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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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迎春趁隙飛快地衝進內室裡,就見宇文恭正沉沉睡著。

  走到床邊往他額上一探,真是發著高燒,教她不由皺起了眉頭,就花架上的水擰了布覆在他的額上。

  原以為發燒是假,豈料竟是真的,而且熱度頗高。

  仔細打量著他,這才發現他比當初瘦了許多,臉頰竟然都微凹了。

  「子規,你過得不好嗎?」她喃喃問。

  是因為失去她,所以過得不好?說來真是造化弄人,他倆是一塊長大的,總是她欺負他,然而在他束髮之年後,他的爹娘開始為他尋覓親事,她才驚覺自己的感情,她是多麼不願從此他與她之間得隔個女人。

  但「公孫令」的身份不允許她與他長相廝守,尤其在她的凊白被當時的雒王爺給毀了後,她滿心只有對雒王的報復,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可惜,她最終死了,那個人卻登基大位,而公孫家滅門了。

  她的恨,滿滿地鏤在心間,無一刻遺忘,就算是現在,只要有機會,她定會回京殺了皇帝。

  而他呢?永遠忠於皇室的宇文,是不是得親自手刃她?

  那麼,他得有多痛?

  她捨不得他為她痛,底下的他為她流淚,他是那麼愛哭的人……所以,還不如別讓他察覺她是誰,她是這麼打算的,可如今他已經識破她的真實身份了,怎麼辦?

  無聲歎息著,坐在床畔的她,將臉輕柔地貼在他的胸上,「子規,你怎能認我呢?往後我要如何面對你?」

  她以為「公孫」在朝多年,他根本沒察覺那軀殼裡的是個假貨,可事實上,隨著與他近日的相處,她才發現,他彷彿知道那軀殼裡的不是她。

  隔著被子發覺他身上也燙得嚇人,簡直就像藏了個火爐一樣,她起身要掀開被子,他卻突地輕咳起來。

  見狀,她無聲無息地退到門邊,一如來時般悄悄離去。

  門關上的瞬間,宇文恭張開了眼,眸底滿是月華。

  真的是熙兒……

  他呼了口氣,掀開被子將藏在身上的手爐拿開,能夠親耳聽到她的坦白,也不枉他設局誘她了。

  昨兒個雖說他被下了藥,意識有些迷離,但她對奉化說的話,他記得一清二楚,才會設下這個局,然而就算聽見她坦承是熙兒,但她卻說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為什麼?

  想不透的他最終決定,人回來就好了,如果她不願承認她是熙兒,那麼,他不會逼迫她,只要她願意待在他身邊就好。想著,笑意不斷地在嘴邊擴散著。五年了,她終於回到了他身邊……

  第七章 當眾訴衷情(1)

  「欸,大人說要見你。」

  翌日一早,奉化特地來傳話,看著迎春的目光狐疑又古怪,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她將他推進湖裡前說的那些話,總覺得她好像熟識自己,可是他跟她壓根不熟,往後也不準備與她相熟。

  迎春哪裡管奉化心裡在想什麼,聽見宇文恭要見自己,她就覺得心跳有些失控,因為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還沒想好可以瞞過他的絕妙理由。

  「欸,你聽見了沒?」等不到回應,奉化很不客氣地放大聲。

  迎春目光森冷的瞪去,一副他膽敢再擾她,便要打得他哭爹喊娘。

  奉化莫名瑟縮了下,不禁想,自己竟怕起了一個小姑娘,他一個大男人的顏面到底要擱到哪放?正打算再開口——

  「閉嘴!」

  奉化立刻乖乖地閉上嘴,可二閉上嘴,又驚覺自己怎麼由著她指揮行事了?不會是中邪了吧?就像今早服侍大人時,驚見大人笑得闔不攏嘴,他也認為大人中了邪!

  迎春攢眉思索了好一會,「跟你家大人說,我今天沒空。」

  「欸?」

  「有意見?」

  面對那凶狠的神情,奉化縮起了肩,吶吶地道:「沒有。」不管了,沒空最好,省得大人也變得不對勁。

  「對了,你家大人現在如何?燒退了嗎?」見奉化要走,她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教奉化很難回答,因為從頭到尾他家大人都沒發燒,何來燒退的說法?可這事是不能戳破的。

  「你腦袋殘了是不是,燒退了沒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門子的隨從?武藝不精,要本事沒本事,要才幹沒才幹,宇文恭是被你染了腦殘病,才會執意要你當他的隨從嗎?」

  「你腦袋才殘了,你全家腦袋殘了!」被戳中了傷疤,教奉化口不擇言地恐嚇著。

  「有種再說一次。」迎春森冷說著。

  奉化被她可怕的威壓給嚇得無法再逞口舌之快,最終只能悻悻然道:「想知道大人退燒了沒,你不會自己去看!」

  莫名其妙,他堂堂京衛鎮撫,在這裡被個小姑娘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想死!

  瞪著奉化飛奔離去的身影,迎春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將他打殘在地。

  但,不是現在,因為宇文恭還病著,需要人伺候。

  迎春在房裡來回走了一會,最終只能硬著頭皮去問應昭華,豈料得到的回應竟是——「大人不讓人進他的房,所以不是很清楚,再者我也不便探視啊!」

  迎春輕呀了聲,隨即再問:「連應大人都不清楚?」

  「我大哥連著兩日都沒回府,我雖然差人告知了,但我大哥可能忙著,所以差了幾個大夫過府。」

  迎春聽完心想自己真的只剩親自上門,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燒退了。

  「迎春,你不會是要去探視宇文大人吧?」卓韻雅尾隨她回房,劈頭就問。

  「沒有。」她不承認。

  「唉,不管,橫豎你要記得不要穿男裝,還有,記得離他遠一點,門要記得打開,要有個什麼,趕緊喊救命。」卓韻雅一臉認真地道。

  迎春眼角抽搐著,為什麼她非得聽卓娘子如此誹謗她喜歡的男人?

  真要喊救命,她這個懶鬼會去救她不成?啐。

  懶得睬她,假裝要去廚房,她一路繞去了宇文恭的院落,站在月亮門前猶豫著。

  他都已經認出她來了,如今找她前去,必定是為了確認此事,她到底該怎麼回應?徹底裝蒜,還是攤開來說清楚,道明她不可能與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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