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主越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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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顧宗淮舉杯飲酒,眼神卻黯了下來,將他給記在心裡,這人絕對不能小瞧。

  當夜,顧宗淮回到宅子時,已經一身酒氣,麥色的雙頰有著淺淺紅暈,眼神有點渙散,但是還能夠穩穩的走路,所以老白和小黑將人送到門口就各自散了。

  邊城的夜裡冷得讓人從骨子裡發寒,但是顧宗淮卻沒有先往屋子裡走,而是被達達的聲響吸引,繞到後院去。

  他見雪靜悅身穿皮裘,頭上戴著用狐狸毛做的帽子,雙手戴著皮手套,一次抓了五枝箭矢,站得直挺挺的,雙眼微瞇盯著耙子,微側著頭,肩膀上扛了一個類似胡琴大小的弩,靶子卻放在牆上,約有三十步開外的距離,在屏氣凝神的瞬間,她輕按了下,箭矢離弦飛去,重重射穿靶面,她一次又一次的射擊,還會在隨身筆記上寫寫畫畫。

  顧宗淮的全副心神都落在她身上,完全沒注意到這把手弩的特別之處。

  雪靜悅不是沒注意到有人來,不過她專心的先把五枝箭都射完了才轉過頭來,見他站在那裡,勾出一抹輕淺的微笑,像是在月光下綻開的牡丹。

  「你回來了。」

  「嗯。」他輕輕回應,隨即陷入沉默。

  他有點恍神,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了兩人成婚時的不甘心。

  他覺得這陣子心緒變化好大,當初發現她眼中已經沒有他時,他無法控制的感到心塞煩躁,可最近他似乎又在她眼中看見自己駐留的身影,心頭又有種淡淡的愉悅。

  雖說他對於情感向來總是慢一拍,但是他的身體卻反應出他內心深處最直接的渴望,他想擁抱她,他希望能成為她的依靠。

  雪靜悅見他一直傻傻的呆站著,放下手弩走向他,可還沒近身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喝了不少?醉了?」

  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他的回應,她乾脆直接牽起他的手,邊領著他往自個兒的小院子走去,邊道:「幸好我今兒個忙得比較晚,要是我睡了,可找不到第二個人來照料你了,別說洗個熱水澡,就是想喝杯熱茶我看你都得自己燒水。」

  第6章(2)

  進到房內,她先讓他坐下,接著像個小妻子般幫他張羅解酒茶。

  她在房裡弄了一個小爐子,將水壺裝了水後開始燒水,等待時,她順手整理一下床鋪,邊說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改良兵器的感想,「以前的手弩關節太多,顯得重,又不能連發,射出去的距離也不長,雖然也算是殺器,但是並不太實用,所以我修改了一下,起碼射得穩又快,射程也拉長些許,重量輕了點,但畢竟是木頭造的……」她說得專心,完全沒注意他來到她身後。

  顧宗淮覺得自己像是被迷了心竅,眼裡只看得兒她,她的說話聲傳到他耳中全變成嬌媚呢喃,讓他想要更親近她一些,然而他卻忘了她曾嚴正提醒過他,千萬別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隨便靠近她。

  他的手才剛搭上她的肩,她馬上一扭腰,狠狠給了他一個過肩摔,他先是撞到牆,接著又摔在床上,接連發出兩聲巨響。

  雪靜悅出手的瞬間就知道糟糕了,但已經來不及收回動作,她連忙湊到他面前,緊張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摔痛哪兒了?」腦袋同時想著大半夜的,她要上哪兒去找大夫,雖然他的武功比她強多了,但他現在喝醉了,可不能以一般情況來處理。

  顧宗淮撫著額頭,聲音有些沙啞地道:「頭暈……」

  「會想吐嗎?」該不會是腦震盪吧?她坐到床沿,伸手輕撫著他的頭,一邊輕按一邊問:「是這裡疼嗎?還是這裡?」

  他是暈眩了一下,但與其說是被她摔的,還不如說是那一轉讓酒意瞬間上湧,平躺一會兒,不適感也和緩了些,但是看著她這般溫柔關心,就像很早以前那樣,他是她眼中的唯一,他忽然覺得當個病人似乎也不錯。

  雪靜悅把他整顆頭都按過一遍,都沒聽他說哪裡痛,她狐疑地低下頭,卻見他一臉舒適滿足的表情,馬上知道自己被他給耍了,她忽地站起來,沒好氣地罵道:「行啊你!明明就沒怎麼樣,還讓我像傻瓜一樣在這裡按個半天!」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

  顧宗淮一聽,馬上坐了起來,緊抓住她的衣袖不放。「別走。」

  她剛剛有多擔心,現在就有多生氣,她用力想要扯回衣袖。「放手!我最討厭騙子了。」

  他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沒騙你,我、我剛剛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下意識手一使勁,她的衣袖就裂了一個大口子。

  「你……不用再解釋了!」雪靜悅扯回袖子,看著上頭破了那麼大一個口子,又瞪了他一眼。

  顧宗淮吶吶的說:「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衣裳……」

  「算了,你沒事就好。」雪靜悅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他無礙倒也放心了,剛好這時水煮滾了,她便泡了杯茶給他。「快點把茶喝了,就回自個兒的房裡去歇息吧。」

  她也沒想過衣裳會這麼脆弱,這些衣裳她洗過幾次,質感不能跟現代的衣料比,就是跟她之前穿的女裝也落差很大,本來以為頂多就是穿起來粗糙一點而已,沒想到竟然這麼不結實。

  看來只能明天拿到街上請人幫忙補補,畢竟她帶出來的男裝就這幾套,冬日裡衣裳又不容易干,要是沒得替換就麻煩了。

  顧宗淮接過茶杯,眼睛卻還是盯著她衣袖上的那道裂口,有些討好的問:「要不……讓我看看?」

  雪靜悅臉色怪異的瞅著他。「你不會是要說你能夠補回去吧?」

  他回得輕鬆,「不過是點小事,簡單的針線活還行。」

  她驚訝的張大嘴巴,當真找來針線,把衣服脫下來交給他,接著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還算熟練的穿針引線,然後豪邁的來回縫個幾針,很快就將衣袖上的那道口子縫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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