分機號碼,或直接進去看看。
可是,她現在沒有裙子可以穿,身上用膠帶捆著一件男性休閒服,外表可笑至極。
如果她想繼續保有這份工作,就不能這樣出現在上司面前,所以在微微的錯愕之後,她低下頭,繼續縫補自己的裙子。
她手腳俐落的縫好裙子,穿回去,剪開膠帶,把男用休閒服脫下來折好。
猶豫片刻後,她泡了兩杯咖啡,以此作為借口,去敲辦公室的門。
沒反應?她悄悄打開一道門縫。
門開,東西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然後……她要去找大師收驚,不對,要去腦科掛急珍……因為她看到幻影……
搖搖頭、揉揉眼睛,那個是……她家的代理董事長?是她跟了兩年的上司?從來都打扮得一絲不苟的蔣先生現在卻……
辦公室裡一片狼藉,兩個赤裸上半身的男人,各自背靠著一堵牆席地而坐。
很顯然地,兩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竭,只是仍沒有罷手的打算,還時不時抓起腳邊的東西朝對方丟過去。
兩人臉上都帶了傷,赤裸的上身雖然肌肉都漂亮又養眼,但紅紅綠綠的「新式紋身」也精彩絕倫。
照理說,這場架阿疆贏面較大,最後卻打了個平手,他當然不服氣,所以……抓起地上的獎盃,朝蔣默安丟去!
蔣默安不服氣,也隨手抓起一本書回砸。
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似地玩起互丟的遊戲。
這是什麼情況?裘涵考慮片刻後,掛起零瑕疵笑容,一如平常般優雅,雖然她的腳踝很痛,還是硬踩著高跟桂走到上司身邊。
「蔣先生,先喝點咖啡。」
蔣默安點點頭,要繼續打架……他需要提神飲料,接過咖啡,仰頭三口喝光。
裘涵走到阿疆身邊,也彎下腰遞上咖啡。「鄭先生,請用咖啡。」
阿疆沒有蔣默安的淡定,在看見裘涵的腳踝時,罪惡感在他心中叫囂,是他搞出來的!特特交代的事沒做,還弄傷無辜旁人的一隻腳……他,腦殘!
他接過咖啡也三口喝光,然後起身。
蔣默安也迅速起身,他以為第二輪正式開打。
沒想到不按牌理出牌的阿疆,竟然一把抱起裘涵,頭也不回地對蔣默安說:「特特想見你,她昨天出車禍,詳情去問章育襄。」
話說完,人也不見蹤影,留下滿臉錯愕的蔣默安,呆愣站在那兒。
他反芻阿疆說的話,三秒鐘後,他快步走到桌邊,拿起電話筒,可惡,電話摔壞了,他翻找著凌亂的桌面,試圖尋找失聯的手機。
找到了,在牆角,不過已經四分五裂,破壞的很徹底。
蔣默安氣急敗壞地用力拉開門,快步走到外面,拿起裘涵桌上的電話,撥出熟悉的號碼。
電話那頭,章育襄剛接起,他便粗聲吼著:「把楊特所有的事通通告訴我!」
蔣默安在醫院碰到帶裘涵看醫生的阿疆。
他們在醫院又打了一架,不過這一架是在男廁打的,因為地方小、又礙於是公共空間,這一架收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