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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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是有傳聞你喜好男色。」當然,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也試著替他闢謠。

  宇文恭輕呀了聲,總算明白為何其他官員是被贈美鬟歌伎,送他卻儘是小廝馬僮……算了,繼續誤會下去也成。

  不過,迎春是為了討他歡心才扮男裝嗎?

  還真看不出來,在她眼裡,他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愛。

  唯一確定的是,就連應容都覺得她像公孫……唉,這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到了。」應容說了聲,便先行下馬車。

  宇文恭看向這座御賜的總督府邸,心想最後一次來時似乎是與公孫一道,之後他就再也沒踏進此處。

  後頭的馬車停住,宇文恭微回頭,就見奉化和迎春先後下了馬車,瞬間,他的眼神又定在那抹玄色上。

  「好歹也看我一眼吧。」嵇韜跟著下馬車後,刻意用頎長的身形擋住他的視線,隨即一把勾住他的肩頭,壓低音量,道:「你這是怎麼著?病入膏肓了,竟要小姑娘扮小公子。」

  宇文恭無奈地閉了閉眼,懶得解釋,正要將他的手拉開,卻感覺有濕意從天而落,抬眼望去,竟是下雨了。

  「快走吧,雨勢看是不小。」應容在前頭喊著。

  宇文恭應著,一行人進了總督府邸,隨即便有管事上前迎接,引路到主屋大廳避雨,大廳裡已經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卞下一帶的官員。

  「應大人。」有位官員一見應容便大步走上前作揖。

  應容見狀,同施了一禮與他說些彼此近況。

  「大人。」

  聽到聲音,宇文恭心顫了下,他竟未覺她走到身旁,而她湊得這麼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的少女馨香,他暗惱自己竟像個毛頭小子臉紅心跳了。

  「什麼事?」他試著讓嗓音沉穩些。

  迎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彎下身,省得她踮著腳尖還附不到他耳邊。

  宇文恭竟不覺被冒犯,還順從地彎下腰,聽著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大人,這位官員曾和傅老闆見過幾次面。」

  他該是聽見了,但總覺得聽得不夠真切,耳邊只感受到她吐出的熱氣。

  「大人到底聽見了沒?」半晌也等不到他吭一聲,迎春微惱的低喊。

  「……你再說一次吧。」輕咳了聲,宇文恭只能如是說。

  迎春惱火地瞪著他的耳朵,卻瞥見他向來白潤的耳竟泛紅了,懷疑他是不是染上風寒,可時節都入夏了,這當頭想染風寒也沒那麼容易。

  按捺著性子,她將方纔的話再說過一遍。

  宇文恭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向與應容交談的官員,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嵇韜,和應容交談的那個男人是誰?」宇文恭問著,半晌等不到回應,側眼望去,又見他背對著自己。「你這是在幹麼,我在跟你說話。」

  「跟我嗎?」嵇韜小心翼翼地回頭,像是怕不小心撞見了什麼,「唉,你倆正濃情密意來著,我怎麼好意思壞事?」

  「在胡說什麼?我問你……」

  「知道,我耳力好得很,就連剛她說了什麼我也都聽見了。」

  「既然聽見了,你還能說胡八道?」敢情是待他太好,才會讓他老在言語上吃他豆腐。

  「好好好,咱們言歸正傳。」嵇韜親密地勾著他的肩,下巴朝應容的方向努了一下。

  「那一位就是寧太衛的指揮使王恪,也就是應容的親家舅子,原本是清中船廠的主事,可現在因為李三才死了,所以被調來卞下船廠當主事了。」

  「難怪覺得面熟。」幾年前昭華出閣時曾見過一面。

  「這人手段也挺圓滑的,莫怪會被調來卞下頂肥缺,要知道沿著卞江而立的三個船廠裡頭,就數卞下船廠的規模最大,尤其船廠所在的那個碼頭不但是漕運轉運所,更是商貨南來北往的必經盤驗處,這王家可以說是要發了。」

  「敢情是羨金這種陋習還在?」宇文恭揚起濃眉問。

  古敦土地上有多條江河橫亙,造就了船運的逃煌,尤其在卞下這一帶更有多達百個船幫搶食這塊大餅,而所謂的羨金,指的便是每一艘船交付給漕官的水費,更惡劣者甚至會以船上有多少個船工計算水費。

  「當然在,皇上說廢就廢,可這兒的人不允,就算私下強收羨金,誰又敢告到皇上面去?」唉,地方上一堆骯髒事被人隻手遮天,掩蓋得無隙可尋,就算真有人告到京裡,又誰能端得出證據?

  宇文恭神色不變地聽著,感覺身旁有道視線熾熱得教他無法忽視,他側眼望去,就見迎春的目光落在嵇韜勾在他肩上的手。

  怎了?他用眼神詢問著。

  迎春歎了口氣,收回目光,環顧著在場的宮員。

  宇文恭微皺起眉,這小丫頭真教人摸不透,正想追問,適巧應容帶著王恪走來。

  「王恪,這一位你應該還記得。」應容噙笑說著,又望向宇文恭,「宇文,還記不記得王指揮使?」

  「剛想起來了。」宇文恭噙著完美無瑕的笑意,餘光瞥見幾個官員也朝這兒望來,一個個豎起耳想知道他的來歷。

  「王指揮使,這一位就是——」

  「子規!」一把洪亮的嗓音硬是打斷應容未竟的話。

  宇文恭眼角抽了下,無奈望去,「七叔,我都說別這麼喚我了。」

  眾人的目光齊朝廳口望去,一個個向前施禮,宇文散手一擺,快步來到宇文恭面前,熱情的雙手往他肩頭一按。

  「那是要叫你軌哥兒?」

  乳名被喚出,宇文恭幾乎要咬牙切齒了,七叔不過大他兩歲而已,這輩分真是教人受不了。

  一旁的迎春打量著宇文散,只能說幾年不見,五官依舊俊美,可已有些老態了,身形也不如當年有如修竹勁松之姿,與宇文恭站在一塊,真像個長輩了。

  「七叔,別鬧了,給小輩留點面吧。」宇文恭幾乎是求饒了。

  宇文散像是被他的語氣逗笑,放聲笑了好一會,才拉著他向眾人介紹,「這一位是我的親侄子宇文恭,他可是鎮國大將軍兼五軍都督,更是水師總督,是皇上與公孫首輔面前的大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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