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以前都對秦肅兒自稱侄媳,是她要太子妃在私下不要拘禮,叫她名字就好,兩人年輪相仿,她不想被叫嬸嬸啊!
「你想都不要想這個問題。」秦肅兒悠閒的說道:「因為你不能離宮出走,那會天下太亂。」
太子妃臉上有絲惆然滑過。「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想而已,想知道太子對我的心意是否能令他做出衝動之舉。」
秦肅兒想到或許是太子納側妃之事令太子妃心生感觸,她很想開導開導太子妃,可又想起蕭凌雪的警告,不許她對太子妃洗腦……洗腦這詞,自然也是她教他的。
因此,到口的話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轉為輕描淡寫的道:「你有君兒,已經贏在起跑點了。」
太子妃微愣。「贏在起跑點嗎?這說法倒是貼切。」
秦肅兒笑著又道:「而且在我看來,太子很愛你,這就夠了,不是嗎?你又何苦作繭自縛,自尋煩惱。」
太子妃幽幽歎息。「我知道太子很愛我,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很瞭解他對我的心意,可是他身為儲君,不得不納側妃,將來,後宮還會有更多女人。」
秦肅兒神情凝肅,索性說道:「蕭凌雪讓我不許影響你,所以,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不要學前人那般想方設法的去防止側室誕下太子的孩子,也不要想著弄死那些女人,那麼你會快樂許多。」
太子妃聽了不由得一驚。
事實上她日日夜夜都在想這件事,她已有了君兒,側妃們不必喝避子湯,現在隨時可以懷孕,若是她們之中有人得寵,又生下了兒子,母憑子貴,難保不會威脅到她和君兒的地位,娘家母親多次耳提面命,要她絕不能讓側妃生下兒子,若是生下了,也要弄死……
秦肅兒見她表情變幻不定,心裡已有數,她寬慰道:「你聽我的,只要你不存惡念,太子的心永遠都是你的,你不去沾染那些骯髒事,你的心才能夠真正的平靜,否則終日都要提心吊膽的過,你和太子年少共同走過的感情早晚也會消磨殆盡。」
太子妃細細琢磨她的話,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一定聽你的。」
「若你真要比,那麼就比誰比較美吧!」秦肅兒從寬袖中取出一罐白瓷瓶,笑道:「這是我積心研製的煥膚潤顏膏,早晚擦一次,保證你比任何女子都要光彩奪目,太子自然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太子妃笑著收下了。「你去大周之前可還有空暇?君兒、佩兒吵著要聽你說哈利波特的故事。」
秦肅兒淺笑盈盈。「自然有空了,如今我雙手還不甚靈活,不能開刀,天天都能進宮來給他們說故事。」
打從她給君兒、佩兒進了哈利波持的冒險故事,他們都喜歡得不得了,她每回講一段,打算講完哈利波特要講航海王,她腦中還有源源不絕的中外冒險故事,他們現在可是崇拜她甚於蕭凌雪了。
第九章 出國外交(2)
窗外月色迷濛,帳裡伊人眼神迷醉。
秦肅兒本不知曉蕭凌雪曾對太后撂下不納妾的狠話,如今知道了,夜裡看著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便覺得特別可愛、特別帥氣,天下無人能及。
蕭凌雪終於還是被秦肅兒的動靜擾得無法睡,皺眉輕哼道:「不好好地睡,古里古怪地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因為她身上有傷,他已經好一陣子沒碰她了,本就忍得辛苦,她卻偏生這般深情款款的看著他,叫他如何把持得住?
「其實我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秦肅兒側身看著他,用那輕軟嬌甜的嗓音說道,眼波裡流動著毫不掩飾的愛意,還伸手在他胸口輕輕畫圈。
蕭凌雪的體內不爭氣的通過一道熱流,身子便毫不遲疑的欺了過去。「你是說,能行房了?」
她的唇角浮起一抹淺笑,雙手輕輕摟住他結實的腰身,卻故意說道:「如果你不想的話就算了……」
「不能算了。」蕭凌雪已在她身上蹭了起來,大手環住她的腰,輕輕把人摟進懷裡,收緊了力道,火熱的雙唇冷不防堵住了她的唇,含住她的唇游吮了起來,一隻手探入她的衣襟裡。
……
由大雲到大周,只有陸路官道,並無水路可行,蕭凌雪一行人共百來名使節團浩浩蕩蕩的由大雲出發,至今是第二十日,他們已進入大周國境,距離大周京都岳陽城約莫還有十日路程,沿途住的是驛館,進入大周之後也有大雲在各處的使館接待。
秦肅兒當成觀光旅遊,時值夏初,氣候宜人,一路上花紅綠柳,夏風溫煦,倒也愜意。
此行,她把能帶的人都帶來了,當成員工旅遊,惠仁堂繼續休診,而她和潤青、珊瑚、多兒、林曉翠、林曉花幾個有伴,平時蕭凌雪和禮部官員有事商討,常常一開會就是大半天,她也不無聊,和她們幾個打打葉子牌,不然就是和吉安、高大夫論醫,時間一下子便過去了。
這一日,他們抵達善州城下,此處地廣人稀,是個偏僻小鎮,並無使館。
他們在鎮上找了兩間鄰近的客棧住下,蕭凌雪交待禮部侍郎紀德安去安推住宿用膳事宜。
時間還早還沒到晚膳時候,秦肅兒想出去走走,蕭凌雪也有此意。
凌寶見他們要出去,欲言又止,「爺,小的也想去……」
蕭凌雪、秦肅兒異口同聲道:「電燈泡!」
秦肅兒哈哈大笑,她把蕭凌雪同化得真徹底,好多她的「家鄉話」他都能夠運用自如了。
夫妻兩人在市集閒逛,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
此地雖然人口不密集,但鎮上的各家店舖生意倒也不錯,秦肅兒依舊是對在地的醫館有興趣,她想知道大周的醫學發展到什麼程度,是進步於大雲還是落後於大雲。
「娘子留步!穿杏黃衫裙的娘子請留步。」
秦肅兒今日正是穿了杏黃衫裙,她抬起眼,對面是一個算卦的小攤鋪,後方坐著一名五十開外的男子,留著小鬍子,端著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身後掛著一面幅條,寫著「天靈靈,地靈靈」幾個歪七扭八的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