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們滿足了,勾起娘的脖子,啵的一聲用力親一下。
霍驥把兩個兒子交給佟姑姑後,再度走向欣然。
她冷眼瞪他,轉身就走,霍驥不疼不徐地跟在她身後,一步跟過一步,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她回房,門砰的用力關上,他從窗口一竄跟著進房。
他站到她面前,她怒瞪他,可惜沒用,他的臉皮是新一代的銅牆鐵壁。
她又砰的打開門往外走,他繼續跟著,速度不快不慢,在她身子右後方很近、相當近的距離,近得她可以聞到他的氣息,他可以聽到她的呼吸。
他打定主意,再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不管她走到哪兒,他都跟,好像同她槓上似的。
她走完每座院落,又繞回主院,他連半丈距離都沒拉遠,可……誰給他的資格啊?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家,他憑什麼侵門踏戶,憑什麼在她的土地上作主?
猛地停下腳步,欣然正要開口罵人,沒想到他突然摀住她的嘴巴,咻地扣住她的腰,抱著她竄身上樹梢。
第八章 烈女怕纏郎(1)
欣然想扒開霍驥的手,可是才剛邊作,他就利落果決地封住她的穴道,令她動彈不得地停留在他胸口。
「噓,你看。」霍驥指指樹下,在她耳畔低聲說。
一道黑影從遠方跑來,穿著夜行衣的男人連口鼻都用黑布遮住,他悄悄地跑進主院,只見他蹲在欣然窗下,貓著腰戳破窗紙,拿出一管長長的竹子往裡頭吹進東西。
他在外頭計時,不久後起身,用匕首撬開門潛入屋內。
怎麼回事?她有招誰惹誰過嗎?
低頭看她,霍驥捨不得她驚慌失措,卻很滿足於她無措時的依賴,他是個予盾男人。
男人進屋,出來的時候抱著一名昏迷的女子。
那是玉雙?今晚輪到玉雙當值,可……他們抓玉雙做什麼?
就在蒙面人準備離開時,霍驥一聲長嘯,蒙面人懷裡的女子突然翻身跳起,手指伸出快點兩下,蒙面人瞬間定身。
就在此時,屋頂上又跳下一個黑衣人,他幫著女子拉開蒙面男的衣帶,把他的手腳捆得結結實實。
接二連三的述況,讓欣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霍驥解開她的道,欣然迫不及待問:「霍驥,你在玩什麼把戲?」
她怒目圓瞠,用力掀住他的衣襟,是他惹來的麻煩,對吧?
在他出現之前,家裡平平安安、一切順利,他才來一天就有人入侵家門,要說沒他的事?騙鬼!
霍驥被冤枉了,但他不委屈。
「這把戲不是我玩的,在我出現之前就有。」
她的回答是重重一哼。
院子裡,男扮女裝的楊牧和楊識對看一眼,他們耳聰目明,聽得見樹梢頭的對話。
互看一眼,兩人挑挑眉,笑得很三八。
「不是說好要你昏倒進賊窩,把幕後黑手給掏出來?」楊識問。
「我正打算這麼做啊,可主子爺發出嘯聲……」
楊識接話。「我懂了,主子想英雄救美,逆轉壞印象。」
楊牧歎氣,這兩、三年裡兩邊是什麼狀況,他們清楚不過。
一個沒心沒肺,京城送來的信凡有霍驥兩個字,二話不說拿刀子刨掉,邸報裡有霍驥的消息,直接送進炭盆燒掉。
一個卻是掏心掏肺,想盡辦法要知道對方家裡的大小事,生意怎麼做、孩子怎麼養、有沒有人暗中欺負。
送往北疆的信上,只差沒註明公主一天吃幾碗飯、喝多少水。
凡有關公主的,主子爺事事都要摻一腳,還摻得不能讓人知曉,你看看你看看,他們兄弟的差事有多苦。
兩方不對等的態度讓楊氏兄弟明白,比起把匪徒掏出來,把公主的感情掏出來是難上加難的事兒。
所以兩兄弟的笑,曖昧到無比欠扁。
躺在地上的蒙面人不識相地扭了一下身子,揚牧抬右腳、楊識舉左腳,一個往臉頰的菊花肉踹去、一個朝屁股菊正踢,他們對於菊花區域特別感興趣。
伴隨蒙面人的唉喲聲,公主的怒吼跟著出現。「霍驥,帶我下去!」
楊識、楊牧倒抽氣,決定別留在案發現場,一人一臂抓起蒙面人加速離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照在欣然臉龐,染出柔和光暈。
她很美麗,他很清楚,可是那個一心擺在前途上的蠢蛋視而不見,而今……他打算好好看清楚、好好珍藏,好好地把她收納在自己的生命中。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她抬高下巴,驕傲的模樣和若干年前很像。
對,當公主就該這模樣,楊牧的信裡提到,她為了幾個錢向人卑躬屈時,他氣得出拳打壞一張桌子。
不過,他說:「求人的態度,不應該這樣。」
她恨恨憋住氣。「求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站在誰的樹上?」
「我的。」他理直氣壯的回答,讓欣然氣到頭暈,他還不怕死地補上一句「夫妻本是一體,所以我站在我的樹上、抱著我的女人……」然後,非常故意地看著天空,說:「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說花前月下,果然,花前月下會令人動情。」
天底下那有這種男人?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不對,這不是她認識的霍驥,難道他和阮阮一樣,是從二十一世紀二來的靈魂,可如果是這樣……們不認識、沒交往,他怎麼可以……
「閉嘴。」欣然低頭往下看,她在估測從這裡往下跳的話,骨折的機率有多高?
「娘子不想聽我說話嗎?可我們是明媒正娶,皇帝賜婚的佳偶,要說一輩子話的呀!」
誰跟他是佳偶?是怨偶、怒偶、恨偶好嗎?
「與你成親的燕欣然已經死了。」死在葉雲山谷下。
他同意,他們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得更珍惜活著的機會。
「可是你沒死成,我們沒有和離,律法明文規定,我們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欣然怔忡,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個?
突然強烈的無力感出現,怒目望著他的眉眼,他怎麼可以……破壞她所有的怒力?她怒火陡升,一巴掌朝他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