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媒人的公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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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你會想到這一點,喬瑟夫也會。」畢洛淡笑。「為了讓我找不到他的弱點,他索性也不交朋友,女伴更是那種睡過兩夜就行,即使被我拐跑了,他也不會心疼。」

  「你是說,為了孤立你,他連帶也孤立了自己?」婉兒不可思議地問。這真是全世界最愚蠢的報復方法,固然傷了敵人,卻也傷了自己!

  「我明白你的不解,但你不瞭解喬瑟夫。」畢洛的眼光轉為深沉。「他唯一的人生目標就是對付我,我搶走了他獨寵的地位,威脅到他的繼承權,更讓他母親被打入冷宮。因此,如何打敗我才是最重要的,有沒有朋友對他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婉兒很難想像他大哥的心態。以某方面而言,喬瑟夫的人生根本就為了他最憎恨的人而活,而他還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那你怎麼反擊?不會就乖乖讓他欺負吧?」

  「我反擊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自己更強!我在課業上更努力,在家族中更求表現。因為我知道,我越成功耀眼,他就會越覺得挫敗!」

  「聰明。」婉兒點頭讚許。比起喬瑟夫笨死人的手段,還是她老公棒,懂得化逆流為順流。「接下來呢?」

  「接下來也沒什麼。總之在我二十四歲那年,父親打算同時培植我們,各自接手家族事業,於是我們的競爭正式搬到公司上來。」

  「我們中國人有句話:一山不容二虎。」婉兒搖搖頭。

  「沒錯。原本我負責觀光航線那部分,而喬瑟夫負責載貨運輸。可是我們彼此對抗,在外人眼中,明明是同一家主體的不同分公司,他的票券拿到我公司中會被退回,我的優惠措施在他的公司裡也施展不開。鬥到最後,受害最大的是整個羅氏輕航公司。我父親終於發現,他最擔心的問題發生了,他的兒子們互相恨對方入骨。」

  「親愛的公公絕對想不到,他賦予重望的兒子們居然聯手來整他。」婉兒不禁有些同情那個可憐的傢伙,怎會以為油跟水可以融在一起?

  「答對了。」他吻她一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並面臨一個抉擇,大兒子和小兒子,他只能留一個,他該選哪一個?」

  「他沒選你?」婉兒蹙著娥眉。沒選心愛之人替他生的孩子,這是很不尋常的。

  「他如果選了我,我今天就不會躺在這裡,看著我美麗的老婆,還提供我的胸膛做她的磨牙器。」

  「那公公選得好,你活該被趕出來。」婉兒笑開懷地親他一記。

  畢洛在她嬌臀輕輕拍一記,以示懲罰。

  「羅夫特家族的壯大,我父親大老婆功不可沒,她的家族當年在財務上幫了他不少,在公司中也擁有一定的影響力,最後他不得不放棄我。」

  「於是,東宮太子得到全面勝利,庶出兼密謀造反的二星子被打為平民,可憐他年紀輕輕,才竄出頭兩年就失勢,領了一筆資遣費被驅離出宮,從此羅夫特家族回到統一的局面;太子爺並娶了一個死心塌地的佃農女兒,生下一個後裔。」

  「那現在的問題出在哪裡?」

  「問題出在,老皇爺死去後,太子繼位,三年前太子爺也倒蹦在自家飛機手中,墜機身亡了。於是大權落在他指定的遺囑執行人手中——也就是跟了他六年多的心腹。」

  「家族裡沒有其他人接手了嗎?」婉兒好奇地問。

  「我說過,羅氏家族向來男丁稀少,而他兒子年紀還小,結果他兩腿一伸,公司和老婆全被心腹接收了。」

  「嘩!這麼好康?我也要當他助理!」婉兒用力在他小腹彈坐一下。

  「嘿,嘿!」畢洛連忙護住她的「終生幸福」。

  「所以你現在要回去搶家產了?」

  「我不想,但皇太后傳召。」

  「啊?」婉兒很意外。

  「三天前,我的律師收到來自她律師的請求,希望我回家中繼承大統。無論如何,讓半個羅氏家人回去掌事,比全落在第三者的手中更好。」

  「我看她是瞧在您『魔蠍先生』的威名,開始後悔了吧!」她撇嘴。

  「這你就猜錯了!羅氏並不知道我把姓名改了,而且我平時行事,又不喜歡上報出風頭,因此真正知道羅氏二少爺就是『魔蠍』的人並不多。」畢洛慢條斯理地說。

  「所以她真的是病急亂投醫羅?」

  「或許。」

  「那麼……你想回去嗎?」

  畢洛不說話了,只是沖箸她瞧,眼色溫柔,又含著些許歉疚。

  「我答應過你,結婚之後,每年在台灣住半年。」

  以他往常的工作型態,承諾她的事並不難做到,然而,一旦返家接手羅氏的事業,短期之內絕無法在國外居留太久。

  婉兒雖然愛玩,本質其實很戀家,如今兩人結婚了,他不能不考慮到她的意願。

  「如果你是在結婚以前知道羅氏的事,你還會想和我結婚嗎?」婉兒先不回應他的話,反而丟出新的問題。

  「你在開玩笑!你以為羅氏那幾架飛機白天能陪我說話,晚上能陪我睡覺,在我忙得喘不過氣來時還能替我製造一堆煩惱嗎?」慵懶的長指滑過她的酥胸邊緣。

  婉兒又好氣又好笑。「這真是我聽過最動人的讚美!」

  畢洛懶懶地扯動嘴角。

  「我不缺羅家那些身外物,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留在台灣和倫敦。」

  婉兒忽然想起他們初識的情景。當時的畢洛是那樣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直到認識稍深,她才慢慢挖掘出埋藏在冷湖下的熱源。若是喬瑟夫真如他所形容的暴惡,她能想像他刻意在人際關係間保持拒離。即使已離家多年,仍習於如此。

  但,老實說,她總覺得他的故事裡還少了一些什麼。

  喬瑟夫的恨太強烈了,相形之下,畢洛所說的理由就顯得薄弱,不足以成為那份暴烈的來源。

  她又聯想到他「魔蠍」之名。他和喬瑟夫,誰是潘,誰是毒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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