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嫡女嬌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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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頁

 

  不過柳依衣還是攔著不讓人靠近丈未,甚至用東西砸人,企圖將人趕走,不想兄長的傷情被耽擱,左晉元閃身到柳依衣身後,抬手往她頸後一劈,將她打暈,總算能讓夏露診治。

  夏露先診治,而後施以九針之術,她將九根形態各異的銀針插入左晉陽頭頂,一炷香燃盡,拔針,帶有腥味的淤血緩緩被特製的針抽出。

  只是昏睡不醒的男人仍未睜開眼,一如之前的幾日只有胸口的起伏,並無太大變化。

  清醒過來的柳依衣見狀大吵大鬧,一會兒罵老候爺糊塗,竟讓外人胡亂扎針,想害她丈夫的命,一會兒又污辱小叔子,說他意圖奪權,仗著兩個兄長有事好霸佔定遠候府。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溫千染當著老侯爺的面給她一拳,揚言她再鬧就毒啞她,果然安靜多了。

  大家都以為左晉陽短期內不會清醒,誰知在左征北出殯之日,他忽然低喊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父子連心,也許感受到父親即將離去,所以他清醒了過來,送父親最後一程。

  只是左征北的棺木剛一入土,送行的親眷尚未回府,皇上派來的老太監已在府中等著,沒有追封,沒有任何慰問的賞賜,只有一道聖旨命左家三郎即日趕赴邊關。

  溫千染聽到這個逍息,感覺晴天霹靂,難以置信地看著來溫府告知情況、神色淡然的左晉元。

  「奪情?」她喃喃回祖父。

  「是奪情。」

  「為什麼?」朝廷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功在社稷的朝臣,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的後人!

  溫賦無奈輕歎,「前方的左家軍因征北的死而軍心渙散,恐怕擋不了多久,若無左家人上陣穩定軍心,這場仗怕是無任何勝算,受了重傷的阿完骨烈再度領兵,揚言要奪下我朝萬里江山。」

  皇上也是別無選擇吧……

  「可是他還這麼年少……」想像左晉元到戰場上會遭遇的危險,心頭慌亂的溫千染面色蒼自,她忿然的瞪著皇宮方向,不甘心皇權至上。

  「不是他就是老候爺,你想讓你左爺爺拿著長槍殺敵嗎?」都一把年紀了,只怕連戰馬都爬不上去。

  「祖父……」她眼圈兒一紅,神色可憐。

  「叫我也沒用,我作不了主,雖然我當過皇上的先生,如是太子太傅,可是皇上很久以前就不聽我的了。」人會被無上的權力腐蝕改變,聽不進任何諫言。

  天威難測,所有人的前程性命都掌握在天子手裡,這也是為什麼溫府一直是立場不變的保皇堂,唯有跟皇權站在同一邊,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保全家族。

  「染染,別哭了,我本來就想行軍打仗,累積戰功給你掙個威風點的誥命,只是我爹不允,如今……」想到爹已不在人世,左晉元鼻頭一酸,淚水在眼中滾動。

  「不讓你去,太危險了,朝廷又不是沒人了,為什麼非要你去不可。」溫千染耍著小性子,她有一百種不讓左晉元上戰場的方式,連皇上都找不出破綻。

  「我不去難道讓我大哥去?」他半開玩笑,心中也是離情依依,這一別再聚首不知何年何月,可他非去不可。

  左晉陽聾了,他的耳膜被霹靂彈的爆炸聲炸破了,當時情況緊急,左征元無法保持距離,震靂彈一爆開,近在不遠處的他便受到波及。

  本來大家才因為他的清醒而歡喜,緊搖著卻又因為發現這個事實而遺憾,其中柳依衣反應最激烈,哭了又哭,她無法接受丈大是個聾子,即使她還是愛他,可是她不想在親友間失了面子,她寧願他長睡不起。

  於是,好不容易好一點的夫妻感情又產生裂縫,兩人不再同房,左晉陽的無聲日子只剩下他一人。

  「……要不然我把你的腿打斷,跟左二哥湊一對,省得他嚷無聊?」

  「染染……」左晉元哭笑不得,但心裡有更多的不捨。

  溫賦則是聽不下去了,開口輕斥道:「胡鬧,聖旨一下是能抗旨不從的嗎?虧你天資過人,居然用來想不入流的手段。」

  他孫女腦子靈活,這一招使得不錯,只是邊關告急,由不得他們的兒女私情。

  老狐狸其實還是很欣賞小狐狸的鬼主意,也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說斷腿她是真下得了手,不過她會拿捏好分寸,養個一年半載就「痊癒」了。

  「祖父,事在人為,你孫女出手必是天衣無縫。」溫千染的雙目迸發出冷銳光芒,紅著的眼眶卻表露出她對左晉元的不捨和擔憂。

  看著孫女難受的模樣,溫賦無言以對,他以國家大義為重,可卻不能忽視寶貝孫女的心情,說不出警告的話。

  「染染,我想去。」左晉元把握住柔嫩小手。

  在一旁聽著沒說話的溫浩斐看到他這無禮舉動,氣得都想棒打鴛鴦了,可礙於有父親在,他只有氣悶在心。

  但其實溫賦也想胖揍左晉元這小子一頓,當著他的面也敢勾引他年幼的孫女,要不是這小子即將出征絕饒不了他。

  「你想去?」溫千染瞪著他,確認地又問了一次。

  「是的,我想去,我有我的責任在,不能將幾十萬左家軍置之不理,他們是我們左家三代帶出來的兵。」身為左家子弟,他不能讓左家蒙羞,貪生怕死。

  溫千染一聽,賭氣的說:「我不會去送你。」

  他笑了,笨容中有堅毅和包容,以及對她的愛。「不去也好,我怕你哭鼻子,又要哄上老半天。」

  溫千染扁著嘴,轉過頭不看他,「誰會哭鼻子了,快走快走,我和你斷交,不想見你。」討厭,為什麼心口酸酸的,很想哭。

  打從她一出世,他就沒有在她的重要日子中缺過席,只要她一回頭他就在身後,傻乎乎的衝著她笑,把他認為最好的全往她懷裡塞,不管她要不要都樂得直翻觔斗。

  可是他卻要為了不在乎他們的朝廷去打仗,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在京城,她要找他得到哪裡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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