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求娶嫣然弟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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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她下意識抱著花,傻傻愣在原處。

  都不知自個兒走神了多久,是巨蟒想親近人、親近花,卻以籐纏樹的姿態纏了她半身,把她懷裡的幻影花壓著,花兒不爽地亂扭,才把她遠揚的神智召回。

  賢弟不喜我嗎?

  他還問——

  那麼,你想我們如何?

  這兩句問話,他非要她答覆不可是嗎?

  她苦惱。

  明明他欲做的事已大功告成,明明她已不負所托,為何兩人之間會生出莫名嫌隙?無端端丟難題給她,而這個難題可比闖過幻陣去摘花更要困難。

  真的好生苦惱。

  在清醒之後,她簡單用了些熱食,不到半日,閣主大人便決定離開山腹出谷。

  她並無意外,畢竟一開始就知道,她受他所托來是因為人命關天,如今幻影花到手,還開得燦爛無比,自然需將花盡速送到等待救命的人手裡。

  不過可能是被花認作主子,總覺得對花兒有份道義在,她禁不住問了閣主大人,欲確認花兒被拿去當救命藥材之後會落得如何下場?

  慶幸的是,幻影花會完好無缺,僅是每天花瓣和葉瓣上天然生成的、如朝露般的汁液,都要供給乘凊閣煉製救命藥丹。

  花兒沒事,不會被傷及本體和根本。那就好,她憂煩之事自能少去一件。

  歎息隱在胸臆間,直往深處挖探,讓她心緒往下沉,快活不起來。

  離去時,幻影花被老祖宗們放進一隻通體澄透的晶石盒中,鄭重交到她手裡。

  在透明晶石盒中的花兒彷彿睡熟了,睡得十分安詳,兩葉垂垂舒展,重瓣如日輪溫暖,似月輪清潤,當真是一大「動如脫兔、靜若處子」的大紅花。

  她捧著透明的晶石盒靜瞅,嘴角都要滲出一絲笑來。

  銀盒中有成雙的南海大珍珠,有成雙的黃玉鳳凰釵,有成雙的龍鳳白玉飾,更有成雙的、取起「贏」音喻意的蠅形金晶戒指,每件皆非凡品,每樣皆是普世稀罕的寶貝物件。

  她推不掉,光是被老祖宗問了句:「長者贈,敢辭乎?」她就無法拒絕了。

  加上一旁的閣主大人非常地視若無睹,根本沒要出面替她婉拒之意,結果就是惴惴不安地收下那些成雙成對的珍物,一起帶出谷。

  走出濃馨瀰漫的谷地,出了谷口,乘清閣的一隊人馬仍等在原地,一問之下她才曉得,他們進去出來,前後已過去整整三日三夜。

  眾人立即啟程往中原趕回。

  雖還不到日夜兼程地飛趕,但快馬加鞭確是不假,再有,四周都跟著人,惠羽賢直到離開蒼海連峰的第二日,當眾人在一處朗涼地方下馬小歇時,她才找到時候跟閣主大人說上話。

  「這些東西太貴重,還是放你那兒穩妥些,往後若再訪蒼海連峰,請再替我送回三位老前輩手裡。」她把銀盒推到閣主大人面前,後者正坐在樹蔭下閉目養神,她打算放下銀盒就跑。

  惠羽賢心想,這差不多是她仿過最無賴的事,自己當著長輩面前推不掉這份重禮,卻想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他善後。

  豈料,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她都還來不及轉身跑走,男人眼皮掀都沒掀,已慢幽幽道——

  「東西送你,你也收了,便是你所有,想丟便丟吧,你作主即可。」

  也就是說,他等會兒上馬出發,銀盒會直接留在原地,而且是她親手所棄。

  惠羽賢定住腳步,微鼓著臉,難得耍無賴卻被刺了一記回馬槍,慘敗。

  想不出法子,她只好乖乖把銀盒抱回,垂首耷拉耳朵的模樣竟還挺喪志。

  凌淵然瞧著,當直令人好氣亦好笑。但好笑僅僅一會兒,氣倒是氣得不輕。

  「老祖宗給的物件全是成雙成對,當中是有寓意的。」

  俊美玉面上的兩道扇睫終於徐徐掀開,幽泉含涼的深目注視著她,淡淡又說:「幻宗一派的三位老長輩是乘凊閣凌氏的別支,雖同宗源,但他們並非我本家的高祖爺爺,乘清閣祖譜家史中有所記載,近六十年前,三位老長輩曾有恩予我凌氏本家,是關乎乘清閣存亡的大恩,當時的本家家主是我親祖父,曾應允三位老長輩們一件事,答應往後本家每一代第一個出生的孩兒,不論男女,皆送至蒼海連峰入幻宗習藝,成為幻宗子弟,為幻宗繼往開來。」

  突然聽到這件宗族秘辛,惠羽賢頭一抬,表情怔怔然。「可是你……你並無其它親手足,僅你一個啊……」

  他俊唇微勾。「是,僅我一個,我是獨子,我爹亦是獨子,所以三位老長輩一直沒等到他們要的本家子弟,也一直持續在等。」

  她反應過來了,雙眸瞠圓。「你……老前輩們如今就等你,他們在等你!」

  他點點頭。「就等我娶妻生子,生一個再生第二個,最好如他們那般,一胎雙胞或三胞,那麼,凌氏幻宗便後繼有人。」

  惠羽賢下意識跟著輕點了點頭,兩眼不經意往下一瞥,瞥見手裡的銀盒……忽有什麼念頭閃過。

  每樣物件皆是成套的。

  她頭皮瞬間有些麻涼,頰面卻燒紅,猛又抬起雙眸,眼前的閣主大人揚眉的樣子似笑非笑,淡淡解答——

  「銀盒裡的珍物是高祖爺爺們的一番心意,每件都是配成對的,想來是被老人家當成賀婚的紅禮提節貼。收禮的是你,若要退回,還請親自跟老人家說去,你如不要這份禮,那就棄了,亦不會有誰怪你。」

  惠羽賢全身大穴皆被點中似,直接僵住。

  眼前清逸無端的男人笑笑地說著反話。話都已說到這分上,這份「賀婚紅禮」怎麼敢要?又怎麼敢丟了不要?!

  湖走踏,這是……分明是……翻船了!

  第7章(1)

  回返中原的路上,下馬於樹蔭下暫歇時,見她朝他走來,凌淵然首次嘗到所謂「心提到嗓子眼」是何滋味。

  足足等了兩日,以為她終於把他丟出的問話仔細想好,以特意過來答覆。

  結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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