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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一個二十八歲的奇葩處女,把男人給嚇跑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有那樣的至動,那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陰影。

  他飛快跳起來,衝出房門。

  「之荷?」輕敲她房門,得不到回應,他旋動門把,沒上鎖,於是推門而入,看見側臥在床上,將自己裡成一團的人形繭蛹。

  他輕輕上前,在床畔坐下。「對不起,我剛剛的表現很糟糕。」

  她背著他,悶不吭聲。

  「再給我一次機會?」伸手嘗試地輕拉棉被,試了幾回,有鬆動跡象,他掌心挲撫露出被子外的光滑裸肩,傾身啄吮,順勢扳過她的身,一路吻到鎖骨,再沿著肩頸、下巴細吻,最終落在唇際,廝磨舔吻。

  她終於鬆口,悶悶地低噥:「有這麼可怕嗎?」

  二十八歲的處女是不是很奇怪?很匪夷所思?

  以前聽過兄長們聊天時說過,女人骨子裡有一種東西,叫作「處女情結」,出來玩的都很忌諱沾到良家婦女,一來,矜持又放不開,玩起來很沒勁;二來,一旦沾上會像鼻涕一樣黏手,甩不乾淨,麻煩得很。

  年紀愈大,條件愈不錯的處女,那叫核彈級的,處女情結已經根深抵固,沾到她們,不被炸到粉身碎骨脫不了身。

  難怪,他剛才會嚇到拔腿就跑。

  「我又沒有要你負責……」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只是想試試看而已,一直沒有適合的機會,也不想跟不熟的人做。沒別的意思,你不用想太多。」

  所以,他只是她身邊,還算相熟、可以接受的上床對像?余善謀聽懂了。

  她性情偏冷,耐得住寒、看得懂她、並且留在她身邊的,能有幾個?會選擇他作為初嘗性|事的人選,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

  「嗯,我沒多想。」也不會自作多情。

  他閉上眼,將唇壓得更深。

  既然都說得那麼白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一段美好的初體驗,不在日後回想起來,後悔選擇了他,帶領她由女孩走向女人。

  他緩慢地,再一次以唇、以手暖熱她,重燃情韻,這一回,他不急,放緩了步調,對於熟知男女情事的女人而言,要的是激情與火花,但是對於初嘗性|事的女孩而言,對自己的身體都還懵懵懂懂,需要以更多的耐性與溫柔,去開發、探索。

  他全程無比的耐心,將自身需求擺在最後,讓她在他手中,得到初次的愉悅與高|潮,然後才緩緩挺身進入她,一點,一點深入鑿探,抽撤,不躁進,掌握好節奏與力度,不傷了她。

  他用後半場的溫存體貼,彌補前半場的孟浪粗率。

  她攀著他,逸出甜美的、細細的嚶嚀喘息。

  原來,她染上情韻的摸樣,如此艷,如此媚。

  他將她捧抱入懷,深深淺淺地頂弄、肌膚貼纏,頭一回在性|事上,追求的不是癲狂極致,而是另一種,更幽微入心的纏綿滋味……那是憐惜、是呵護,看著她,在他懷中快樂,嬌妍盛開。

  過後,她將臉埋在枕被間,昏昏欲眠。

  他支肘躺臥在她身側,食指外側不經心地來回輕挲她暈紅未退的頰容。

  「……很可怕嗎?」

  「嗯?」他以為她睡了。

  「我說,二十八歲的處女,很可怕嗎?」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樣想?」

  「那你才為什麼要跑掉?」難道不是因為,男人都怕沾到她這種女人?

  「只是……」他沉吟了會,凝思該如何回這個問題。「怕髒了你。你比我乾淨一百倍。」

  「你跟一百個女人做過?」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比喻,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她說的對,他真的配不上那麼一塵不染的她,難怪當時,她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他這一輩子都淨不了了,永遠只能當她眼中,為名利出賣自己的人。

  趙之荷仰眸,困惑地望他,解讀不出他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輕扯唇角,澀然地笑了笑,下床穿回衣物。「浴室你先用,我出去走走。」

  他也沒走多遠,就在街燈下坐著,吹了大半夜的冷風,一點一點,帶去方才體膚交纏所慰暖的溫度。

  為什麼如願擁抱了連作夢都在想的女人,反而更覺無邊無際的空虛?

  趙之荷沒有睡。

  聽著開門聲,知道他出去了。數著時間,聽到開門聲,知道他回來了,接著浴室傳來水聲。

  她合眼假寢,默默等著。

  他洗完澡,對面書房的門輕輕掩上,然後,便再也沒有動靜。

  她往被子裡又縮進一點點,挽住上頭殘餘的體溫。

  即便這樣,仍然無法把人留下,她還是得一個人睡。

  第十章 最後一步棋

  氣象報靠,一波颱風在外海即將成形,結構完整。

  是夜,無風,無雨,星子明亮,萬籟俱安。

  這樣的夜,仿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余善謀站在頂樓女兒牆邊,俯瞰腳下萬家燈火。

  「準備好了嗎?」

  與他並肩而立的男子,默然半晌。「只欠東風。」

  「我明白。」這道東風,他來借。「你的位置,不能出手。」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出了手,便有跡可循,一旦落下半點痕跡,就是全盤皆輸。一路辛苦走到這一步,這個風險,他們還不能冒。

  所以,由他來。

  真要查,最多也盡能查到他這裡為止。

  這本就是他一直來存在的意義,所有會髒了手、不能見容於世的事,不須業主沾身,任何後果,他一力承擔。

  趙之寒側過身,正眼望住他。「什麼條件?」

  不錯,很乾脆。余善謀回視他,直接亮底牌,「第一,把日昇營造給之荷。」

  趙之寒淡淡頷首,並沒有太意外。這些時日以來,他逐步替趙之荷把路鋪得穩穩妥妥,明眼人哪裡會瞧不出幾分,縱使自己今天不點頭,他必然也有後招,日昇早晚會是趙之荷囊中物。

  「小事。」順水推舟,費不了什麼勁,讓老頭把日昇吐出來給女兒當嫁妝,半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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