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財妻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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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頁

 

  往灶裡丟山芋的霜真看見父親回來很高興,走過去碰了他大手一下,又咯咯的跑開,朝壁爐裡添柴火。

  家裡多了個男人很不一樣,充滿歡樂的笑聲,大人小孩都很快樂,臉上掛著咧開的大笑。

  「妹妹,喵喵是貓叫聲,老虎是吼!吼!吼!」妹妹太笨了,當哥哥為要教她。

  「喵喵……老虎……咯咯……」

  「老虎不喵,是吼——」他脖子一抬,學虎嘯。

  孩子們在玩著,興高采烈,終於擺脫孩子軍團的簫景峰快步走到妻子身邊,攬著她的腰便是一記偷吻。

  「景娘,我想你了……」好香,真想一口吞了她。

  「去,簾子後頭我給你準備了一桶熱水,你洗洗泡泡祛祛寒,別在大過年的給我得個風寒什麼的,我可不理你死活。」李景兒臉發熱的將人推開,指著冒著熱氣的大木桶。

  「景娘,還是你對我最好了。」他又纏了上來,從背後將人抱住,整個人摟在懷裡,掠開她細柔髮絲親吻玉白後頸。

  「蕭景峰,你渾身凍死人了,快結冰了還敢碰我,快去泡熱水,否則不許你吃年夜飯。」她邊說邊將人推向充當洗漱間的布簾子後頭,不准他再動手腳的教壞孩子。

  看到半人高、水滿的大木桶,蕭景峰頓時眼眶一熱,動容得差點落淚,這是他的女人,為了晚歸的男人而不捨。

  「景娘,外頭冰天雪地的,你得來來回回多少趟才提回這些水,水還是熱的……」她要不停的燒水,水涼了再熱,一直等到他回來水還是冒著白霧,她得多費勁。

  「水是你之前打在水缸的,我不過添了些,不費事,兩鍋水輪流燒著,放在灶上也不用看顧,水涼了,舀起一鍋再倒入熱水,維持在人能接受的熱度。」

  她壓根不提自己有多辛苦,為了提水把雙手都磨紅了,只輕描淡寫的又說起孩子的頑皮事。

  湧泉的水終年不歇,偶爾氣候太冷才會在水面結一層薄冰,用手輕輕一敲,冰就碎開了,泉水繼續往上噴湧。

  李景兒真的很喜歡這口湧泉,覺得它有種奇特的療效,長年喝湧泉的水,她和孩子沒生過一場病,再冷的冬天也沒得過風寒,能吃能喝,平平順順。

  說真的,真要讓她離開石屋她還是有點捨不得,尤其是那口湧泉,讓她特別感恩,它給她活下去的希望。

  「我知道你費心了,我爹娘都不曾對我這麼好過,景娘,別丟下我呵!」裸身泡在水裡,他身暖心也暖。

  「蕭景峰,你哭了呀!」李景兒聲音很輕,就在簾子後頭。

  「沒……沒哭,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哭什麼哭……」他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水,不讓人看見他軟弱的一面。

  「想哭就哭唄!我又不會笑你,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去年的冬天特別長,我準備的儲糧不夠吃,那時我想,老天爺呀!禰這是在耍我呢!想我死就痛快地給我一場山崩地裂,要不就來個神跡吧!結果我一說完,一隻肥兔子便在我面前撞樹死了。」

  她也頓時傻住了,老天爺還真靈驗。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我不是孩子,別糊弄我。」哪有那麼玄的事,摻水的成分大些。

  李景兒笑聲輕柔,帶了點媚。「沒糊弄你,是狐狸追急了,雪地裡的雪看久了會短暫目瞎,兔子瞎了胡闖亂撞,山裡本來就樹多,不就撞上了,我拾了顆石頭打狐狸,居然打中了,狐狸暈了,我一手兔子一手狐狸地提回家。」這叫天無絕人之路。

  「景娘,都是我不好,沒盡好為人夫的責任。」讓她平白吃了很多苦,為了養活自己被迫住到山裡。

  如果那時他還在的話,她會不會捨得離鄉背井遠走他鄉?她搖了搖頭,不去糾結無法改變的過去。「今兒個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孩子們都擔心死了。」

  「你不擔心?」泡在熱水裡,蕭景峰舒服得全身都舒暢了。

  「擔心。」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一個男人的安危而憂心忡忡,這若不是情,她都不曉得要稱之為何物。

  沒料到她真會回答,他怔了怔,心中泛開無數柔情,但是一想到那件糟心事,心口又塞得厲害。「阿骨烈跑了。」

  阿骨烈……「你是說風國的左翼王?」

  「是,本來我們的人已查探出他的下落,派兵前往圍剿,眼看就要手到擒來,突然冒出一批黑衣人接應,當著我們的面把人帶走了。」明明是大功一件,卻落得徒勞無功。

  「阿骨烈脫逃了之後對朝廷會有什麼影響?」可惜了,他們衛所的人一直在追查那人,查得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驀地臉色一陰,「議和有可能破裂,戰事再起。」

  「只能活捉嗎?」他們似乎避免將人殺死,有恃無恐的阿骨烈才會一再脫逃。

  「捉活的,當人質,死了沒用,起不了威脅作用,所以我們不能使用弓箭,怕射得太準一箭透胸。」人在眼皮底下逃走了,說出去是一大羞辱,指揮使下令嚴守把關,在每個路口沒關卡,非本縣百姓必嚴加詳查。

  「你想他會逃往何處?」大過年的還得捉人,真晦氣。

  「有人看見他們那夥人搶了一輛馬車往北走,出了城門後便不知去向。」那輛馬車已尋獲,被推落山溝裡,擇得四分五裂,馬車裡當然沒有人。

  「向北……那不是往我們山裡來?」想到孩子還小,李景兒忽然提心吊膽,不太安心。聽出她話裡的不安,蕭景峰「嘩啦」一聲從桶裡站起身,將簾子外的女人拉進簾子內,雙手摟抱。「別怕!有我在。」

  「你……你沒穿衣服。」她僵著身子,克制眼神不往下看,但那慢慢變硬的……太明顯了。

  他低笑,「景娘,我沒衣服穿。」

  「你的背囊裡沒帶嗎?」她特意為他縫製的,類似現代的軍用背包,用獸皮做的,能裝換洗衣服、乾糧和水。

  「只裝得下你。」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裡,大掌包覆著她的柔軟,力道時輕時重的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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