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自己。」她按住他嘴不讓他再說。「就像娘說的,過去種種,就把它拋在腦後,重要的是現在,現在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負我,這樣就夠了。」
望著她嬌俏的眉眼,他歎著氣說:「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受你青睞?」
「說不定是我上輩子負了你,」她嘟起嘴。「你沒聽老人家說過,夫妻是相欠債,我上輩子或許讓你掉了太多眼淚,這輩子才得用那麼多眼淚還清。」
「再不會了。」他抓起她的手貼在胸口。「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只會讓你笑,不會再讓你難過哭泣了。」
「你自個兒答應的喔。」她想到自己和爹一塊兒合議騙他的事。「以後不管我犯了什麼錯,你永遠不會狠下心不理我!」
「永遠。」他伸出右手。「要我對天發誓也行——」
「不用。」她湊近他手一親。「我相信你。」
她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是個說一不二的真漢子。
他抵住她額蹭了蹭,她垂下眼睫低笑,不知道是誰主動,或許是他,也或許是她——
不知不覺,兩人的嘴貼合了,一親、再親,他手捧住她臉,舌尖開始鑽進她唇瓣裡。
兩人鼻息倏地變深了,心跳也加速了。
「琉璃——」他低喚著。空出的右手細撫過她裸裎的肩,再滑向前,隔著兜衣握住那軟嫩的鼓起。
這舉動她先前見清蓮姑娘做過,當時她就在想,不知被他的手碰起來——會是怎般滋味?
這會兒她明白了,是銷魂蝕骨、奪人心魂的甜。
被他揉著、揉著,她感覺自己的胸腩像吸飽了水似的,脹脹、疼疼的,亟欲他做些什麼好緩解那股子酥麻……
「傲天——」她軟媚地哼著,不自覺挺胸朝他靠去。
……
第8章(1)
翌日,天剛透點魚肚白,琉璃便醒了。
眨了眨眼睛,腿間傳來的酸疼讓她想起昨晚的一切。她驀地轉頭,望見他面向自己沉睡。隔夜長出的鬍髭淡淡圈住他下顎,給他添上一點白天看不見的頹靡氣質。
她發覺這樣的他仍舊好看極了——或許該說,不管好的壞的、俊的還是頹唐的他,她都覺得很好,她都喜歡。
這,她想,大概就是愛了。
她支起一時俯望他半掩在薄被裡的身子——他結實強壯的臂膀、寬闊的背脊,還有一半露在外邊的碩實長腿,這是她摯愛夫君的身體。想起自己終於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讓她心裡感到一陣滿足。
只是這樣還不夠,她往他臉上看了一眼,確定他還沒醒來,這才偷偷拉開薄被,想一探究竟。
昨晚她太累了,又害羞,沒餘力瞧清楚。只記得頂著她的東西,長得長長又碩硬,一整晚把她弄得又疼又好,幾乎快忘了自己叫啥姓名。
「你在做什麼?」
就在她堪堪看見那物的時候,她上頭傳來聲音。她吸口氣抬頭,正望見他睡眼惺忪的眼睛。
「沒有、沒事。」她慌張地放開手上的被子。
「明明就有。」他將她摟進懷裡。她昨晚太累沒感覺,在她最後一次精疲力竭地睡去之後,他就這樣一手讓她枕著,俯看了她好久。他不斷思索著,自己胸口那漲得滿滿,幾要催人落淚的感情是什麼?
這會兒再摟她入懷,他驀地明白了——大概,就是她先前吵著要聽的喜歡。雖然兩者都是發自內心,但他這會兒的感覺,又比先前多了那麼許多。
這會兒盤旋在他心頭的滿足,好似是從他四肢百骸裡頭湧出來——那般的濃郁。
他溫柔注視她秀雅的眉眼,努力思索,先前二十多年,自己可曾嘗過如此心滿意足的滋味?
沒有,他很確定,沒一件比得上這個。
「是不是在偷看我?」他輕撫她披散的長髮,喜歡它溫滑似緞的柔軟。
「你裝睡。」她嘟起小嘴。「就是不想被你發現,才會趁你睡著的時候看——」結果怎知道,被逮個正著。
「我沒裝,是你掀被子的時候我剛好醒過來。」他的小腿鑽進她腿間。「你想看什麼?」他微一挺腰。「這個?」
壞死了!她手一搡他。知道就好,幹麼還說出口?
他低低笑著,從不知道一張開眼就能跟人打情罵俏的滋味,是這般好。
「為什麼想看?」他繼續問。
她抿了抿嘴,好半天才模模糊糊說了句。
他一時沒聽清楚。「什麼?」
「——不公平。」她重說了一遍,十根纖指在他胸口勾啊畫著。「昨晚你幾乎把我全身給看遍、摸遍了,我卻什麼也沒看見——」
她想要公平,是吧?
「謹遵所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猛地撩開身上的被子。
她驚呼一聲埋頭進他懷裡。
「羞什麼?」他挲著她紅透的頸脖。「你不是想看?」
但不是這樣子看!她輕槌他胸膛。「我是想趁你不注意的時候——」
「這有什麼差別?」這他就不懂了。
「差別可大了。」她死死盯著他臉,就是不肯把目光往下挪移一些。「你沒注意的時候,眼睛可不會這樣瞪著我——」
「不然我閉眼。」他不囉嗦。「這樣好點了嗎?」
「好……一點點。」她嘟著小嘴,算是聊勝於無。「說好了喔,在我沒說張開眼睛之前,你不可以偷看我。」
「好——」他尾音拖得長長地允諾,真搞不懂她在芥蒂些什麼。
她張大眼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沒瞇著眼偷看,才悄悄往下望。
在他之前,她見過的男人身體,只有娘給她的《素女經》。但裡邊畫的男人,都是些不怎麼好看的半裸書生,唯一特別的,就是他們腿間都長了一根長長的東西。
想起那物,她眼睛往上一溜,確定他真沒張眼,她才猛地低頭。
瞧見它安靜垂著的模樣,她心裡想著——怪了,怎麼跟書裡畫的不一樣?
奇異的是,就在她的注視間,那物突然生氣蓬勃了起來。
「你——」她抬起眼,還以為他一定在偷看,但他雙眼依舊閉著,只是鼻息變得不再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