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爵字字句句針對公子策而來,公子策唇角向上一掀,「八弟,你老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的胸襟如此狹窄,豈不貽笑大方。」
「貽笑大方就貽笑大方唄,總好過你這表裡不一的小人。」他表明對老七的不屑。
公子策怒火中燒,怒聲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公子爵妖邪的眼瞳向上一挑,「七哥可是在說自己?」
公子策右手動了動,克制著不拔出懸佩在腰際的劍。他討厭老八,一直以來就是非常憎惡,明明母妃的出身同樣卑微,老八那身份低賤的母妃卻硬生生比他母妃高一階,僅因他的母妃是父王用來羞辱死敵的女人,一想到母妃的遭偶,他就痛苦不堪。
公子爵的人察覺公子策細微動作,更加嚴陣以待。
公子爵也沒忽略老七的小動作,他熱切期待老七率先出手,如此他便能順理成章痛宰老七。
「你著實粗鄙又可悲。」公子策字字咬牙切齒,終究還是隱忍不發。
「論粗鄙,說可悲,本公子可是遠遠不及七哥。」見老七不再有動作,他大歎可惜,他真的很想宰了老七。
年齡相同的兩兄弟氣勢相當,互不相讓,公子策牢牢記下老八的無禮,來日方長,日後定教老八以性命,做為開罪他的代價。
公子爵笑得輕鬆愜意,迎視公子策陰沉目光。他並不自是曉得老七在打什麼主意,想取他性命?那也要看老七有沒有這個本事!
劍拔弩張的雙方人馬各為其主。
突地,急促車輪聲伴著男人的驚慌與女人的尖叫——
「快讓開!快讓開!」
「救命啊!」
百姓見到車駕的馬匹在道上到處亂竄,撞壞路邊小販叫賣的商品,路上的野狗受到驚嚇,夾著尾巴躲在角落嗚咽。
百姓揚聲驚呼,「快逃啊!瘋馬要踩死人了!」
公子爵眉目輕揚,回身瞧著朝他們急奔而來的馬車。
「公子爺!」田泉見狀,將一部分的人護在主子與馬車之間,另一部分的人則防著公子策等人。
「馬瘋了,快讓讓!」急得汗如雨下的車伕揚聲大喊。
在車伕之後,探出頭來的是名髮髻散亂的丫頭,她哭哭啼啼喊道:「快想法子讓馬停下來啊!」
「沒辦法,這馬突然瘋了!」車伕急死了,偏偏無法控制發狂的馬兒。
公子策心念一動,正要命護衛前去救援時,公子爵倏地自閃電背上騰空飛起,足不點地,風采翩翩地落在瘋馬背上,他搶過韁繩,神情專注,掌握控制。
瘋馬揚蹄,拚命抵抗,企圖甩開背上的人。
公子爵冷哼了聲,雙手施力控制,強逼馬兒屈服。
公子策冷眼旁觀,期待老八被甩下馬背。
田泉雖知主子善於馴馬,可仍擔心會有意外發生,嚴陣以待。
「噓噓,沒事,沒事。」他柔聲安撫,牢牢坐在馬背上。
可馬兒揚蹄嘶鳴,瘋狂躁動,仍不受控制,拚命的想脫逃。
任他軟硬兼施,馬兒不但不為所動,還拚命彈跳,非要將他狠狠甩開不可。
不對勁!經驗如是告訴公子爵。
躲在馬車內被震得七葷八素的葉薔薇哭花了臉,雙手緊抓著窗欞,唯恐會被拋飛出去,「鳴……我還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百姓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睜大眼看惡名昭彰的八公子馴馬,這八公子著實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竟沒見死不救。
「別怕,有我在,我會幫助你。」公子爵沉著在馬兒耳畔輕聲細語,安撫馬兒的焦躁。
馬兒似乎聽懂公子爵的話,飛揚的馬蹄逐漸緩下來,搖頭晃腦,不住噴吐氣息。
公子策遲遲不見馬兒將老八甩下來,實在氣悶。
「好傢伙!」見馬兒平靜下來,公子爵告訴地拍拍馬兒頸側。
馬兒撒嬌的以鼻尖蹭蹭他的掌心。
百姓見他成功馴服瘋馬,佩服的報以熱烈掌聲。
車伕驚奇且感激地看著成功馴服瘋馬的八公子,差點就闖下大禍,教他全身抖得,時間說不出話。
車內的葉薔薇驚魂未定地撫著心口,她抖顫著唇,要坐直身子時,啪的一聲,車輪軸斷裂,她尖叫一聲,和丫頭摔得東倒西歪,負責駕車的車伕也因這突然發生的變故摔下馬車。
公子爵眼裡只在乎馬的情況,他頭也沒回地躍下馬背,細心檢查馬兒因何瘋狂。
「你們去救人。」公子策下巴揚了揚,下令道。
七公子的護衛馬上領命,前去救出馬牢裡的姑娘。
丫頭率先被救出,她焦急喊道:「我家小姐還在裡頭。」
一名護衛扶出摔得頭昏腦脹的葉薔薇,她花容失色扶著腦袋,眼角瞥見教她恨之入骨的公子爵時,愣了愣,沒想到會再見到他,莫非是他出手相救?她心頭五味雜陳。
公子爵很快的在馬的右前蹄找到原因,就是一根小刺深入馬蹄,以至於馬因疼痛才會不受控制。
他輕抬馬兒的右前蹄,輕聲道:「別擔心,我會幫你,待尖刺取出,你就沒事了。」
田泉不敢靠近,以免馬兒受驚,不小心踢傷主子。
公子策陰惻惻盯著正專注哄馬的老八,右手拇指及食指捏了顆指甲片大小的珠玉,他趁眾人不察,曲指彈向老八眉心。
破風聲隱隱傳來,危險將至!
公子爵及時察覺,拔出刺進馬蹄的尖刺同時,以左腿為支點,修長右腿側踢飛揚,將欲置他於死地的珠玉回贈給老七。
公子策眼尖瞧見送出的珠玉迎面疾返,不動聲色下,閃避。
剝的一聲,直射而來的珠玉狠狠射進公子策身後的樑柱,不過是頃刻呼息間,兩人已來回過完一招,各自傲然而立,恍若無事。
「公子爺。」田泉等人察覺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將他圍在中間。
「沒事,不過是彫蟲小技,想不到會有人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公子爵刻意以老七聽得見的音量說。
公子策的人聽見他輕蔑的冷哼,心想有異,立即丟下葉薔薇與她的丫頭,趕回主子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