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峻揚突然一把將她拉起,緊攥她的手腕,嘴邊還帶著邪魅的笑,低沉著聲音,「娘子,你口口聲聲讓我休了你,難不成當真想要和你的濯承哥哥雙宿雙飛?」
蘇映雪美目緊盯著他,這個呆子還真是很在意她的濯承哥哥啊。輕勾唇畔,繼續說道:「那你這般在意濯承哥哥和我的關係,難道……在吃醋?」
萬萬沒想到,傅峻揚還真的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不行嗎?你是我娘子,我不能吃醋嗎?」
這男人堂而皇之地說出這些話,倒讓蘇映雪臉上染上了粉暈。
見她突然失了聲,傅峻揚倒是起了玩心,湊近幾分,「娘子的臉好紅啊,莫不是害羞了?」
「才、才沒有。話說,你來蘇家有什麼事嗎?」蘇映雪支開話題,但用很拙劣的手法。
不過傅峻揚也由著她去了,畢竟萬一惹急了,可就不好了,「娘子都跑了,我能不來找人嗎。」傅峻揚被她盯著,也毫不避開,直視著她,「娘子你該不會是忘了我們的賭約了吧?教的人跑了,我自然要來找啊。」
看她未答言,傅峻揚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不會真的忘了吧?還是存心不想讓我贏,故意不教了?」
蘇映雪睨了他一眼,「我沒忘。」
「沒忘就好,那和我回家吧。」傅峻揚笑著說道。不知為何,回家二字帶著些許曖昧的氣息。
蘇映雪還未答言,就見門口傳來調侃,「你們夫妻倆的感情還真是好啊。」
還能有誰,不就是這幾次鬧劇的始作俑者沈濯承嗎,一旁還有蘇映堂。
「哥。」蘇映雪扶著蘇映堂坐下。
沈濯承看著打量自己的傅峻揚,揄揶著,「怎麼每次傅公子見到我,就怒氣沖沖地帶走映雪啊?」
「濯承。」一旁的蘇映堂示意沈濯承適可而止,然後笑著對他們說:「看樣子,映雪你們已經談完了事情,正好,廚下已備好了晚飯,峻揚妹夫一道吧。」
傅峻揚並未拒絕,只是盯著沈濯承,突然將蘇映雪攬入懷側,不顧她詫異的眼光,「也好,正好我也餓了。娘子,帶路吧。」說完便半強迫、半拉扯地和蘇映雪離開了。
蘇映堂微笑地看著,一回頭就瞧見沈濯承露出忍俊不禁的模樣,「哈哈哈,傅峻揚這小子真是……」
用完晚飯,蘇映堂卻獨自把傅峻揚叫去,說是要和妹夫培養培養感情。蘇映雪想,大概不過為了她交代幾句罷了,便先回房了。而沈濯承也難得識相地告辭離開了。
傅峻揚欣然前往,雖說前幾次和「蘇大少」會面都不是很愉快,不過他終於知道為何這蘇大少為何有時候會判若兩人了。說起來,那筆帳他還沒和他那娘子算呢,他可要好好盤算怎麼去討那筆帳。
看著眼前真正的蘇映堂緩緩地倒了杯茶,淺笑著遞給自己。傅峻揚接過,輕酌一口。
這時,蘇映堂說話了,道:「峻揚,你不用拘束,我找你來,無非就是和你談談映雪罷了。」
「請說。」隨遇而安是他的處世之道。
「你知道的,我和映雪是雙生子,只是我這個哥哥反而是被照顧的那個。」
傅峻揚明白蘇映堂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在蘇映堂接下來的話,讓他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了。
蘇映雪在房裡看書,實則一字都看不進去,緣由皆是那個讓她心裡泛起漣漪的男人。
話說回來,哥和傅峻揚也未免談得太久了吧,都快一個時辰了,看來今夜只能留宿了。
剛想著,就聽見腳步聲傳來,一抬眼,進門的,可不就是傅峻揚那傢伙嗎。蘇映雪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回來啦?」
發現他未答言,還用一種深邃的眼光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怎麼了?我哥和你說什麼了?」
靜寂著,良久,傅峻揚才開口,「沒什麼。」
蘇映雪疑惑地看著,這傢伙怎麼了?好像有些欣喜又有點不知名的情緒。蘇映雪也不是會勉強別人的人,「天色不早,那就睡吧。」
傅峻揚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眼光又飄到她的身上,眼中是難得的正色。
因為蘇映雪房裡也沒有睡榻,而且近來入了秋,夜裡又涼,所以蘇映雪便讓傅峻揚勉強一晚,兩人同塌而眠。
傅峻揚又擺出那副痞痞的模樣,「今日娘子可不能再將我踢下床囉。」
聞言,蘇映雪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囉嗦什麼。」她可不想讓哥哥聽到什麼風聲,又擔憂她。
傅峻揚輕揚嘴角,先一步躺上床畔,然後以一種勾人的姿態對著她,「來吧,娘子。」
蘇映雪只覺得無語,冷著臉走近他,然後抽過一旁的枕頭不由分說地扔在他那俊臉上,「睡地上。」
傅峻揚知道凡事見好就收,要真逗過頭,只怕他這娘子可是會惱羞成怒的,趕緊安撫,「不鬧了、不鬧了,娘子可別讓為夫睡地上,會生病的。」
第6章(2)
蘇映雪實在不懂這男人怎麼總是這麼涎皮賴臉。
強忍著甩袖離開房間去客房的衝動,躺上床榻,背對著他而眠。其實心中不由得更加好奇,哥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話呀?
看著背對自己的嬌小背影,其實傅峻揚心裡還是有些亂的,腦海裡儘是蘇映堂的話。
「我從小便患有弱疾,縱然請了再多的大夫,都不曾有法子。但這麼大的蘇家,在我爹娘去世後又能交給誰呢?可是無奈的是,我有心卻無力啊。咳咳……」
原來蘇映雪她十六歲那年便接下了蘇家的家業,以蘇大少的身份男扮女裝的和那些商場上的人交手,並將蘇家的絲綢生意做大,撐起整個蘇家。
「外面的人都說蘇大少經商有道、年輕有為,卻殊不知那是映雪多麼努力撐下蘇家的結果。」說話間還伴隨著止不住的輕咳。
這些事雖然於早前通過徐瀟吟的調查已知道,但從當事人的口中親口聽到,還是有種特別的感覺。商場上有多殘酷,他不是不知道。憑她一介女流要和那些老謀深算的商人爭取到生意,並非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