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跌就起不來了,腰一動就痛,動不了,小曇她……大少爺快幫她。」
他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驚見小曇竟然是上半身赤裸的躺臥地上,他瞳眸陡然一縮,飛奔過去,直接拉了一旁的衣服蓋住她,再探她鼻息,這才鬆了口氣,但眼中怒火未消,拿了掉落的茶杯一聞,是迷藥,他立即將小曇抱起往床上走去,「到底怎麼回事?」
林嬤嬤含淚說著稍早發生的事,一邊在心裡想著,大少爺看到小曇的身子,一定會負責的,這事還不算太糟,但她不忘強調魏田沒來得及對小曇做什麼,她可親眼瞧見他正要把肚兜扯下就被她喝斥回頭,她沒讓他有機會看小曇,也來不及做什麼,這兩點林嬤嬤一再地強調,就怕大少爺從此看輕小曇,那小曇就太可憐了。
傅錦淵將失去意識的小曇放回床上,他的黑眸充滿戾氣,回身將地上的衣物拾起,再度走到床前,抿緊薄唇的看著小曇。
「那個……那個……大少爺幫忙小曇穿回去吧,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被魏田看了,這丫頭雖然變了很多,就怕在這事上鑽了牛角尖,以為自己失了清白,想不開的話該怎辦?」林嬤嬤著急的都哽咽了,她老太婆是想親自幫忙,但這腰疼得緊,站不起身又怎麼幫小曇把衣服穿上?
他深吸口氣,「我知道了。」
「大少爺,你不會嫌棄小曇的,對不對?」林嬤嬤知道他不是膚淺的人,但他畢竟是男人,男人都喜歡自己的妻妾是清白之身。
他突然回頭看著一臉憂心的林嬤嬤,「小曇的身子只有我見過,嬤嬤明瞭嗎?」
林嬤嬤看到他一臉嚴肅,突然笑著點頭,是了,只有大少爺見過,小曇是大少大的人,大少爺不會辜負她的,她淚水頻頻落下。
他回身,拉開蓋住小曇上身的素色外衣,目光掠過她白馥香軟的身子,抿緊薄唇,拿起肚兜為她穿上,臉上未生半分情慾,專心的為她穿衣,一邊不忘檢查她身上可有碰撞跌倒的傷。
林嬤嬤偷偷看著,但他高大的身子遮了大半,她看不到什麼,卻能感受到大少爺的謹慎及溫柔,也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淚水落不停,就覺得大少爺視小曇為珍寶。
驀地,外頭傳來腳步聲,傅錦淵立即冷聲道:「不許進來。」
「出了什麼事?」蕭寰好奇的聲音已在門口響起,而且似是有要踏進來的意思。
林嬤嬤急得太叫,「誰也不許進來。」
「二殿下,請您在門外稍等。」傅錦淵已快為小曇穿妥衣服。
蕭寰遠遠的探了一眼,只看到他在床邊,突然又將床簾放下。
林嬤嬤結結巴巴的看著站在門口那名俊秀貴氣的年輕男子,「那個……老太婆該下跪行禮的,可腰……腰受了點傷,還有,那個……二殿下,請稍等,小曇人有些不舒服,那個……在幫忙看著。」
他蹙眉,「那該找老神醫過來看看才對。」
傅錦淵走了過來,「是要麻煩老神醫。」
蕭寰瞧他表情陰沉,掃了一眼屋裡的氣氛,點點頭。
「醒了,醒了。」
床榻上,小曇長而卷的睫毛顫了顫,她聽到林嬤嬤急切的聲音,蹙了眉頭,才幽幽的張開迷雙眸,映入眼簾的卻是傅錦淵那張緊皺眉頭的俊顏,她下意識的要起身,卻發現身體恁地沉重。
「先躺著,你被下藥迷昏,會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眼一直站在身邊的林嬤嬤,她明白的轉身出去。
沒一會兒,林嬤嬤端了一碗湯進來,見他正將小曇扶坐起來,在她身後塞了枕頭,連忙端上湯藥,傅錦淵隨即接過,就要親自喂小曇。
在這短短時間內,小曇已從傅錦淵口中知道魏田下藥要對她行不軌的事,好在林嬤嬤及時制止,她沒事,而魏田已經跑了。
「你這丫頭,真是老天爺保佑,大少爺剛好這時間回來,二殿下的人也帶人從京中來莊子,說是想讓神醫看看大少爺的手傷有沒有得治,沒想到卻是先治了你這丫頭,還有我這腰,本以為要廢了,動不了,好在神醫紮了幾針就能走動……」
小曇靜靜的聽林嬤嬤叨念,一邊喝著苦到想吐的湯湯,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溫柔餵藥的傅錦淵,她有一個月沒看到他了,明明有一肚子話想說想問,可這會心裡卻被某個莫名的情緒充塞得滿滿噹噹的,讓她不想說話,只想看著他。
林嬤嬤叭啦叭啦的說了一大串,才發現餵藥的跟喝藥的根本沒人理她,她來回看著兩人,低頭笑了笑,轉身正要出去,就見二殿下帶著那名白髮蒼蒼的老神醫走進來。
蕭寰不知想到什麼,朝傅錦淵看了一眼,眸中的笑意讓傅錦淵有點不自在,輕咳一聲,又淡淡的看他一眼。
林嬤嬤突然想到什麼也笑出來,出口的就是,「小曇你不知道……」
「嬤嬤。」傅錦淵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
氣氛很怪啊,她昏迷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小曇來回的看著不敢多話的林嬤嬤,還有笑得很曖昧、眼兒猛抽的二皇子。
蕭寰終究還是沒有為難這個從幕僚升級為知己的好友,而是看著她道:「你好好休息,這位是自稱自己無名的老神醫,我找了他幾個月,想讓他好好看看錦淵的左手,但錦淵非得要先看到你醒過來。」
那意有所指的調侃目光讓她莫名的臉也漲紅,她看著傅錦淵,「我沒事了,大少爺趕快讓老神醫瞧瞧。」
「這手傷都快三年了,不急這時候……」傅錦淵地被眾人的目光搞得耳根微紅,他倏地起身,「我們去外面……」
「就在這裡把脈吧,我也想知道能不能治啊。」小曇連忙拉住他的手。
蕭寰笑了出來,「唉呀,真是小別勝新婚,可憐我這堂堂二皇子,從端州返回的路上,掐算好時間又急急派令,讓人把老神醫從宮裡接來別莊,又修書一封,稟明父皇,稍晚再入宮,這連口水都還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