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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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見她眉眼鬆了,他一點她鼻頭。「甘心了,不吃醋了?」

  「誰說我吃醋。」她不認帳。「我只是想弄個清楚——」

  他笑著搖頭,如此口是心非的話,虧她說得出口。

  「說正經的。」他捧起她的臉望進她眼睛。「誤會已經解開,你總該願意跟我回家去了吧?」

  她想了片刻,故意吊足他胃口,才重重點了點頭。「不過得先讓我回家跟娘說一聲。」

  「這是當然。」他敲了敲車篷,要馬伕先把馬車駛到尹家。「我也該到娘面前賠個不是。我辜負了她的期望,她捨得把掌上明珠嫁到我們家來,而我——卻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一番話,勾起她心頭的愧意。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封「下堂書」是張總管代寫的——該告訴他嗎?她猶豫著。

  她擔心他知道之後,會生氣她跟公公幾個人合起來算計他,可是不告訴他,她又覺得過意不去。

  第7章(2)

  在她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尹家到了。權傲天要馬伕先在後門停下,好方便她跟銀花溜回房間換衣裳。約莫一刻鐘後,他才又柃著剛買來的伴手,重回到尹家大廳。

  仍在靜養的尹母,就在她房間裡接見她這個新女婿。

  方纔琉璃一換好衣裳,馬上奔來娘房間稟明一切——當然,她沒敢說她換上男裝勇闖花樓的事端,怕嚇壞娘。

  尹母一見女兒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解決了。

  尹母望著權傲天說:「過去種種,我就不細問了,但有件事非得弄個清楚——以後,你還會不會不小心忘了我這個女兒,是你已過門的妻?」

  權傲天一窘,終於明白琉璃的伶牙俐齒緣自何人。「小婿已得到深切的教訓,往後絕不再犯。」

  「所以,」尹母朝自個兒女兒肚腹一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娘應該很快,就會聽到好消息?」

  「娘!」哪有人問這麼白的!琉璃不依地跺腳。

  更逗的是權傲天,他還傻傻地回應道:「小婿會盡全力。」

  他話一出口,在場的婢女包括尹母,全都噗地笑出聲來;至於琉璃,則是捂著通紅的臉頰,好半天不肯抬頭。

  「我說錯了?」他一臉莫名。

  「不,你說得很好,這事——確實需要你盡全力。」尹母拍了拍胸脯,順過氣後,她才拉來女兒的手,迭在女婿手中。「總歸一句,我這個女兒,就煩勞你照顧了。」

  「小婿定不負岳母大人所托。」握著琉璃的手,權傲天笑得十分滿足。

  是夜,兩人在權老爺一句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調侃聲中,返回新房。說來,這還是他們成親月餘,頭一次兩人同時在花雨樓中安歇。

  識趣的銀花早早退下,只留下桌上一盞燭火,幽幽地映出兩人的羞怯與期待。

  「剛進門的時候,看見房裡有你的東西,很開心。」她一邊幫他解著衣絆,面色微紅地說道。

  「你回家第一晚,我就搬進來了。」他低下頭望著她忙碌的雙手,不難察覺她的緊張。「你怕嗎?我們等會兒要做的事?」

  她動作停了下,然後才見她極輕極輕地點了下頭。「我怕我表現不好……你知道的,我沒有清蓮姑娘可以請教……」

  「我是不是又聞到了醋味?」他望著她笑。

  「我說的是真的。」她睨瞪他一眼,把脫下的外衫擱在屏風上,然後又走回來。

  「真要擔心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他挲挲她軟嫩的臉頰。打自進門,她臉就一直紅通通的,像喝醉了似的。

  「你聽你娘提過嗎?女子初夜的時候,通常會很疼?」

  「有。」她點頭。這事娘跟她提過好幾次。「不過我娘也說,那疼——不會太久。」

  「這就是我擔心的,」他握住她的手一親。「我不希望讓你不舒服,就連一下子也不願意。」

  她眸子一轉。「所以——」

  「清蓮姑娘教了我一個方法——」他手開始摸索她衣襟。「據說,可以讓你不那麼疼。」

  「那我……我該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勾住我脖子就好。」

  她依言照做之後,他身子一彎,把她打橫抱上了床。

  她穿在腳上的綠綢繡鞋跟布襪很快地被丟開,接著是水紫色的長袍跟粉色鎏金的細襉褶裙。

  躺在床上的琉璃一徑捂著臉,從她指縫間,依稀可見她嬌羞的赧顏。

  直到她身上僅剩艷紅的抹胸與褻褲,他才脫掉自己的鞋襪爬上床,從背後環住她纖弱的背,讚歎地望著她彷彿會泛光似的雪白美肌。

  「好美——好香——」一邊說著,他一邊抓起她手開始碌吻。

  又是下午那一套細密到磨人心魂的舐咬,她瞇著眼喘息。不過這一回,他在她軟嫩的手臂內側多逗留了好一會兒。他的短髭微微刮人,怪的是,她竟會覺得被他刮搔得好舒服……

  不知不覺,她喉間發出舒服的哼聲。

  「這也是清蓮姑娘教你的?」她迷濛地問道。

  他多舔了她手臂一口,才捨得移開嘴說話。「我自己想的。打從下午在馬車上親過你,我整個腦袋就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你又來了。」她說的是他每次只能專注做一件事的習慣。

  他呵呵低笑。「說真的,我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從清蓮姑娘口中,我似乎只有家勢跟外貌搬得上檯面,其它——」

  她側過頭看他。「所有,不管你好的壞的,我通通都喜歡。」

  「我何德何能?」他受寵若驚。

  「要細說的話,應該是從你的人品開始。」她把兩年前兩人在呂祖祠的偶遇細說了遍。

  他這才知道,原來她喜歡他,已經有那麼久的時間!

  「那成親當晚,我讓你一個人守了整夜——」他沒辦法想像,那會是怎般地折磨與難過。

  「那天晚上我哭慘了……」她忽地點他額頭。「看你怎麼賠我?」

  「賠不起、賠不起。」他連連說。「清蓮姑娘真的沒罵錯,我這個人,真是粗心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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