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錢袋嬌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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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陸某難得能和步指揮使在白樺縣城偶遇,卻讓人攪了興致,真是掃興!」陸知雖是商賈出身,但因生意做的大,人面廣,什麼人都能說得上一些話,而步從容這位在少帝面前是一等大紅人,等於是少帝的親信侍衛,是他想結交的人物。

  只是他這一身百戶服……果然傳言不假,他得罪了上鋒,被降為百戶,可即使是只是個百戶,他麾下的錦衣衛仍舊對他唯命是從,不敢稍有違背。

  這大船沉了,也還有三千鐵釘不是?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又爬上去了?

  他繞過千絲萬縷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約得步從容在客棧裡見面,哪裡知道讓汪中給攪了。

  所幸步從容並不在意,陸知倒沒料到能由那女子的手裡得到一塊稀世的奇楠香。

  他這趟白樺城之行,倒是收穫頗豐富,只是一想到四家鋪子和五萬兩雪花銀,被坑的肉痛之餘覺得便宜那個村姑了。

  只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銀子來來去去,總能再賺回來的。

  「陸少東轉眼得到一塊可遇不可求的奇楠香怎麼會掃興?轉手賺回來的可不只那幾間鋪子的價值,要本座說,那位姑娘要價還要得少了呢。」

  陸知忽然就滿頭大汗,一下濕了脊背的衣服,這位步大人話裡可有什麼弦外之音?他暗自琢磨,忽然靈光一現,說道:「這不是托步大人的福,才能得到這一塊罕見的沉香,否則百年難得一遇這麼大的奇楠香,怎麼可能這麼恰巧落在陸某手裡,大人乃有福之人,此香該歸大人所有。」

  步從容瞥了陸知一眼,眼光依舊冷酷,沒有任何溫度。

  他知道陸知要的是什麼,既然陸知不失為一條可以用的線,何妨賣他個人情。

  「陸少東是個識情知趣之人。」

  薄縹緲不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愁的人,可適當的犒賞一下自己和花兒,她覺得也沒什麼。

  奇楠香換了錢,為了彌補花兒沒有吃到席面的遺憾,她領著花兒去了縣城最大一家的飯館,叫了一桌更好的席面。

  看花兒吃飯是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不管花多少銀子都覺得很值得,末了,沒吃完的飯菜她一定打包回家,一點也不浪費。

  看著她大喊跑堂來打包菜餚,身為主人的薄縹緲沒半點不自在,那是花兒的下午茶點心,她斷然不會阻止。

  兩人正要踏出飯館,薄縹緲前腳尖還點著門檻,便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瞬間她腦海轉過許多年頭,她要閃過這殺氣並不難,後面的花兒她也有信心,但無辜的跑堂呢?

  年頭飛逝而過,她選擇不動,果然,一把冰涼的利刃從耳際削過她的發,森涼的橫在她的脖子上。

  站在她後面的花兒對這突發的狀況愣了一下,卻看到薄縹緲背著的手朝她揮了揮,示意她不要妄動,她眼眨也不眨的把小姐的意思弄明白後,難得機靈了一把,把手裡的大包小包塞回給跑堂,並且往後推了他一把,然後把兩手就這樣肅著,像只待宰的雞,去和小姐站到一旁。

  跑堂意會,感激的望著這對主僕一眼,然後飛快的去躲了起來,至於飯館客人,正門逃不出去,全一股腦跑上了飯館二樓,有些反應快的,鑽進廚房從後門溜了出去報官。

  「乖乖聽話,大爺要能逃出這緹騎的天羅地網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你就給大爺我墊背吧。」男子刀子抵著薄縹緲的脖子,鐵般的胸膛也抵住她的背,一股屬於男人的汗臭隨之而來,刀鋒在她皓白的頸子上劃了條血痕。

  真要說這點皮肉傷,她也沒放在心上,薄縹緲吃痛之餘想的卻是,緹騎?那不是負責偵查、緝捕的錦衣衛官校?連百官都要怕上三分的錦衣衛,他們怎麼會出現在白樺這名不見經傳的縣城?

  這漢子面露凶相,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不是單槍匹馬一個人,隨著他一現身,為數不少的一票人,有的帶傷,有的神情狼狽,都攏了過來,就連威迫她的這個男人手臂和腳都有受傷,皮開肉綻的,難怪她的鼻子裡充滿濃厚的血腥味。

  那漢子口中的緹騎和縣府的官兵很快出現,包圍住飯館,居中騎著黑鬢大馬,一襲白戶官服,臉色冷漠的人正是步從容。

  自從被降職,什麼狗屁倒灶的瑣事都要他出面,就連流亡的盜賊也要他出面坐鎮,他十分的不爽,自然,這幫惡人要落到他手裡,絕對是有死無生了。

  路人百姓被這陣仗嚇得連人帶車避進了偏僻的巷弄,反應慢的,只能借人家鋪子店面暫避。

  步從容自然也看見被挾持的薄縹緲,只是他的眼中無波也無浪。

  他身邊的侍衛悄聲對著他道:「大人,那兩位姑娘如何是好?」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在他眼裡只有結果,過程不重要,犧牲一個無名小卒,能抓到無惡不作的匪徒,才是正理。

  距離雖遠,他的話卻清晰的落入薄縹緲耳裡,對於這些官員不把人命當命有了深刻認知。

  她本來就沒有巴望誰來救她,但沒想過所謂的父母官是這麼對待百姓的。

  百姓的命比草芥還不如。

  要挾這薄縹緲的壯漢氣得鬍子亂噴,瞳孔通紅,亂揮著刀喊道:「娘的!既然要拚個魚死網破,老子還真怕你不成,兄弟們拼了!」

  官兵蜂擁而至,這些盜賊也豁了出去,人人喊殺,兵器對壘,熱鬧的街市成了沙場。

  「花兒!」薄縹緲當機立斷,因為那刀鋒已經往自己的頸子切下一寸,她再不行動,就要血濺五步,命喪當場了。

  沒有人看見她袖子裡掉出寸許的指虎彎刀,旋即握在掌中。

  這些日子她窩在家裡什麼都沒做,但是基於危機意識,她還是畫了圖樣,悄悄要王老漢跑了一趟縣城,經過幾番折騰,才做出這好用的手指虎,平時可以隨身攜帶,放在荷包、衣服暗袋、腰際,必要時,像這會兒就能拿出來自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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