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飛去,把命給飛掉了,她對不住那些把她當成命在疼的親人們……
她很後悔,後悔沒有在他們身邊多陪伴他們,那些個對她如珠如寶,寶貝著她的親人。
可如今她也回不去了,再多的後悔也不能彌補什麼,所以,這一世,她要讓自己活得不後悔。
第五章 三姑六婆的貪婪(2)
她連續幾天將從山上取來的菌絲體都植入了混合著木屑和許多營養粉的木盒中,培菌期間定期的添加米糠補充養分,接下來,只要等著長出菌子和銀耳就是了。
由於在朱家角她本來就是個引人注目的所在,自從她常常出來走動,不再那麼神秘,而且還不坐輪椅後,村人不論男女有事沒事就愛往她這兒瞧。
她也知道自己既是外來戶,又長了一張禍水的臉蛋,雖然已經和葛國公府沒什麼關係,但在這些人的眼中還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偏偏原主一來就鬧出一攤子的事情,把名聲搞臭了,吞金跳塘的事跡讓八百年難得出件新鮮事的村子宛如滾水沸騰了好幾個月,所以儘管她帶著花兒在山上來來去去,也沒有人敢過來和她套近乎。
她很能理解這些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原主既然是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性子,有家室的男人怕家裡的婆娘和她來往,帶壞自己的女人;女人嘛,想的也是同樣一回事,怕她勾引了自家的男人。
要薄縹緲說,這些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哪來這麼好的胃口、精神、體力和時間,去和村人們打交道?
不說那些個男人放屁打嗝摳牙摳腳丫一點也不避著人,也不說女人東家長西家短的道人是非過日子,你不來,我也不去,各自掃門前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仗要打,道不同不相為謀,各過各的日子,再說姊忙得很,忙著攢錢活口,哪來的美國時間去和這些人博感情?而且這時代看重族人的力量,一枝獨秀不成材,萬木蔥蘢才是春,就算是村子,也習慣同姓人家擰成一股麻繩,看在同姓分上能多加照應。
像薄三娘這樣的人家,少之又少,薄縹緲本著「山不來就我,我也不去攀你這座山」的道理,關起門來過日子,可該找上門的還是找來了。
幾個婦人聽到家裡的漢子說在山道上碰過薄縹緲好幾回,見她背簍裡滿滿的東西不知藏了什麼,回到家把這事說給家裡的婆娘聽,反應快的,就像如今站在薄家門前的主嬸子和黃三媳婦就是。
朱家角,住的多姓朱,這朱嬸子便是其中一戶,黃三媳婦則是從別的村子嫁過來的,兩人比鄰為居,一塊做家事,一塊罵小孩,一塊罵自家漢子,背著說公婆壞話,倒也合拍。這不,朱嬸子約了黃三媳婦一塊壯膽,過來拍薄家的門了。
「誰家的大門像他們這樣整天關著,合著是不歡迎咱們這些鄰里來串門子。」嘴巴一刻不得閒,一閒就嗆得慌得住嬸子對這麼沒有動靜的門,忍不住叨念,手伸長又要往上拍。
對她們這些在鄉下住了半輩子的人而言,家家戶戶從不落鎖,也不關門,誰家生了孩子,哪家夫妻吵架,村頭有個事,村尾的人馬上就能知道,這才叫家常。
這姓薄的一家,就是個不正常的人家,沒田沒地,也不知道靠著什麼營生過活,整日關著門,也不和大家通個氣,看著就是個怪。
聽說好像不再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了,就像她那口子說的,嬌滴滴的大小姐不也得上山尋路子。
唉,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規矩多。」黃三媳婦在路上可問清楚了,朱嬸子好奇人家從山上找了什麼能發財的好東西,想來試探門路,分杯羹。
她們家裡上下都十幾口人,靠著幾畝地在過活,收糧時,扣掉稅收,就剩那麼點餬口的糧,要是真能問出什麼來,家裡男人能多個進項不說,日子也能過得寬鬆些,不再緊巴巴的。
兩人都沒有想到門開了後,露出的一張精緻小臉蛋,正是被人談論的事主。
薄縹緲穿著一襲窄袖淺粉色衫子,天冷,她又在上頭加了件更深一點的深桃紅褙子,她本來就長得標緻,桃色襯肌膚,又適合她這年齡的少女穿,白淨出眾的美人臉染著一層剔透的粉色,顯得眉眼更加漂亮動人。
「原來是兩位嬸子,可有事?」她的聲音不是嬌嬌女那種軟糯嬌憨,是帶著股清淡的冷靜,剛開始聽不習慣,但很快就令人沉溺其中。
說起來要不是有事求上門,朱嬸子和黃三媳婦還不曾這麼近的和薄縹緲面對面過,對薄縹緲的容貌,兩人都驚艷了一把。
鄉下女子養的再好,也是得幫襯著家裡做事的,每天劈柴幹活,做飯、洗衣,活兒多得做不完,大多手糙臉粗,頂多等到被人相看中意的時候,讓娘親拘在房裡養個臉白,也就這了。
哪像這個薄姑娘,膚白如雪,嬌嫩得好像水一般,黃三媳婦人忍不住摸了下支架黝黑的臉,朱嬸子也挪了挪自己的鬢邊發。
這一摸一碰猛地回過神來,朱嬸子乾笑道:「怎麼是薄姑娘來應的門,那顧門的糟老頭呢?耍滑摸混去了?」
「你們找王大叔?他在後頭忙著呢,兩位嬸子稍待,我去讓他過來。」
「不不不,我們是來找姑娘你的。」朱嬸子猛揮手。
看來,這位怕也是不會請她們進門去喝水坐坐慢慢聊得角色,她的手可始終扳著門板呢。
雖說一個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大力氣,要比手勁兒,她朱嬉子可不輸人,只是頭一次上門,不好一下撕破臉皮,這位姑娘從不出門串門子,在朱家角也沒有可心的姊妹淘,想打探,無從打探起,只得厚著臉皮上門來問能發財的事,既然她不讓進,她們也就不進去了。
只是這說法,總要給一個吧。
「嬸子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