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妻糕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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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啪!

  一聲驚堂木響重重落下,把覃清菡嚇了一跳,她故做鎮定,看了身邊的景飛月一眼,他卻只直視著案後的府尹大人,還是連點暗示都沒給她。

  「升堂!」崔府尹喝道:「來人,將被告程子源帶上堂!」

  覃清菡心裡一驚,被告程子源?

  威武——

  「府尹大人有令,帶被告程子源上堂!」

  咚咚咚!

  衙役們邊喊邊將手中廷杖不迭頓地,廷杖敲擊地面發出齊整悶響,響聲震耳欲聾,令肅穆的公堂中越顯堂威。

  不一會兒,程子源便被衙役帶上了公堂,可他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彷彿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崔府尹沉聲道:「被告程子源,戰郡王告你造謠生事,編造不實,毀郡王妃清譽,堂外有二十名證人可以證明聽你親口述說與戰郡王妃之間有所曖昧,對於此番指控,你認不認罪?」

  覃清菡有些急,景飛月狀告程子源,若能在公堂上洗刷污名自然是很有公信力,流言也會自然消散,可程子源捏造的是死無對證的事,只要他一口咬定和她有姦情,誰又能說沒有?程子源這樣無品無德的小人,為了達到目的和脫罪,說不定還會在堂上具體說出和她是如何通姦的,到時他們兩個,乃至整個戰郡王府要如何承受?

  「冤枉啊!大人!」程子源這才知道是被景飛月告了,他慌忙跪了下去。

  崔府尹眼眸瞬了瞬,不急不躁的問道:「何冤之有?」

  程子源一臉的委屈憤慨,他喊道:「小人沒毀戰郡王妃的名譽,小人確實和戰郡王妃有私情,我倆情投意合,郡王妃也許了要嫁給我,若不是郡王突然出現,強將郡王妃帶走,我們早就是夫妻了,小人所言全部屬實,請大人明察!」

  像是就等程子源說這些,景飛月不冷不熱地道:「若你說的屬實,內子胸口有個拳頭大的胎記,胎記並不小,你一定知道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程子源一愣。

  胎記?

  媽呀!他哪裡知道覃清菡的胎記在左邊還是右邊……

  崔府尹沉聲催道:「被告,你可知曉戰郡王妃的胎記位置?若是知曉,便在這堂上說出來,若是不知,那麼本府要定你的罪了。」

  聽到催促,心中越發慌了起來,程子源牙一咬,決定賭了。「是左邊!拳頭大的胎記在左邊!」

  若是猜錯了,他還可以辯稱是與覃清菡在做那檔子事時太興奮了,弄錯了左右,保管還是能氣死景飛月。

  崔府尹淡淡地道:「請郡王妃到後堂,由內子為郡王妃檢查。」

  覃清菡這時已明白景飛月要做什麼了,她眼裡的光芒漸漸盛起,隨即從容的走進了堂後,片刻之後,她與崔夫人一塊兒走出來。

  崔府尹道:「夫人,請你告訴所有人,戰郡王妃的胎記是在左邊或右邊?」

  崔夫人眉眼一斂,道:「大人,戰郡王妃胸口並無胎記。」

  程子源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跳進景飛月給他挖的坑裡了。

  他頭皮發麻,急出了一身冷汗,現在怎麼辦?現在要如何是好?

  正六神無主,就聽到一個冷如冰塊的聲音傳來,「本王為大黎效命,吾妻卻遭受你這種無恥之徒詆譏,本王要告御狀,告到聖上面前,將你五馬分屍,懸屍城門三日三夜!」

  程子源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他爬到了景飛月面前,低著頭,抖如篩糠地道:「郡王饒命!郡王饒命啊!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小人的,小人只是聽命辦事,若不是那人派人將小人接來京城,小人也不會來啊!求郡王明察!求郡王明察!」

  景飛月一腳踢開了他,臉色有些陰沉。「事到如今還想推卸罪名,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程子源哭求道:「小人不是推卸罪名,小人真是受人指使才會幹出這等糊塗事,小人知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都是鎮南王府的雨菲郡主指使小人這麼做的,否則小人和戰郡王妃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來哉會跑來京城找麻煩,請郡王一定要查明真相,還小人一個清白!」

  景飛月狠狠一愣。「你說什麼?!」

  覃清菡也沒想到程子源會這麼容易就把蕭雨菲供出來,果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這是怕死了自己真會被五馬分屍,這才什麼都顧不了,什麼都自行招了。

  「大膽!」崔府尹一拍驚堂木,不悅地道……「鎮南王府的雨菲郡主是何許人!豈容你在此栽贓污蔑?!」

  「小人沒污蔑!小人這裡……這裡有雨菲郡主給小人的銀子……」程子源一股腦的掏出衣襟裡的銀子。「瞧,這些都是雨菲郡主派人送來給小人的,只消查一查就知道這銀子的出處了,雨菲郡主還答應事成之後送小人一座宅子,讓小人進宜州知府衙門做師爺……這些事,玲月丫頭也知道,就是玲月丫頭安排小人進寺裡廂房的,她聯合了安然寺的主持在做法事的時候下了迷香,先將戰郡王妃迷昏,再讓小人潛進房裡,然後找了一堆人破門而入……這些事都不是小人一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郡王您可不能護短,只將罪名推到小人一人身上……」

  程子源將事情始末竹筒倒豆般的講了出來,那文書小吏聽得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要記還是不要記,其餘人同樣驚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崔府尹立刻臉色凝重起來。「郡王爺,事關鎮南王府跟戰郡王府,我看,這件事還得你親自去弄清楚。」

  景飛月早已面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覃清菡看著他,感覺他怒到極點,好像張口會吐出一口黑血來。

  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親如妹妹,人證物證確鑿,他要如何處置?他會重重提起,輕輕放下嗎?還是,他會為她討回公道?

  這是蕭雨菲這陣子以來感覺最舒心的時候了,打從落湖的計策失敗開始,她就每日煩躁,尤其看到覃清菡因為糕點廚藝在京城裡大受矚目,許多高門貴婦和官家太太都主動和她交好,她就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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