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宵愛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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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康定侯夫人適才只關注自個兒的兒子,沒留意到旁人,直到兩人出聲這才瞧見她們,在看她來,陳漪霜隨兒子一塊兒回來是應當的,讓她意外的是韓舒波竟也回來了,她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問了出來,「你怎麼也回來了?」

  熊久蒼馬上出聲替韓舒波回道:「是我讓舒波同我回來的。」

  聞言,康定侯夫人有些訝異,這幾個月她不是沒讓兒子去接媳婦回來,但兒子遲遲不肯去,想不到這回去別莊,他竟會主動帶她一塊回來,且兒子對媳婦的態度似乎也沒先前那般憎厭……

  她抑下心中的疑惑,看向韓舒波,端出婆婆的威嚴,訓壓她幾句,「回來就好,往後給我安分點,別再動不動就往別莊去,讓外人知道了,還當咱們怎麼虧待了你呢。」她暗自盤算著,這回韓舒波回來,便要讓她主持中饋,如此一來,家裡短缺的花銷,就該她拿出自個兒的嫁妝填補上,就像她當初一樣,她接掌這侯府後,也填了自個兒不少嫁妝進去。

  陳漪霜不等韓舒波答腔,便向婆婆告起狀來,「娘,在別莊裡,她不知對表哥使了什麼邪術,讓表哥整個人都變了。」

  沒想到她一回來又提起這事,熊久蒼嚴聲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先前不是告誠過你,不准再胡言亂語!」

  「我才沒有胡說!」在姑姑兼婆婆的康定侯夫人面前,陳漪霜堆起滿臉委屈,指著他,一口咬定道:「娘,我沒騙人,表哥他從在別莊裡就很不對勁。」

  康定侯夫人驚疑的望著兒子。

  熊久蒼無奈的輕歎一聲,較斥道:「你說的不對勁,是指我不再像先前那般縱著你、寵著你嗎?」

  在陳漪霜看來,這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她接著又指控道:「不只如此,你還反常的處處維護著她,甚至為了她一再責備我。」

  她忿忿的指回韓舒波,說出自己的懷疑,「娘,這回表哥會被雷劈,說不得就是她暗中使了什麼邪術,否則那雷好端端的誰不劈,怎麼偏偏劈中表哥呢?」

  對她的指責韓舒波不驚不懼,反倒輕笑了聲,「呼風喚雨、招雷引電,那不是神仙才能辦得到的事嗎,漪霜妹妹這是在懷疑我是神仙嗎?」

  陳漪霜惱怒的嗔道:「什麼神仙,你使的那分明是陰詭的邪術,你……」

  「夠了,別再說了!」見陳漪霜對此事糾纏不休,熊久蒼不悅的動了怒,臉色也變得深沉。

  「明宵,漪霜說的那什麼邪術是怎麼回事?」事關她唯一的兒子,康定侯大人不敢輕忽,面露疑慮的問道。

  熊久蒼面不改色的解釋道:「娘莫聽漪霜瞎說,舒波哪裡會什麼邪術,孩兒更沒有中邪,孩兒是因為此番遭雷劈,頓悟前非、明白昔日的自己太過荒唐故而決定奮發振作,不再偏寵小妾,冷落妻子。」他冷淡地睨了陳漪霜一眼,才又續道:「想不到因此讓漪霜對舒波心生怨懟,也對我不再縱容她的事難以諒角,這才胡思亂想。」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這趟回來,娘覺得你沉穩了些。」聽完兒子這番話,康定侯夫人頓時消去心中的疑竇,高興的拍了拍兒子的手,迭聲嘉許道:「我兒能因此更加明白事理,這很好、很好。」她親暱的挽住兒子的手,「你這是要去看你爹吧,我正好也要過去,咱們一塊兒吧。」

  熊久蒼扶著她,依著腦子裡的記憶,往康定侯住的跨院走去。

  見婆婆一下子就相信了表哥的話,陳漪霜氣憤的瞪向韓舒波,「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你對表哥使了邪術!」

  韓舒波揚唇媚笑道:「你儘管去找。」跨出了一步,她又回過頭補充,「我要是真會使什麼邪術,早引雷來劈你了。」

  陳漪霜氣得直跳腳,也不去看公公了,氣惱得跑回自個兒寢房。

  第5章(1)

  符廣遠半邊身子癱了,臉歪嘴斜的躺在床榻上,看見兒子過來探望他,他張著歪斜的嘴,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捏佇,綑,偶不向砍前你。」

  熊久蒼聽不出他說了什麼,但從他的神情裡,多少看出他這是在罵他,他看向一旁的康定侯夫人問道:「爹這是怎麼了,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提起丈夫的病,康定侯夫人頓時滿臉愁容,「他在外頭跌了一跤,昏了過去,被送回府再醒過來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大夫說他這是偏枯了。」自古以來這病便不好治,有人一輩子都沒能治好,這麼癱著,也有人撐不了多久就去了。

  她雖然對丈夫多有怨嗔,怨他喜新厭舊,收了一堆妾室通房,還偏愛庶長子,但總歸與他做了二十來年的夫妻,她仍是希望丈夫能早日痊癒。

  「綑,處企。」自己變成這副模樣,足不能行、口不能言,連屎尿都要靠著下人幫著清理,符廣遠不願讓妻兒瞧見他這般沒用窩囊的樣子,氣急敗壞的要趕他們走。

  這句話熊久蒼倒是聽懂了,符廣遠這是叫他們出去。

  康定侯夫人也聽明白丈夫的意思,蹙眉歎道:「你爹病倒之後,脾氣更暴躁了,每次我來看他,他便生氣的趕我走。」

  跟過來的韓舒波上前說道:「娘、相公,我略懂些岐黃之術,要不要我替爹看看?」

  熊久蒼心知小師妹既然還記得前生之事,以前習得的醫術必定也沒忘,連忙讓開床榻旁的位置給她。「那你快替爹瞧瞧。」

  見兒子這麼看重她,康定侯夫人很不以為然,沒把她會醫術當回事,「她的醫術能比得上太醫嗎?」

  「讓她看看也無妨,說不得她真有辦法能冶好爹。」小師妹的醫術哪裡是那些太醫比得上的,她當初化形後可是足足學了一百多年的醫術,各種疑難雜症都見識過。

  韓舒波探手按住符廣遠的腦脈,須臾後,再翻看他的眼皮和唇舌,而後說道:「爹這病我能治得好,不過需要約莫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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