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焦糖大黃派呢?」景未央傭懶地微笑說著,伸出白皙掌心。
何蕊恩拉拉她。「未央姊,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喝醉了,你喝什麼酒啊?」一邊扯低羅煌拿酒杯的手,輕嗔杯中餘香。
「大家都在看你們了。」藍獲喝完自己的消化酒,看看腕表。「我有個會議要開,司機差不多來了,一起走吧,送你們回Red Anchoro」逕自離座先行,要三個年輕人跟上。
「謝謝藍爹。」何蕊恩乖乖跟第一。
「麻煩藍叔叔了。」景未央站起,身驅一晃顫。
羅煌撐穩她。她瞅他,說:「我沒有醉,你注意自己的行為,這兒是公共場合,大家都知道我是祭廣澤的妻子——」
「祭廣澤的妻子昨晚在Blue Compass總部跟男人要精子?」喉嚨發出從未有過的冰冷嗓音,他放開停留在她腰側的手掌。
景未央來不及反應,坐回椅中。她睇著羅煌,欲言又止,低下臉龐,脫掉斷了鞋跟的高跟鞋,起身,急急跟上藍獲與何蕊恩。
景未央出店門時,門後鈴響得凌亂,好像她在門外跌倒了,羅煌心頭不由得一悸。
快步出門,她已被何蕊恩與藍獲的司機攙扶上車。
回Red Anchor的路上,座椅相對的寬敞車廂裡很安靜。藍獲讀著公文,景未央瞇眼倚靠何蕊恩的肩,羅煌凝視著她膝蓋上的擦傷。
「回去為她上個藥。」藍獲翻了一頁資料,停了一會兒,說:「上藥你會吧?不要讓她的傷口發炎了——」
「我知道。」羅煌回道。
藍獲頷首。「我們這行做事講效率,當下該處理的,絕對不會拖到難以處理、無法處理,自討苦吃。」話才說完,司機傳來聲音。
Red Anchor到了。他們在地下停車場,搭專門鎖定某些樓層的電梯,不會有人遇見羅煌抱著景未央。
何蕊恩提著景未央的壞鞋,在電梯裡說:「未央姊真的喝醉了,下午還怎麼辦公?我明天工作的事,她只交代一半——」
「給她休息一、兩小時,她會處理好的。」電梯門一開,羅煌走出去。
何蕊恩看著顯示板上的28,揚唇一笑。「一、兩個小時未免小親武神了……」追上羅煌腳步。「拿去——」擋在他前方。
「你公主的鞋。」拉直兩條踝帶,要他用嘴咬。
羅煌也真的就用嘴咬了。
她的頭好昏。昨夜沒睡好,想著許多事,想到作凌亂的夢,她明明已經不作夢了。
景未央睜開眼睛,覺得自己在作一場少女時的夢,那時,羅煌經常像個護衛騎士蹲在她身前。他總是幫她穿鞋。
聽人家說懷孕的女人隨著肚子變大,根本沒法自己扣鞋帶綁鞋帶,丈夫若不買雙懶人鞋打發,有幾個男人肯天天彎低身軀幫女人穿鞋?
她忽感自己是幸福的,眼淚嘩嘩淌流。
羅煌抬頭。她已醒,哭著,卻不完全是哭。他起身,將她的腳抬上床,移一下她的身軀,讓她坐得更靠床中,然後他也上這張紅唇大床。
「弄痛你了?」
她搖頭,盯著自己膝蓋的傷,美眸慢慢看向他手裡的毛巾。他剛剛在擦她腳底的污黑,細心溫柔地,拭淨每一根趾頭,把她當寶物似的。她將頭往他肩膀靠,鼻子酸酸的。
「昨天是我的生日——」
「你想要什麼禮物?」他伸手摸她的臉龐。
她說:「我也忘了……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哥哥請我吃飯,我才想起來……」
昨晚,在兄長的城堡裡,最後用餐,不僅是他們兄妹的團圓飯,席上還有一位戴眼罩的年輕男子。三個人從餐前酒用到餐後酒,沒交談一句,直到兄長要人上甜點。一個大蛋糕被推進餐宴房,點著蠟燭,燈光都減了。兄長祝她和霞躍生日快樂。
燭火不知由誰吹熄,她只看見戴眼罩的年輕男子舉刀遞向她,說一起切。他們便切了那個藍色羅盤造型的蛋糕……
兄長真正的繼承者回來了,藍色羅盤就算變成蛋糕被切、被吃了,也不會消失。
「你想要什麼禮物?」羅煌的嗓音再次響在她耳畔。
景未央輕聲回應。「我如果像爸爸那樣突然死掉,Red Anchor是不是會消失?還是變成哥哥的Blue Compass?哥哥的兒子已經回來了,你知道嗎——」
羅煌把嘴壓在她唇上,舌頭奔入她口中,纏裹她,不讓她再說話。他知道,知道她最想要什麼禮物,這禮物,只有他送得起。
第8章(1)
酒精在血液裡要債,償還完畢,天已昏暗。景未央渾身出汗,柔荑才構著床頭的礦泉水,羅煌又將她拖回夢海。傾倒的瓶子淌滑一管荊棘海雪泉,弄得他們濕答答地。
「冷嗎?」他問。
「嗯……」她搖頭,素手貼抵他胸膛,美眸瀅瀅閃映他的俊顏。「我想喝水——」
羅煌俯低臉龐啄吻景未央的唇,她渴得頻探粉紅舌尖舔他唇上的津液,他翻身,讓她趴在他身上,他仰頸,張嘴接飲床頭流下的水,再翻身,深吻她,嘴裡的雪泉水如火焰竄進她嘴裡,解不了她的渴。
「還要……」她吞嚥著,纖頸優美蠕動。
他吻她的頸,吮出一個個紅艷痕記。「甜嗎?這是來自我家鄉的雪泉水——」
「嗯……」她知道,知道他固定喝哪牌子的水,他現在已經是個大明星,她旗下一支賺錢的商品,值得她提供他最好的待遇景未央再次將柔荑環緊羅煌線條精實的軀幹,和他在這張紅唇大床,被慾望的野獸吃掉。
一遍一遍,獻出自己,累了,稍微躺平,他馬上伏回她身前,她張開長腿,他填塞她情潮汩沒的裂縫,不讓她有多餘時間感到空虛不安。
「我送你生日禮物……」他把總是放置枕頭旁的水晶罐往床邊丟擲。
牆上一陣脆裂響,如春花齊綻,噴吐迷香。那本來只用在他們身上的,他說他麼堂嬸送的情趣香氛,現在使空氣更飽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