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財妻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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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頁

 

  三個孩子頭靠頭睡在床的另一端,睡顏天真無邪,純真的不懂世事,無憂無慮的等著長大。

  床的另一端隔著布幕,進行著最邪惡的廝殺,你來我往無刀光劍影,卻上演著殘忍的生存戰,鹿死誰手請待下回分曉。

  驀地,在天方亮未亮之際,石屋外頭的天空發出類似雷鳴的爆響,原本摟著妻子睡得滿足的蕭景峰倏地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的掀被而起,迅速而敏捷地穿上衣服。

  身邊冷風灌入,李景兒也驚醒了。

  「蕭景峰,你在做什麼?」「忙碌」了一整夜,他還有精神這麼早起,真是精力旺盛。

  「叫聲相公來聽聽。」束好腰帶,他回身看著她道。

  「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給爐子添點柴火,天冷,再回床上窩一會兒吧!」也沒什麼事急著干,大過年的大家都在拜年、走親,熱熱鬧鬧的會鬧到元宵後。

  「景娘,你還想要?為夫就來陪你。」蕭景峰不正經的假意要脫衣,做出惡狼撲羊之勢。

  一隻塞滿稻殼的枕頭一扔,他接個正著。

  「想滾哪就滾哪!少來煩我,再讓你折騰下去,我都不用下床了。」她小聲的說著,怕吵醒孩子。

  住在石屋裡十分便利,收拾得一目瞭然,不用費心去想什麼東西放在哪裡,唯一的不便是夫妻那檔事,孩子在不好盡興,遮遮掩掩地像在野地裡偷情的鴛鴦,要壓抑高亢的叫聲,不能又翻又滾的盡情擺弄,還要時時刻刻留心孩子醒了沒,被見到了不好解釋。

  好在這是一張石床,不管怎麼激烈碰撞也不會搖動一下,倒讓人省心些,不用怕把床架子搖壞了。

  李景兒想孩子們很快就會長大,該有自己的房間,顯然石屋不合用了,除非她往堅硬的石壁再鑿出幾間屋子,否則她真要考慮搬到山下,住進村子裡的屋子。

  總有一天有錢了,她要買下一座山蓋莊園,莊裡自給自足的挖塘養魚、種藕,弄個桑園養蠶,吐絲結蛹抽絲織布,整座山都種上各個季節結果的果樹,不用滿山遍野去尋摸便能積糧成山,不再為儲糧而苦。

  然後在莊園附近買下一大片田地,自個兒不種全租出去,做個只收租子的地主婆,不為生計發愁。

  她曾把想法告訴蕭景峰,他沉默了一下,只說了一句——

  「景娘,你要的我都為你尋來,你等我。」

  於是,她沉淪了,放縱地將自己交給這個男人。

  「我倒是真要滾了,你想留也留不住,好好顧著孩子,我看趕不趕得及元宵那日帶你們進城看燈。」

  將鹿皮靴套入大腳裡,他踩了踩,非常合腳,拉過妻子在她唇上一吻。

  「你要去哪裡?」在衛所裡當差就是這點不好,身不由己。

  他解釋道:「剛才的聲響便是山下和我的聯繫,表示有事發生,我得趕緊回去衛所調度。」

  「大過年的會有什麼大事,存心不讓人過個好年嘛!」就像放了假,老闆還用手機遙控員工,讓人去出差,忒不痛快。

  蕭景峰笑著往她渾圓處一摸。「別埋怨了,女人,起碼我還能回來陪你過年,軍中不少弟兄只能啃窩窩頭,最多加一塊肉片,邊吃邊想著故鄉的爹娘和妻兒。」

  「你也想家嗎?」她問,她指的是臥龍村的蕭家老家。

  「我的家不就是你嘛!就念著你和孩子。」他眼中有著柔情,大手溫柔的撫過她柔順青絲。

  「小心一點,早去早回,寧可少建一點功也不要用命去按,我嫁你了,聘金少一點無妨。」反正是他了。

  笑臉一揚,明亮闊朗。「嗯,我知道,等我回來。」

  沒等和孩子話別,蕭景峰在寒風之中踏著第,道升起的曙光,緩緩地走入白茫茫的雪地裡。

  在蕭景峰走後,李景兒又躺回床上睡回籠覺,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吵醒了,一聲又一聲刀柄叩門的聲響讓她無法入睡,輾轉翻了兩次身坐起,朝外大喊:「稍等,就來了!」

  這個蕭景峰呀!不曉得又落了什麼忘了帶,都當爹了還這麼散慢,以後怎麼養孩子……

  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李景兒以手指代梳先梳理了一下頭髮,再穿上兔皮做的室內拖鞋走向洞門,她看見孩子們都起來了,兒子乖巧的用他爹買的一刀紙在練字,霜真帶著月姐兒就著殘紅灰燼烤栗子,兩人吃得一嘴黑。

  門上上了閂,她不用踮腳便能取下最上層的一根門閂,將扁平的門閂放好,她又挪動第二根,此時霜月想起娘說過的話,連忙放下手中的筆跑到窗洞邊,從窗洞中看出去正想喊爹,忽地小臉一慌。

  「娘,不是爹。」

  不是爹……不是爹?!

  驟地,手裡的門閂滑下去,落回原來的位置拴住,在這同時因孩子的叫喊聲門板像被人用力一撞,發出強烈的撞擊聲,兩根門閂似乎抵擋不住外力的侵襲。

  李景兒見狀醒得不能再醒,危機機制立即啟動,她當機立斷地將取下的另一根門閂放回去,再搬動小腿粗、人高的木頭頂住門板,這才稍緩了驚天動地的撞門聲。

  也許外面的人知曉裡頭的人起了警覺心,有了防備,便停下撞門的動作,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似在交談。

  驀地,一道微顫的女聲響起——

  「李景兒,你開門,我快冷死了,給我一碗熱湯喝吧!我又累又餓又渴,想在你這兒歇一會兒……」

  「你是誰?」咦,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你……你連我也聽不出來嗎?我……我是陳玉蓮,陳……陳鎮撫的妹妹……」她冷得上下牙齒直打顫。

  陳玉蓮是誰,她和她不熟,但是陳達生……「很抱歉,我不能讓你進來,我男人在睡覺,請回吧!」

  「賤人、賤人,你還敢撒謊,我們明明看見他下山走了,你屋裡哪裡有男人,分明只剩下你和孩子。」她激動的大叫,聲音憤怒而不甘,不相信自己竟會被拒於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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