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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包著兩個粽子手,如何拿筷子挾菜吃飯?這不存心整人嗎?

  她盯著飯菜,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叫,心想不管了,有東西吃就好,其他的甭計較。於是她彎下頭,趴在桌上,像動物樣去喝湯、吃菜。

  既然寒倚天沒有把地關到地牢,還讓她繼續住在巫嵐的院子裡,她便也大方的養傷。

  從這天開始,她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絲毫沒有被挑斷筋脈後該有的頹喪。唯獨一件事她不能受,便是「癢」。

  三日後,她的傷口開始發癢,也不知姓寒的給她塗了什麼東西,讓她的傷口奇癢無比,偏偏手腳都包成了粽子,想抓又抓不到。

  她可以忍痛,可以忍耐被羞辱,唯獨忍不住癢。

  搔不到癢,難受得令她抓狂。她在床上坐立難安,一肚子的火無處發,現在的她腳不能走、手不能拿,等於是個廢人。

  那個死巫嵐也不知去哪兒風流快活了,居然到現在還不回來,留她一人在這裡,整天待在床上,無聊得快要死掉,還癢得靈魂要出竅。

  癢!好癢!癢死啦!

  她試圖用嘴咬掉手上的紗布,正巧被端著湯藥進屋的婢女發現,驚呼一聲,趕忙把湯藥擱到桌上,衝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氣憤道:「你在做什麼?」

  「你來得正好,把這鬼繃帶給我拆了!」

  婢女冷冷道:「公子有令,你得包著這繃帶,不能拆。」

  巫離氣得臉色發青,死死地瞪著她。

  婢女不予理會,把湯碗端到她面前,不客氣地命令。「喝!」

  巫離毫無預警的舉臂打掉她手中的湯碗,將湯藥灑了一地,碗盅也碎了,這突然的變故,讓婢女當場傻住。

  「除非把這繃帶拆了,否則我不喝!」

  婢女恨恨地瞪著地,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將巫離打得措手不及,倒在床上。婢女冷笑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老幾?不過是青樓來的妓女,也敢在這裡放肆?公子不殺你是他仁慈,識相的話就乖乖聽話。」

  巫離忍著臉頰火辣辣的疼,抬眼瞪著她。

  婢女一點也不怕,甚至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就像在看一隻螻蟻,對巫離冷嘲熱諷。

  「既然你把湯藥灑了,就自己爬下來像狗一樣的舔吧,上回你不也是這樣舔地上的水嗎?」

  婢女一點也不怕羞辱她,她知道公子將這女人的手筋和腳筋挑斷,又震傷她的內力,封住她的武功,由此可見,公子厭惡這個女人,留她一條命不過是為了問出小姐的消息罷了。

  況且,公子把水倒在地上讓這女人去舔這件事,府裡下人們皆有耳聞,這也是她敢如此對她的原因。

  「怎麼回事?」

  婢女一愣,回過頭,驚見大公子進來,立即敬畏地福身。「見過大公子。」

  寒倚天看見地上破碎的碗和灑在地上的藥汁,擰起眉。「誰弄的?」

  婢女自然趁此機會向大公子告狀。「稟公子,這女人不識好歹,把湯藥打翻了。」

  目光來到巫離臉上,瞧見那清楚可見的紅腫時,目光轉為凌厲。

  「你打了她?」

  「是的,公子。」婢女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

  寒倚天收回視線,對婢女淡漠的命令。「跟我來。」

  「是,公子。」婢女立即跟在主子身後,走時還對巫離冷嘲一眼。

  寒倚天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婢女跟在身後,等著公子吩咐。誰知公子突然轉身,尚來不及反應,一巴掌已經狠狠打過來,這一掌不僅打掉她的門牙,也打暈了她。

  寒倚天收回掌,淡漠開口。「來人。」

  一名下人匆匆上前,躬身聽候吩咐。「小的在。」

  「叫鄧管事過來。」

  下人得了命令,立即應聲而去,不一會兒,聽到大公子傳喚的鄧管事匆匆進了後院,瞧了躺在地上的婢女翠雅一眼,心頭暗驚,心想這個翠雅莫不是闖了什麼禍,得罪了大公子?

  「大公子。」他連忙上前恭敬地見禮。

  寒倚天冷聲命令。「把她賣了,換個不會自作聰明、手腳俐落點的丫頭來。」

  「是,小的遵命。」

  「還有,沒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動屋內的女人,她若是少一根頭髮或是有什麼閃失,我就唯你是問,明白嗎?」話中濃濃的警告,帶著冷酷的寒意。

  鄧管事被這話一驚,瞬間恍悟,翠雅肯定是對屋內的女人不敬,這才惹得大公子發火。

  「是,小的一定管好下人,絕不敢有任何閃失!」

  寒倚天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在進屋前丟下一句。「蕭大夫到達後,立即送他過來。」

  第9章(1)

  當寒倚天進屋時,巫離還在和手上的繃帶奮戰,她用牙齒撕扯著繃帶,就像一隻小狗正不耐熲地咬著自己的前掌一般。

  他來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問:「你在做什麼?」

  巫離不理他,這人明知故問,把她的傷口弄得那麼癢,居然還裝傻問她?

  寒倚天眉心擰成了川字,瞧見她的繃芇已經滲出血來,雖表面冷酷,可是握緊的拳頭洩漏出他的煩躁。

  一股怒火又起,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之舉高,如此一來,她就咬不到了。

  巫離癢得一肚子火,又被他阻撓,這怒火全往他身上發。

  「放開!」

  寒倚天冷冷看著她,抓住她手腕的鐵掌無動於衷,令她掙扎不開。

  巫離更氣了,死命要掙脫,無奈她現在連一成功力也使不出來,不管是推他、打他、踢他,皆如螞蟻撼大樹,這男人始終穩如泰山,分毫不動。

  當蕭大夫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幕怪異的畫面——寒倚天正握著一個女人的手腕,而那個女人則咬著他的手臂。

  蕭大夫恍然大悟,莫怪鄧管事在路上叮囑他,說大公子正在氣頭上,要他小心應付,原來是這麼回事。

  蕭大夫提著藥箱上前,放下藥箱,恭敬地拱手見禮。「大公子。

  大公子此刻的臉色……嗯,是挺黑的。

  寒倚天一放開巫離,巫離便也鬆開嘴,嘶嘶斯的叫疼。「什麼肉,硬得跟石頭一樣,害我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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