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閨女有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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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要知道,在外人眼中只以為那處院牆是個擺攤子的好地方,卻不知道那是多年前有位高人指點,特意避讓開來的「氣穴」,據說能借外界的生氣為自家主子所用,雖然說自己主子生來體弱,沒見到這氣穴有什麼奇效,但也沒有一命嗚呼,自然誰也不能佔了那處位置,把氣穴堵死了,更何況那處凹牆裡正是主子最愛的小桃園,只要在府裡,每日必定要坐在園子裡喝杯茶。

  試想,主子正喝茶讀書,若是牆外傳來一陣炸臭豆腐的「香氣」,那簡直……

  周福也是臉色不好,很是有些頭疼,這事先前幾乎是十日半個月就有人來問一次,後來許是消息傳出去了,都知道周家不會外借那處凹牆,這才清靜下來。

  不想今日居然又有人找來,可對著一個小姑娘,他也不好發脾氣,於是就冷淡應道:「姑娘還請把東西拿回去吧,那處凹牆對我們府上很重要,絕對不會外借。」

  任瑤瑤沒想到會被拒絕得如此徹底,一時心急,抬手就扯了周福的袖子,但是不等說話,不遠處傳來馬蹄噠噠聲,只見路那頭行來一輛青布小馬車。

  周福同門房小廝都是眼睛一亮,慌忙撇下任瑤瑤迎了過去。

  任瑤瑤見狀,只能往門旁退了退。她猜度著應該是府邸的主子回來了,有心想上前再請求一次,到底還是臉皮薄。前世一直生活在父母兄姊的保護下,這樣與人打交道,而且還是懇求不成的情況實在不多,不,根本就沒有。

  那青布小馬車停了下來,許是在陽光下走了很遠的路,拉車的棗紅馬鼻子裡狠狠噴著氣,背上汗水淋漓。

  周福親自開了車門,小廝拿了板凳,隨後從車上下來一個穿了淺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形略瘦,接近正午的陽光打在他頭頂,照得他髮髻上插著的那支玉簪更顯清透。

  許是感受到陌生的目光,那年輕男子微微皺著眉頭望過來。

  烏髮寬額,墨眉星目,高鼻英挺,若不是臉色實在白得有些過分,就是個十足的英俊男兒。

  任瑤瑤看得有些呆了眼,前世電視螢幕上的那些小鮮肉,同這人相比,當真是不值一提。

  春風吹起了那淺青色的綢緞長衫,繡了卷雲紋的黑面白底鞋,一步步踩著石階而上。

  任瑤瑤胸腔裡的那顆少女心,歷經兩世這還是第一次瘋狂跳動起來。

  她忍不住紅了臉,想要低下頭,但眼睛就是黏在人家身上挪不開……

  那小廝倒是眼尖,見到任瑤瑤這般花癡模樣,有些為自家少爺驕傲,別說一個小小村姑,聽說京城裡也有無數官家小姐想要嫁給少爺呢。

  可惜……

  任瑤瑤眼見那人一步步走到她身邊,隱約間有股淡淡的酒香傳來,惹得她偷偷深吸了一口氣。

  但下一瞬卻發現那酒香突然就濃郁起來,而她的肩頭……居然多了一個人!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小廝第一個尖叫起來,卻被周福一巴掌打在頭頂。

  「喊什麼,還不快扶少爺進去!」

  周福臉上雖然也帶了驚恐,但卻鎮定很多,眼見任瑤瑤被自家少爺抱個滿懷,一時有些發懵,少爺別說自己離開,怕是說話都困難。

  於是他果斷指揮小廝,連同任瑤瑤一起將人連抬帶抱地扶進了門。

  遠處的行人隱約聽到動靜,還想看個究竟的時候,周府已經關上大門。

  那賣包子的漢子找了半晌沒有見到任瑤瑤,還以為她被請進了周家,很是嘀咕了幾句。

  不過他並不知道,任瑤瑤這會兒實在有些尷尬。

  前生今世兩輩子,第一次心動就被人抱個滿懷,好在她如今的心臟健康有力,否則怕是要立刻暈過去了。

  不過,她身上的男子卻是真正失去了意識。

  大門關上後,周福也不必避諱外人了,高聲吩咐小廝,「趕緊去請劉大夫,就說少爺又犯病了,快!」

  小廝撒腿就跑,而任瑤瑤被吵得回了神,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男子的額頭,又聽了聽他的呼吸,壯著膽子說道——

  「福管家,你們少爺……嗯,好像是中暑了。你把他扶去躺好,衣扣解開晾晾,再找糖霜和細鹽兌水喝一碗,估計就沒事了。」

  不過片刻,周福已經急得腦門上掛滿了汗珠子,雖然知道少爺自小體弱,時不時病個十日半個月,請醫問藥已經成了習慣,但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周家長輩都已經沒了,即便這宅子門上掛著周字的牌匾,可實際就是少爺這個外孫的產業。

  萬一少爺有個好歹,他們滿宅子的僕從可就沒了依靠。

  這會兒眼見大夫一時半刻來不了,少爺又是臉色煞白,牙關緊咬,他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這個……這個,好,麻煩姑娘去幫忙調湯水,我伺候少爺更衣。」

  這時候,後宅的幾個婆子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周福先七手八腳扯開主子的衣襟,然後與婆子一起抬到了廳堂裡先安置著。

  任瑤瑤跟著一個婆子趕去灶間,快手快腳地調了一碗鹽糖水,眼見婆子忙忙端走了,她也不好多留,想了想就拎著籃子出了大門。

  那賣包子的大漢胸中的八卦之火可是燒了好一會兒了,眼見她出來就趕緊招手。

  不過任瑤瑤卻沒有細說人家是非的愛好,更何況剛才那人還是身體不舒坦。前世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病弱,最怕別人問到她面前,對上那些滿是憐憫的眼神,心裡才最是難過。

  同病相憐,她幫不上什麼忙就算了,落井下石、宣揚人家的痛處,她卻是絕對不能做的。

  這般想著,她遠遠行個禮,笑了一下也就出城回家了。

  任家村外的水渠已是修建得差不多,除了離得近處的十幾個人,其餘人都遣散了,劉氏等人的活計也就不重了,趁著歇息的功夫,她難得偷跑回家,結果正好逮到歸來的大閨女。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又進城去了?春日裡野獸都出來了,萬一路上碰到危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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