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要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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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在傅峻揚還未開口前,蘇映雪開口道:「你睡地上。」

  「娘子說什麼?今日可是新婚之夜,你怎忍心讓我獨臥,何況還是地上。」傅峻揚故作驚訝,眼裡卻滿是笑意。說要洞房自然是逗她的,只是他這娘子的反應著實讓他好奇。

  「我說,勞煩傅少爺您睡地上。」蘇映雪冷顏說道。

  「可是為什麼呢?」傅峻揚假裝無辜地繼續逗弄著她。

  誰知蘇映雪一臉正色地答道:「男女授受不親。」

  「娘子,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我們是夫妻。」他突然發現,這娘子二字還真是越叫越順口啊。

  「那又如何。」蘇映雪毫不客氣地反擊,卻突然溫柔地出聲,「相公。」

  呵,不會連美人計都打算使出來了吧?傅峻揚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又深了幾分,「娘子有何事?」

  「我呢,從小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定會把氣撒到別人頭上,若是因此不小心傷到你寶貝的茵茵姑娘,你可別怪我啊。」

  這是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雖然並未威脅到點上,但他喜歡。這樣的娘子才有趣,不是嗎?看來他好長一段時間不會無聊囉。

  傅峻揚雙手撐起自己,看向身下的人,勾起邪魅的笑容,「娘子真是的,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怎提起旁人?為夫心中只有娘子一個。」無視蘇映雪滿臉黑線,「娘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安寢了吧。」說著,便要欺身下來。

  誰知他突然遭到一擊重踢,一時不防,摔下床去了。

  「不准再上床!」蘇映雪背過身睡去了。

  正因如此,她未曾看見方才被踢下床的男人坐在地上,滿臉愉悅的笑意。

  夜已深了,喧鬧聲也歸於平靜,夜風透過窗欞徐徐襲來,萬物寂靜,只有炎夏的蟲鳴之聲徹夜不絕,也算是為這場婚事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日子過得到也快,蘇映雪嫁進傅家後,轉眼已到了新嫁娘回門日。只見一輛馬車在路上行著,車內並非旁人,正是蘇映雪和傅峻揚。

  蘇映雪輕靠在馬車上假寐休憩,而一旁的傅峻揚則是暗覷著她。因為是新婚之際,他爹娘可是派人好好盯著他,嚴禁他出門去見柳茵茵,還真是讓他哭笑不得啊。

  思緒拉回來,見蘇映雪在睡夢中還輕蹙著眉,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撫平那緊蹙的眉間,卻不想此刻突然馬車一陣顛簸,然後停了下來。他忙回神,並收回了手。

  而蘇映雪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醒了過來,只見她睜開眼,秀氣地打了個呵欠,揚聲問道:「杏兒,怎麼了?」

  車外的杏兒掀開車簾,「回主子,剛才馬車車輪輾到了一顆石子,才顛簸了一下。」

  聽完,蘇映雪懶懶地說道:「那既然沒事,就走吧。」

  「是。」杏兒應道。

  馬車就繼續前行著,傅峻揚見蘇映雪一直看著自己,「怎麼了?娘子,我臉上有什麼嗎?」

  「其實你若覺得勉強,可以不用陪我回去的,你現在下車去千鶯閣也可以,我不會和爹娘說的。」

  傅峻揚噙著玩味的笑,甚至身子還往蘇映雪靠近了幾分,「娘子從哪裡看出我很勉強的?怎麼我自己都沒發現呢。」

  見傅峻揚靠近自己,鼻尖滿滿都是他淡淡的薄荷味道,蘇映雪不由得有些紅了臉,僵直了身子,不敢隨便動,兩頰也感覺有陣陣熱氣,「沒有就算了,你、你坐好。」

  傅峻揚見她的反應,又故意湊近了幾分,帶著調侃的音調,「可是我想離娘子近一點啊,這樣比較暖和。」

  「現在是夏季,要那麼暖和做什麼。」蘇映雪推他坐好,自己也撇過頭去,假意在看自己這方的風景,努力忽略傅峻揚嘴角滿滿的笑意。

  該死,這男人的無恥她還真是毫無招架之力。

  好不容易馬車在蘇家大門口前停下了,蘇映雪先下了車,果不其然就見到蘇映堂站在門前笑著等著她。

  見蘇映堂早已等候多時的模樣,蘇映雪撲入他懷中,「哥。」

  蘇映堂溫潤地笑著,「映雪。」

  這是從小到大兩兄妹第一次的分別,如今相見,都不由得紅了眼眶。見到隨後下來的妹夫,蘇映堂拭了拭眼角的淚珠,招呼道:「峻揚妹夫。」

  傅峻揚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留心看了一旁的沈濯承一眼,這男人為什麼在這?

  蘇映堂輕輕推開妹妹,取笑著,「都嫁人了,還這麼愛撒嬌,小心峻揚笑話你。」

  蘇映雪可不在乎這些,此刻她眼裡哪還有什麼「相公」啊,向哥哥撒著嬌,「哥,我餓了。」

  沈濯承笑著說道:「你哥一早就吩咐下人備好了筵席,就等著你這寶貝妹妹回來呢,怎會讓你餓著啊。進去吧,哪有站在門口說話的理。」

  蘇映堂帶著寵溺的笑,「是啊,大家進去吧。」

  蘇管家讓下人和傅家下人張羅著將回門的禮品一起搬了進來,自不在話下。

  第4章(2)

  蘇映雪雖只兩日未曾見她哥,已是有滿腹的話想要和他說了,於是用過飯後,便賴在她哥身邊,說著體己話,留了傅峻揚一人在房中暫歇。

  傅峻揚細細打量著蘇映雪出閣前的房間,倒不似尋常姑娘家的閨房,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緻地刻著不同的花紋,正立當中。而靠牆放著一張普通的梳妝台,上面擺著一面用錦緞布罩著的菱花銅鏡和一個梳妝盒,梳妝盒裡僅兩三盒胭脂水粉,可見房間主人不是愛弄脂捻粉的人。

  不過在他們的房間的那個梳妝台上好像也是這個模樣,也不見過多的首飾和脂粉。女子不都愛搽脂抹粉,打扮自己嗎,可蘇映雪好像不太熱衷此道。

  又見窗邊沿上放著幾盆蘭花和紫茉莉,正值盛夏,花開得倒也茂盛。轉過頭來是一張紅木床,掛著淡藍色的床幔,看樣子他「娘子」似乎對淡藍色頗有偏愛,記得她平日所穿也大多是這種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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