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我只是問問。」寧夫人看著蘇慧的表情,心中一歎,「其實我們寧家似乎子嗣有些艱辛,我與你公公也是成親近一年才有了孩子,生啟生的時候又差點將命給交代了。」
蘇慧動了一下唇,「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沒懷上。
寧夫人點點頭,「我今日找你,是想跟你說你不要太急,這些事情慢慢來。」
蘇慧驚訝不已,她以為寧夫人找她是要喝斥她,沒想到卻是安慰她,她感動地看著寧夫人,「謝謝娘。」
寧夫人拍拍她的手,「凡事不能強求,會來的總是會來。」蘇慧點點頭。寧夫人話鋒一轉,略微尷尬地說:「你們還年輕,有這份心是好的,只是別過度了。」
蘇慧當場如被雷劈了一樣,這是說他們兩個晚上太……她面紅耳赤,支吾地說不出話了。
寧夫人捂嘴輕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娘,我知道了。」她壓著聲音低低地說,原來是要他們節制一些,天吶,這事竟要婆婆出馬開口,真是好羞啊。
蘇慧在寧夫人這裡待了一個下午,寧夫人來自有名的楊家,楊家有一套不外傳的雙面繡,蘇慧倒不是要偷學,只是請教寧夫人一些女紅上的問題,儘管如此,寧夫人的指導令蘇慧獲益匪淺,一個下午便飛快地過去。
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思索著寧夫人說的話,剛走回院子,留在院子裡的陳嬤嬤便迎了上來,「少夫人,少爺說會晚一點回來。」
「無妨,我下午在婆婆那裡用了點心,如今也不餓。」她擺擺手。
「是。」
第4章(2)
寧啟生回來得是有些晚了,蘇慧連忙讓人張羅起來,兩人剛坐下準備要吃飯了,沒想到寧啟生的好友邢厲過來了。
邢厲這個人蘇慧耳聞過,是一個厲害的米商,揚州百戶人起碼有八十戶的人吃邢家米,邢厲來得巧,蘇慧連忙讓人在花廳設桌招待邢厲。
在外人面前蘇慧很安靜,跟在寧啟生的身邊,習慣性地為寧啟生布菜,沒有打擾他們兩個男人的對話。
他們正在說邢夫人最近身體不適,肚子已經很大了卻還總是想吐,只要邢厲不在,邢夫人便要吐,蘇慧聽了之後眼睛一轉,心裡便明白過來了,正要張口幫一幫邢厲,寧啟生開口了,她便也不說話了。
只是聽著聽著,她的臉色便有些難看了。寧啟生說到了邢夫人的娘,也許邢夫人的娘有這樣的徵狀,所以邢夫人也會如此,還拿了一個例子證明,如錢寡婦,錢寡婦的娘很會生,所以錢寡婦也很會生。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蘇慧聽到了寧啟生說,他當初想娶錢寡婦。寧啟生當初想娶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什麼錢寡婦?蘇慧瞬間如置身在冰冷的水中,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話,她面色發白地低頭,手指用力地捏著裙子,她覺得胸口疼得厲害。
邢厲似是有所察覺,不敢再停留,喝完杯中的酒便告辭了。
蘇慧在嫣紅耳邊吩咐了幾句,嫣紅便跟著出去了。
蘇慧一直強顏歡笑的面具撤下了,她轉頭看著有些醉意的寧啟生,她的火一下子就升了起來,「夫君。」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雙眸迷離地看著她,在她的眼睛裡似乎看到了一團火花,真是奇了怪了,燃著火焰的她竟美得驚艷。他伸手牽起她的手,心頭有一股悸動,「回吧。」
在他的大掌牽住她小手的那一刻,她的怒火微微弱了一些,任由他拉著她進了屋子,她才剛張嘴,他忽然欺上來,薄唇便無意地對上了她的唇。
成親至今,他們有過無數的歡愛,可這是第一回他吻了她,她呆呆地看著他,他也出神地望著她,似乎沒想到他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兩片唇溫溫地貼在一起,一股無形的曖昧在不斷地延續,她忍不住地扭了一下身體錯過他的唇,滑過他的臉頰,她羞紅著臉捂著小嘴。他的大掌用力地掌住她的腰肢,教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躲什麼躲。」他不滿地說。夾雜著酒氣的薄唇又貼在了她的唇上,呢喃地說:「好軟、好甜……」
她渾身都酥麻了,耳根也紅了,「你喝醉了。」
「沒有。」他一口否決,受不了她軟嫩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地吸吮了一下,她的唇意外的可口,令他眼睛一亮,無師自通地伸出舌頭挑開她的唇瓣,探入她的檀口。
軟嫩、可愛、甜蜜,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只知道他竟又在她面前失控了,無法控制地抱著她,深深地吻住她。
濕濡的津液將他們的唇角沾濕,他一手掌著她的後腦杓,一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軟軟的她貼在堅硬有力的他身上,那種被她全身心信任的感覺令他越發地激動,衣袍都無法阻止身下的變化,有活力地頂在她的肚腹上。
她猛地驚醒,覺得有一件事情還未說清楚,居然差點被他的男色給矇混過關了,她啪地一下推開他,「夫君。」她的聲音裡帶著慌亂以及堅定。
他意猶未盡地凝視她,眼睛發綠得如禽獸一般,似乎要一口吞掉她。她喘息著,一臉的不淡定。
「有話快說。」他壓抑的聲音裡帶著急切。
她深吸一口氣,大聲道:「你不曾想過娶我?」
他一楞,「胡說什麼,我不是娶你了嗎。」
她拚命地搖頭,螓首上的珠寶簪子搖得劈里啪啦地響,「不、不是。」她發紅的眼眶望著他,「你方才說你想娶錢寡婦?」
那錢寡婦有什麼好的,長得一般,唯一能說錢寡婦厲害的就是錢寡婦和她差不多時日嫁人,錢寡婦一嫁人便懷上了孩子,前不久還生了,生的又是雙生子,也就這一點比她強而已。除此之外,錢寡婦嫁過人,家裡又不好,模樣沒有她俊,讀的書也沒有她多,怎麼她便比不上錢寡婦了,她想知道她的夫君到底是如何看上了那錢寡婦,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