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腳步聲忽又再起。
「該死,這裡是怎麼回事?」
男人惱怒的聲音響起,溫柔瞪大了眼,認出那是墨離的聲音。
「今夜是十五,你也知,滿月有多麼容易讓人失控,這丫頭忍不住,守不了規矩,見我發現了,想殺我減口,我只能解決她了。」
「這人是誰?」
「不知道,她貪嘴得緊,我到時,她已把頭臉都啃了。」
墨離低咒一聲,只能道。
「你身上沾了血,先去把衣服換了,這兒我讓人來處理。」
腳步聲再次響起,墨離忽然沉聲又道。
「十娘。」
遠去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你知道,我們還能留在這兒,是因為周慶吧?」
女人開了口,聲輕輕。
「當然,奴家一直記著呢。」
說著,她再次舉步,漸漸遠離。
假山外的墨離歎了口氣,低聲又咒,這才跟著轉身離去。
身後的男人依然沒有動,直到再聽不見任何聲響了,他才抱著因為驚嚇過度,渾身直顫,腳軟無力站穩的她,退入假山更深處,打開了一處暗門,從那暗門的暗道裡離開。
顫慄不停,不斷。
她簌簌抖顫,連牙也因此發出細細輕響。
即便如此,她的十指仍如冰,凍得如雪中冰棍一般。
他抱著她穿過漆黑的暗道,轉眼間就回到了他的樓閣之上,明亮的燈光迎面而來,卻無法驅走她心中的驚恐。
他將她放到床榻上時,溫柔仍無法回神,只能繼續緊搗著自己的嘴,抖得如風中落葉。
窗外,華燈依然點點,仍有絲竹管弦在響,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可她臉上的淚水,早已無聲奪眶。
「那……那是什麼?」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強迫自己把手放下,含淚抖著唇,顫聲開口:「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飛快脫掉了上衣,解開了褲頭,欺上前來。
「你做什麼?!」她吃了一驚,往後退縮。
他上了床,扯掉了她的腰帶,迅速道:「墨離知道你來找張同知,他知道你在迎春閣,他很快就會發現你已經離開了張同知的廂房,而且你還沒走出迎春閣的大門,你覺得他要多久才會發現你可能撞見了那一切?」
聞言,她臉色刷白。
他趁她沒反應過來,拉開她的衣抱,一臉陰霾的低聲說:「我不准他們吃人,在迎春閣裡不成,這是規矩。如今腥味這麼重,我通常會去查看,可我沒去,墨離知道,我不在那兒唯一可能的原因,是因為你,因為我正忙著和你在辦事才沒聞到那味道,他很快就會過來查看,看我們是不是在一起,看你是不是在我床上,看我是不是因為你才沒有注意外面正在發生的事——」
「那也不需要真的——」她神情慌亂的抓住他的手,匆匆開口,卻被他打斷。
「他的嗅覺很敏銳。」周慶看著她,低聲道:「他們每一個都是,他們知道我迷戀你,只有一件事,可以讓我忘記其他,只有一種味道,可以遮掩我們身上染到的腥臭……」
那句迷戀,教溫柔一怔,忘了阻他,一個閃神,他已扯掉她束胸的布條,脫掉了她的褲子,分開她的雙腿,將赤裸的她抱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閉眼推著他的肩頭,臉色蒼白的道:「等等……我不能……我沒辦法……」
「看著我,」他低頭撫著她淚濕的臉,悄聲說:「溫柔,把眼抬起來,看著我。」
她抬起淚眼看他。
「你只要看著我就好,想著我就好。」他凝視著她,貼著她的唇,大手來回撫著她的腰側,啞聲低語:「就像昨夜,就像你來找我那晚一樣,就像之前的每一個夜晚那般,你只需要把自己交給我,讓我和你在一起,讓我感覺你裹著我、溫暖我、需要我,讓我感覺我還活著……」
這話,聽來幾乎就像懇求,讓心狂跳,發熱。
他黑眸深深,熱燙的慾望抵著她,可他沒有強迫她配合。
「那……是真的嗎?」她啞聲開口問。
「什麼是真的?」
「你迷戀我?」
他凝視著她,黑瞳收縮,啞聲吐出三個字。
「是真的。」
這一切,是如此瘋狂。
她根本不該相信這男人說的話,可當他這樣看著她,當他如此認真的說出那樣的話,她沒有辦法拒絕他。
緩緩的,溫柔含淚抬起冰冷微顫的小手,勾住他的脖頸,攀著他的肩頭,他捧抱著她的腰臀,探了進來,那其實有點困難,她並沒有真的準備好,她昂首張嘴喘息,疼痛讓淚水再次滑落。
他低頭含吻住她因昂首吸氣而挺起的嫩白酥胸,教她渾身一顫,跟著就感覺他一雙大手抓握著她的臀,將她抬高,讓她更容易接納他,讓他能夠探得更深。
她原以為她只能假裝,沒有辦法如此輕易忘卻方纔那一切,不可能在明知有人要過來查看時,和他做這種事,可他用強壯的身體摩擦著她,以一種嚇人的親密貼合著她,強勢的佔有著她,那熱燙的唇舌,激昂的心跳,灼人的大手,讓她的身子一下子也熱了起來。
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一張嘴舔著、吻著,輕輕啃咬著她身上敏感的每一寸肌膚,然後他抓住她的小手,和她十指交扣,不斷快速來回衝刺,無與倫比的歡快席捲而來,教溫柔難以自抑的攀抓著他,弓身迎合。
她聽到自己發出羞人的呻吟,聽到兩人交|歡的水澪聲,他故意逗弄著她,讓她無法克制的嚶嚀嬌喘。
就在她快要不行時,有人敲了敲門,溫柔渾身一僵,反射性的咬住了唇,可他沒有停下來,只是繼續來回,讓她忍不住將臉埋在絲被中,再次悶聲嬌哼起來。
門外的人聞聲,只是又敲了兩下門。
他繼續衝刺,一邊不耐的粗聲開口。
「滾開!」
對方沒有離開,堅持的輕輕再敲了兩下門。
就在她再也忍不住鬆開小嘴,張嘴嬌喊出聲時,她才感覺到他突兀的退了開來,就這樣赤身裸體的下床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